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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位不会是招惹了他吧。我同你们讲,这费翼是主上手下的一个司政,他平生最恨别人胜过他,若是出现这样的人,他就会想方设法干掉那个人,这些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得罪了他的人没了性命。”
“那鬼傀儡可是他害人的利器?”
“当然不是,他哪里有那么强大的灵力,那些鬼傀儡是主上留给他用来看门的,主上法力无边,鬼傀儡也算是鬼市的一道防线。”
“多谢老先生!”
“我再多讲一句,费翼的身后也不仅仅只是主上在给他撑腰,你们多加小心吧!”
看来费翼也是同银镜之主有过契约的人,月绾尘这么久以来真的是第一次听说鬼市的存在。不过就像那个鬼老头讲的一样,世人多贪念,人心亦是天下的难题之一,既然鬼市可以满足他们的欲望,那便有存在的意义。但是这地方毕竟不是光明正大做买卖的地方,当然是不希望暴露在众人眼中。
“我们现在知道了费翼的身份,那么那些被他带走的选定好了的生魂,是不是他个人的行为,亦或者是银镜之主默许了他?听鬼老头的意思,许是费翼还做出了些一仆二主的事情,要是这样讲,那他的所作所为也不全然是银镜之主的问题了。”
“他是这里的司政,既然跑不了,我们就一定能够找到他。不管他吃的是哪一家的饭,既然做的出来就要有死的决心。鬼市不但人是鱼龙混杂,消息也同样是,我们要打听到更准确的消息,就要找到最乱的地方。”
君隐说的这个最乱的地方就是鬼市的赌坊。平日里凡人们凑作一堆,非人们凑作一堆,交集比较小,但是赌坊这个地方不一样,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赌之一字对于赌徒们的吸引力超越了任何乐趣。
鬼市只有一家赌坊,叫做“丧命赌”,月绾尘一看这名字就笑出来了,“这话说得还真是直接,赌到最后,确实也只剩下命了。”
君隐点了点头,“不过命在这里,却是最不值钱的。”
他们一进去就被翻天的声浪激得退了几步,这里确实是鬼市最乱的地方,乌烟瘴气,罪恶横生。
一只眼珠子掉在眼眶子外面的鬼和一只化形失败还留着一个猪头的猪妖对赌,一个凡人和一只青面獠牙的夜叉对赌,一群妖魔鬼怪围在一起摇骰子赌注竟然是一条女人的大腿,赌坊的打手们绕着桌子走来走去,防止赌徒们闹事……三层高的赌坊,人满为患。
远远看去,几乎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但是唯有一个地方除了庄家,对面的椅子上一直没有人。那庄家端的是一副正派模样,手中还托了一柄拂尘,看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赌坊应该出现的人。
月绾尘最先看到那个地方,觉得有点意外,“阿隐,那里一直都没有人,你看这整间赌坊,所有的人都好像选择性失明了一般忽略那个地方,庄家也有趣,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出现在这里着实是格格不入。”
“那我们不妨过去看看,那张桌子到底有什么不同。”
见到月绾尘他们走过来,庄家亮出了一直放在桌底的一面小木牌子,上面写着:赢者可得心愿,输者留下性命。
这牌子上的内容倒是比较符合他们的要求,君隐正要坐下的时候,庄家发话了,“这位公子,你可知道我这张桌子赌的是什么?你千万要想好了,只要坐下来就必须和我赌上一局,拒绝把命留在这里,输了同样要把命留在这里。”
“无妨,我要是赢了的话,就能得到一个我想要的消息,这个生意还算是合适。”
“年轻人,莫要不知天高地厚,你若是出了事,你让你的的夫人怎么办?”
