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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梨花山上一番讲话,这个不足两千人的小小势力爆发出勃勃生机。
一边,摆脱了俘虏身份的原山贼,正挑土伐木加盖营房,干得热火朝天。有了明确目标的他们,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干劲。
另一边,陷阵营的士卒们正围坐在张辽旁边,专心致志的听着带兵管兵的经验。即将得到提拔的他们,内心有激动也有忐忑。
寨子正厅,貂蝉备好了笔墨纸砚。女人们放下手里的活计,三三两两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王乐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运转着。尽管还十分生涩,但他相信,只要运转起来了,他的势力必将爆发出无以伦比的潜力。
远超这个时代的眼光和头脑,才是王乐最大的外挂。
……
晚饭时间。
忙了整整一天的貂蝉,迫不及待的向王乐汇报自己的功劳。
“……怎么样,夫君你看我厉害吧,这么快就把事情理顺了。夫君,夫君?你有听我说话吗?”貂蝉撅起嘴,有点不满意王乐的走神。
王乐打了个哈欠。这个时代讲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白天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自然也就不提倡午睡。
所以,每到傍晚王乐总是犯困。
“哦,我的蝉儿当然厉害。”王乐应了一句。
“哼,你也不问问妾身为什么这么顺利?”貂蝉撅着小嘴撒着娇。
“哦,为什么呢?莫非有人帮你?”
“不愧是夫君!”貂蝉笑道,“那夫君再猜,这个人是谁?”
“这我怎么知道……”王乐夹了口菜,昏昏欲睡。
?(???*)?
“夫君肯定猜不到。是我朋友!”貂蝉笑着说,“我这朋友很有本事的!不仅能书会写,还精通音律,学问也很高。夫君似乎不擅长文墨,要不要妾身引荐此人,为夫君分劳?”
吭!
老婆的闺蜜?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本来还昏昏欲睡的王乐立马精神一振,用力一拍大腿。
“要,那可太要了。我一天要写多少东西呀,必须得有人帮忙!”
“好,那妾身明日便为夫君引荐。不过……”看王乐一副猴急的样子,貂蝉撅了撅嘴,“夫君可要答应妾身,不能打她的主意哟!”
(???)
王乐尬笑一声,低头扒饭。
( ̄ω ̄;)
翌日早上。
说好了引荐的,可引荐人却没来。
也不知为什么,昨晚貂蝉热情似火,要了又要,要了还要。不过,泰迪王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在五赫兹每秒的枪术下,引荐人身受重伤,卧床不起。
这就有点尴尬了。王乐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搔了搔头,王乐只好走出大门。
“主公!”见王乐出来,门口张岗的士兵双双抚胸一礼。
“嗯,辛苦了。”王乐点点头,心说张辽的办事效率还蛮高的,“你们俩叫什么名字?”
“俺叫王大锤。”看起来憨憨的小兵说,正是梨花山上说自己读书少的那位。
“我叫方长。”另一个小兵看起来机灵得多。
“好,我到寨子里走走。”王大锤和方长立刻跟在后面。
又是生机勃勃的一天。众人各司其职,干的热火朝天。
和昨天不同。今天,寨子里多出了不少女人的身影。惹得那群单身汉们频频扭头行注目礼。
“呵呵。”王乐笑了笑,叫住一个抱着木盆,正要去水边洗衣服的小姑娘,“哎,你过来一下。”
“大人,不知唤我何事?”小姑娘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
“嗯……”看小姑娘十分紧张,王乐问,“还习惯吗?你这几日都做些什么?”
见是问这个,小姑娘松了口气,连珠炮似的回答:“回大人,民女住得惯。这几日,我什么都做了。不过昨天,夫人安排我专门浆洗衣服。大人,我很勤快,没有偷懒的。你不要赶我走。”
“放心吧,怎么会赶你走?”王乐安慰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姑娘激动地小脸红扑扑的,眼睛放出亮晶晶的光。
“嗯!”王乐微笑道,“问你个事。昨日夫人为你们分配任务时,是不是有人帮忙?”
“是的。大人想要见她?”见王乐点头,小姑娘立刻笑道,“请大人稍后,我这就去叫她来。”
“让她到前堂来!”看着小姑娘盆子也不要,提着裙摆一溜小跑,王乐大喊。
王乐回到前堂,却发现貂蝉已经出来了,只是坐姿看起来怪怪的。
见王乐直直的盯着自己,貂蝉羞红了脸:“羞羞羞!昨晚还没闹够么……”
“嘿嘿!”王乐正要调笑几句,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民女拜见大人!”
“请进!”王乐大喊,随后小声解释道,“我以为你起不来了,就让别人把她叫了过来。”
“呀!那多不好!”
