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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笑了笑：“徐将军何不投降？跟着白波黄巾，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能有什么前途？”
徐晃看了眼笑眯眯的王乐，和王乐身后面无表情的韦哥，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阁下又是何人？占据洛阳想做什么？”
“在下姓王名乐字乐天，现为国民军首领。”王乐想了想，把一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告诉了他。
“听起来，阁下的国民军，和白波军比也好不到哪去。”徐晃摇摇头，“阁下可能不知道，我本就是河东郡人氏。前几年大旱，朝廷又催逼着交租纳粮。乡亲们实在活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拉起反旗。”
“我学武有成回到家乡，受杨奉之邀加入了白波军。我也知道没什么前途，只是护乡亲们周全罢了。”
徐晃态度稍有松动，但仍然不愿意投降。见此，王乐也不再勉强：“徐将军真是忠义之人。也罢，既然你不愿降，那就走吧。”
“阁下要放我走？不怕我再来吗？”徐晃惊讶的一扬眉毛。
“那，徐将军会再来吗？”王乐笑着反问。
“这……主公有命，晃不能不来。”徐晃实话实说。
“哈哈哈哈！”王乐大笑，“徐将军真是实诚人，竟然不愿撒谎。唉，走吧！记住刚才的话，你加入白波军，不为别的，只为保护乡亲们周全。”
看着王乐真挚的表情，徐晃郑重的拱了拱手，随后打马出了函谷关。
看着徐晃远去的背影，才赶到不久的张辽评价：“是条好汉，可惜不愿降。”
“世事难料。”王乐诡笑。作为五子良将的徐晃，他又怎么会放过？
“主公，战损统计出来了。我军共阵亡……”
听完小校的汇报，王乐点了点头，示意知晓。
“末将布防不力，让贼人有机可乘，还请主公责罚。”张辽惭愧的低下头。
王乐拍了拍张辽肩膀：“这不怪你。我们的大方向并没有错。白波黄巾人数虽多，却是乌合之众。关东曹操才是精锐劲卒，必须重兵布防。”
在地上踱了几步，王乐笑道：“文远不要自责了。这场仗，其实我还是满意的。无论是关上守军，还是近卫队，都表现的可圈可点。你想想，换做其他军队，能做的像他们一样好么？就算开始吃了亏，那也是人手不足导致的，不能怪将士们不努力。”
“看来，白波攻略要提前进行了。文远，出兵的事要劳烦你了。”
“可是，影卫抽调不出人手。情况不明，这仗不好打啊。”张辽皱起眉头。
“没关系，我跑一趟就是。正巧，他们还没走远。有人带着，我就不用担心迷路了。”
王乐勾着嘴角，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白波堡，白波黄巾驻地。
穿上从黄巾军身上剥下的号褂，王乐伪装成黄巾士兵，大摇大摆的走在白波堡中。
白波堡依托白波谷而建，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谷里不仅有数个天然泉眼，还有刀劈斧砍般险峻的崖壁充当天然城墙。
白波谷看起来小，“肚子”却大。里面分了许多小堡，互为支援，俨然一座座小型要塞。
大概是因为人太多，出入白波堡盘查并不严格。或者说，只要是绑了黄色布条的人，就能随意进出除了军营外的其他地方。
一圈下来，王乐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也许是见惯了整洁有序的洛阳城，对照之下，白波堡真是不堪入目。
不大的山谷里，挤挤挨挨住了十多万人。除了环境稍稍舒适的军营，其他人都散养在用木头黄泥拼凑成的堡垒里。显然，韩暹等人并没有花心思管理百姓。堡垒里杂乱不堪，十多万人的吃喝拉撒，让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气味。除了能遮风挡雨，没有一丁点舒适可言，让人感到分外压抑。
因此，只要不下雨，百姓宁愿呆在外面，三三两两聚拢在一起。他们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看起来面黄肌瘦，穿着破衣烂衫，系着黄色布条。有的刨着草根树皮，有的忙着捕鸟摸鱼，有的枯坐发呆，还有的干脆躺在地上节约体力。
奇怪的是，这群人虽然饿得有气无力，却不劳作。莫非，白波军故意如此，好调动他们上战场？王乐不好询问，只能暗自揣测。
借助山河社稷图，王乐大概摸清了情况。整个山谷呈梨形。军营布置在“梨屁股”，大概有两万人。前面大大小小近十座堡垒，住着近十万百姓。这十万人身兼辎重、后勤、炮灰等多种职责，是黄巾军全民皆兵的关键所在。
靠着劫掠富户，白波黄巾奇迹般挺过了灾荒，牢牢钉在河东郡的版图上。就连执掌朝廷手握重兵的董卓，都拿他们没辙。正因为此，韩暹等人逐渐膨胀了起来，作出了攻打函谷关的试探之举。当然，对韩暹三人，此举无伤大雅。成功自然好，失败损失的也是杨奉的人，和白波军本部无关。唯一懊恼的是没打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的杨奉。幸好徐晃平安归来，给了他继续留在白波谷的底气。
不提正在军帐中大发牢骚的杨奉。王乐转了一圈正想离开，却发现人群中传来阵阵喧哗声。
“贤良师宣法旨了，快去快去！”
“走走走！”
“贤良师？什么鬼？”王乐皱眉，顺着人群来到了山谷中间。
只见青石搭建的高台上，一左一右竖着两根杆。杆上垂下两条黄色布幡，分别写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八个斗大的字。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高台正中，神棍模样的贤良师正卖力嘶吼着。每喊一句，下面的民众就跟着喊一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王乐环视一圈。刚才还萎靡不振的民众，个个洋溢着兴奋的神色，跟随贤良师振臂高呼。仿佛真的会有黄天保佑他们。
喊了几句口号，贤良师张开双手，闭着眼唱歌一般念念有词。台下众人挂着听不太懂，但是大受震撼的表情。
洗脑仪式吗，看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乐暗想。
“好！大家都是黄天的忠实信民。你们可知道，我们困居此处，是什么原因吗？”见气氛炒热了，贤良师开始进入正题。
“不知道！”台下百姓捧哏道。
“是因为，我们中间，出现了该杀之人。”
“谁啊……”
“是谁？”
台下弥漫着一片嘤嘤嗡嗡的议论声。
“这个人，就在那里！”贤良师伸出手，直指王乐。
“怎么会！”王乐浑身紧绷，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小看他了。此人有些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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