月绾尘没有想到这个庄家会把矛盾引导自己这边来,她浅浅一笑,“这位先生,赌局既是你开得,我们便赌得。夫君决定的事情,我愿意无条件支持他,更何况,我知道他不会输。”
庄家顿时黑了脸色,“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君隐那边一坐下,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原本在各个桌子外面晃的人,都站在了他们附近,就连看场子的打手都不住地往这个方向瞧。
“还真是稀奇,那张桌子空了快有十年了,终于见到人了。”
“就是,这年轻人当真是勇气可嘉,你看那表情,一点儿紧张的意思都没有啊。”
“你懂什么,那是傻。拂尘居士又不是一般人,输是一定的,就是可惜了那金娇玉贵的小娘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有什么可惜的,她丈夫死了以后,我就把她抢过来,再嫁一次便算不得寡妇了,哈哈哈!”
四周围议论纷纷,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不住地往月绾尘那里飘,然而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平静地站在君隐的身边,嘴角还牵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庄家一甩拂尘,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一样的东西,放在了桌子的中央,见到他这个动作,众人知道这一局马上就要开始了,不由自主地都安静了下来,“年轻人,这就是我们要赌的东西,只要你能猜出这是什么,就算是你赢!”
庄家把东西放上桌子的时候,月绾尘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一件属于天界的法器。在鬼市的赌坊里花上十数年的时间只为找到认出这东西的人,未免有点太过牵强,而且尽管庄家刻意在掩饰,但他眼中跳动着的那份希冀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在众人面前月绾尘不好跟君隐说话,于是选择了传音入密,“阿隐,这个人根本不是赌徒,他只是想要找到一个能认出这块玉的人。看来他应该是一知半解,没有搞清楚他的动机前,我们先不要亮出底牌。”
“我知道,而且我还在他的拂尘底部看到了一个花纹,一个出自天界的花纹。”
君隐假装认真地看了看那块玉,向庄家伸出了一只手,“阁下请——”
旁边的人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庄家也伸出了一只手。两只手握在一起后,君隐淡定地把衣袖掩在了上面,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君隐缓慢地,一笔一划地,在庄家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天字。
这个字真是再简单不过,庄家从君隐写第一笔的时候表情就有一点僵硬,整个字都写完了,他的脸感觉下一刻就要彻底崩塌了,但是他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严肃的样子,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众人都在等待这个在赌坊坐了十年的庄家再一次铩羽而归,幸灾乐祸者还是占了大多数,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才是常态。
没想到庄家开口之后惊呆了众人,“二位真是我的贵人,能否到我的居所我们详谈。”
君隐欣然接受,一行三个人离开了赌坊。只是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赌坊的管事找来了自己的手下,“告诉主上,拂尘居士的谜题有人解开了。”
……
拂尘居士住在离赌坊不远的一间小房子里面,里面的装饰倒是和他的人一样,朴素、平淡、简单,他这里连两个椅子都不好找,寻了半天,他自己也无奈了,“让两位见笑了,我一个人住惯了,家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二位就坐在榻上吧。”
“修行之人苦一些很正常,睡在地上都是常有的,环境这东西,向来都不强求的。”
“多谢理解,其实我也是迫于无奈。”
拂尘居士十年以前来到了鬼市,那个时候他身负血海深仇,心心念念就是想要找到仇人,但是当年他一无所有,又没有什么门路,消息没有得到几条,打倒是挨了好几次。后来他多少也学聪明了一些,在反常理的地方就应该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于是他去了赌坊。
说是当庄家开赌局,其实就是一个噱头,他什么都不管先把玩儿命摆在最前面,即使有人想凑热闹最终也会被劝退。就这样,他在赌坊了一等就是十年。这十年,他早就成了银镜鬼市的一个笑话,一开始还有人拿这个打趣,但是时间一长,发现他本人异常认真,也就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
月绾尘听完拂尘这些年来的心酸往事,直觉有一点不对,鬼市的消息来源应该说是非常广了,不可能十年都等不来一个真相,他所遇到的种种刁难,不像是正常的经历,倒像是有人刻意在给他下绊子,不希望他得知自己的心结到底要如何解开。
月绾尘看了君隐一眼,君隐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居士,说句冒犯的话,我能不能问一问有关这块玉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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