貂蝉连忙忍痛起身,一把拉住她的手:“小琰,快进来!对不住了,我昨夜身子不爽,这才起床。”
“没关系的。”进来的女子轻轻说道,旋即对着坐在主位的王乐行了个恭恭敬敬的拜礼。
“姑娘请起,不必多礼。”
王乐细细打量着她。而她,也默默注视着王乐。
堂下的女子并不是那种初见即让人惊艳的类型。唯一引人注目的,是她晶莹如星辰般的双眼,处变不惊的气度,以及从容优雅的举止。
许是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她的脸颊微微凹陷,面容稍显枯槁,眉宇间凝结着驱散不了的哀愁,显然已是饱尝了生活的艰辛。尽管如此,她的粗布衣服仍然浆洗的干干净净,一头齐腰长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白色布条束着,垂在腰间。看得出来,她是一个不管身处何种环境,都极修边幅不肯随便的人。
堂上的男子是那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类型。他俊朗飘逸,仪表堂堂。端坐时神情清朗,行动时矫若惊龙。尤其是挂着淡淡微笑的嘴角,直挺挺的鼻梁,以及深邃的眼神,有股让人不忍离开的魅力。
许是刚刚成为上位者,他还没有养成睥睨天下的气场和令人望而生畏的威严。虽然如此,这样的他随和却不随便,贵气逼人却不盛气凌人,让人倍感亲切,有种想要敞开心扉一诉衷肠的欲望。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交,只略略一点,便同时分开。
“夫君,她便是妾身的朋友,姓蔡名琰,字文姬,是左中郎将蔡邕大人的女儿。”貂蝉说完,又拉着蔡文姬的手说,“小琰,这是我夫君,也是这里的首领,姓王名乐。夫君很和善的,和别人不一样,你不用害怕。”
蔡琰笑了笑:“大人仗义豪迈,心地和善,琰领教过了。琰替姐妹们,再次拜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别客气。”王乐也笑了,“我记得你。其他人都吓得缩在车上发抖,只有你敢出头,替她们说话。”
“小琰,你受苦了,是飞熊军造的孽吧?”貂蝉拉着蔡琰的手,愤慨道,“我义父也死在他们手上。不过别难过,总有一日夫君会打回长安城,为我们报仇的。”
蔡琰抽出手,愣愣的看着貂蝉:“小蝉,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不在长安?”
貂蝉点头:“是啊,自从董贼死的那天,我就不在了。”
“哦……”蔡琰低头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咳!”王乐咳嗽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蔡姑娘……”
“大人叫我文姬就好……”
“文姬,过去的事就算了吧。小蝉根本不知道,王司徒也殉国了。唉!是非对错,都归了尘土,又有谁能真正说清呢?”王乐劝了一句,话锋一转,“今日请你来,是想聘你为主簿。你可愿意?”
“大人于琰有救命之恩,本不该辞。”蔡琰看了眼有些不知所措貂蝉,叹道,“只是琰家破人亡,心绪离乱。虽薄有文才,却难堪大用。再说,琰一介女流,怎可插手军务?”
“小琰,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貂蝉有些着急。
蔡琰垂下眼睑,眼中似有光芒闪动。
心结难解啊,王乐叹道。有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到底用什么办法才好呢?
对了!王乐忽然灵光一闪。
“文姬不必过谦。你满腹诗书,才华横溢,寻常男子拍马难及。就忍心和普通女子一样,缝补浆洗吗?”
见蔡琰有些意动,王乐又说:“你看这样如何,我与你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听你自便。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担任我帐下主簿,不得推辞。”
“不知大人想怎么赌?”蔡琰抬起头,黑幽幽的眼睛平静的看着王乐。
“自然是赌你最擅长的,诗文和音律。不过眼下没有乐器,音律可赌不成。就赌作诗吧,你看如何?”王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仿佛引诱猎物踏入陷阱的猎人。
“好!”蔡琰自觉没什么问题,缓缓点头。
“小蝉,取纸笔来!”王乐说,“请文姬命题。”
蔡琰长叹一声:“既是国破家亡,那就以悲愤为题吧。前几日,琰已偶得一首。只要大人也作一首看得入眼的,琰便愿为大人效力。”说完,蔡琰笔走龙蛇般写起来。不一会儿,便泪光滢滢的放下了笔。
“国破家亡,痛彻心扉。让大人见笑了。”接过貂蝉递来的丝帕,蔡琰擦了擦眼泪。
“……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
“小琰,写的真好。”愣愣的读完蔡琰的《悲愤诗》,貂蝉又是赞叹又是心疼,不由堕下泪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悲愤诗》的浓烈情感里挣脱出来,急忙对王乐说:“夫君,怎么比这个呢?你又不通文墨!小琰家学渊源,是远近闻名的才女。你这明摆着要输啊。”
说完,她又拉了拉蔡琰的袖子:“小琰,能不能换一个啊?夫君行伍出身,实在是不擅此道。”
“这……听凭大人安排。”蔡琰犹豫了一会,苦笑说。
王乐一笑。我堂堂穿越者,要是不白嫖点诗词,岂不是丢了穿越者的脸?
想到这里,王乐提起笔,写下“蒿里行”三个大字。
蒿里行,乐府诗么。不过这个字,实在是……蔡琰皱起清秀的眉头,表示不忍再看。
“图兄,调资料。”王乐打了个响指。
“真有你的喔!”山河社稷图不想说话,并发了张图。
在两女看来,王乐只是沉吟了片刻,便下笔如神,一气呵成。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虽然字迹依旧丑陋,却阻挡不了岩浆般的炽烈情感。一时间,两女看的如痴如醉。尤其是蔡琰,不知不觉间竟满脸泪痕,涕下沾襟。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念之断人肠……”读到这里,蔡琰呜的一声伏案大哭。仿佛要用这泪水,将丧夫丧父颠沛流离的痛苦一朝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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