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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欣在看到程太太时，便惊讶地跟自己姐姐对视了一眼。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谁能想到昨天晚上见到的人，今天在灯会上又见到了呢。
最重要的是，她们昨天晚上算不算撞上了他们家的丑事。
杜欣打量了程太太好几眼，看她的模样，也不知道认出自己和姐姐来了没有。
“是呢，今年她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
虽然自己女儿做了很多糟心的事情，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考上帝都大学这件事情，真的很给自己长脸。
不过程太太说的时候小心地看了一眼杜若。
昨天晚上她看到的那个女人和杜若很像，至于车子另一边的杜欣她没有看到。
所以此时的她在杜若的面前多少有一点心虚，也少了往日说起自己女儿时的夸耀。
更不用说，她刚刚听到段教授跟别人介绍杜若的时候提起了，说杜若是以市状元的分数考进帝都大学的医学院。
这是自己女儿比不上的。
程坤不知道自己妻子心里的弯弯绕绕，他骄傲道：“虽说现在还没有完全毕业，但是国家大剧院已经伸出了橄榄枝，只是我们想着她去大学里做一个音乐老师也不错，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对于程坤来说，不管是去国家大剧院工作还是去大学里当音乐老师对外说起来都很体面，将来谈婚论嫁的时候，也好找婆家。
在程坤的心中，自己未来女婿绝对不能差，现在只等程丽雅正式毕业后开始相看人家。
“这两个职业确实不错。”
程坤在段教授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拽了一下程太太的袖子，程太太虽然眉头微蹙，但还是笑着上前道：“今天段太太怎么没有来？”
段教授笑着道：“今日她有点不舒服。”
“竟是这样。”程太太关心地说道：“严不严重？”
段教授笑着道：“年纪大了身体总是不如年轻的时候康健，不过不碍事。”
程太太却没有放弃，道：“我和段太太一见如故，今天既然知道了段太太身体不好，我理应去看望。”
她笑着道：“我前段时间刚得了一些上好的燕窝，刚好可以给段太太……”
段教授笑着打断道：“这个就不用了，我们家若若今天来家里的时候带了不少燕窝人参，估计要吃一段日子呢。”
程太太看了眼杜若，如果她真是昨天的女人，那确实不是个差钱的主儿。
“既如此的话那我便带些水果好了。”
程太太看着还想拒绝的段教授，连忙低声道：“也是想请段太太帮个忙，之前段太太说邻居家有个脸上长满红肿痘痘的姑娘，用了您家的药膏没几天就消下去了，我想着也买一盒。”
段教授恍然，他笑着道：“药膏而已，我给你备好，你明天来拿就是。”
拿个药非得搞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段教授谢谢！”
虽说自己女儿现在一时被个乡巴佬迷住了眼睛，但是程太太还是不得不替她打算。
更不用说，她觉得自己女儿之所以会喜欢上那个乡巴佬，就是因为满脸红肿的痘痘，找不到比他条件更好的。
等她脸上的痘痘好了，重新恢复十五六岁时的娇嫩皮肤，有更多的人追求后，肯定不会再看上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乡巴佬。
杜若在段教授的身边当然听到了程太太的话。
她想到昨天被程丽雅推倒在地的程太太，一时之间哑然。
所以，这算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吗？
灯会观赏完是晚宴，晚宴时杜若、杜欣跟着段教授和宫老爷子跟他们的几位老友在一起。
其中便有李京州的爷爷李老爷子。
他在听李京州说段教授收了一个女娃娃做关门弟子后一直对杜若很好奇，此时见到她直接问道：“你既能考上S省的市状元，想必家中也是书香世家吧。”
楼下的戏曲声悠悠传来，杜若看着李老爷子笑着道：“家中并不是书香世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
其中一个看着年纪在四十五六岁，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眉头微挑，有些不太相信地说道：“普通工薪家庭？”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同时成为宫老爷子的干孙女和段教授的关门弟子。
尤其是，段教授之前的六位弟子，除了已经去世的那一个，各个家世不俗。
这十几年没收徒，一收徒还是个女娃娃，怎么可能会没有背景。
“是的，我养父是酱油厂的工人。”
杜若的养父一词一出，桌子上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聚了过来。
说起来在这张桌子上，除了杜欣，谁也不知道杜若的具体家世，段教授也只是知道一点而已，他并没有细问。
本来他收杜若就不是看重她的家世。
他要是看重家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收徒。
问话的中年男人眉头微蹙道：“杜若同学的家庭背景还挺复杂。”
杜若刚要说话，就听到一旁的段教授护犊子道：“这有什么复杂的，而且英雄不问出处，你们现在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关门弟子就可以。”
杜若看着替自己说话的段教授心微暖。
那中年男子见段教授说话，笑着抱歉道：“对不住段教授，一时好奇多问了一嘴。”
“王琅啊王琅，你这年纪都能做我这小徒儿的爹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王琅笑着道：“这不是我们家思言从小就想拜您为师，如今年纪都二十二快要大学毕业了，还是没能成为您的徒弟。”
“哎，我也是替他可惜。”
可惜一个女娃子竟然不声不响地成为了段教授的关门弟子，现在看来，还是个没家世没背景，只是个会考试的。
他能不替自己儿子可惜吗？
“哈哈哈，倒也不必可惜，我收徒弟都是有标准的，思言还是差点事儿。”
王琅一听心里多少有点不愿意了，“我们家思言怎么说也在医科大学里读了快五年的书，他怎么就比不上你这个刚考上大学没多久的小姑娘。”
段教授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道，“还真就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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