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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绾尘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穿过法门,漆流就出现了,想来是长封在法门附近留了个咒,只要感应到她的出现就会及时通知到长封。魔界的混乱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即便是坐着长封的专驾也难挡只将灭口二字摆在头上的杀手们。
外面叮叮当当早已打得不可开交,甚至有箭矢直接钉到了车驾的边缘,如果不是因为驾车的实际上是不会说话的角骐,怕是早就被扔在半道没有人管了。
月绾尘本来想要帮漆流一把,可是漆流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那么也就是说,长封的身份现在还有一点用处,就算是外面打成什么样子,多多少少也会顾及一点,一旦知道不是魔帝本人,很有可能就走不出这条大街了。
这种状况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风驰电掣的角骐终于慢慢把速度降了下来,一个宫人尖着嗓子高唱一句,“长公主殿下到!”
月绾尘下了车才发现竟然已经把魔驾驶进了宫里,他们没走两步就到了长封的寝宫。长封的习惯照例没有变,魔卫几乎是把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见了漆流之后才把手上的武器放了下来,只留下半扇门敞着等着月绾尘进去。
外面这般郑重其事,月绾尘还以为长封又受了伤,吊着心疾走了几步进了殿里才发现长封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旁边还站着清绝。清绝看见月绾尘后面跟了个男子有点奇怪,但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神色,只是规规矩矩地对月绾尘见了个礼,“师叔。”
长封浑身上下都写着疲倦二字,见了月绾尘也只是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下来,君隐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她的侧面,看上去就好像是她的随从一样。
“师兄,你最近这一段日子可是多灾多难啊。怎的连血都都少了太平?”
长封的面上一闪而过一点咬牙切齿的痛恨,而后又被茫然所替换,“声秋,反了……”
一共四个字从长封嘴里说出来,十足的愁肠百结,连气都多喘了那么几口。这个消息倒是真出乎月绾尘的预料,声秋狠厉有余,谋略不足,要说彻底反了总是欠那么些火候,除非他这一次是找到了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大的靠山。
月绾尘还在等长封说下去的时候,清绝接了后面的话,“师叔不知,声秋这一次是不打算回头了。”
记得月绾尘上一次来的时候,恰好赶上声秋擅开法门,放畸罗进人间的土匪做派。他隐藏的秘密被揭穿了之后,长封就把他关在了牢里。说是监牢,其实那偌大的空间里面也只有声秋一人,毕竟魔宫里面的监牢又怎么可能会有其他犯人,长封是希望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好好反省一回,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把教诲听进去,反而越想越歪,认为长封不把他当亲生的儿子看,想要趁此机会干脆了结了他的性命。清绝想要劝他两句,也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说是清绝也想他赶紧死,好顺利承了长封的帝位,眼见着他癫狂之态愈发严重,长封只好干脆抛下他不管,指望着晾他两天能让他清醒一点。
没想到的是,两天之后,声秋竟然从牢里面消失了,这等事出现在戒备森严的牢里简直天方夜谭,长封的第一反应就是出现了内鬼,将所有看守声秋的守卫通通审了一遍,没有审出个什么子丑寅卯,只能先就此放下。清绝直觉不可能,魔牢是魔界最为奇特的一栋建筑,任何人想要从里面瞬移都会触发禁制,然后死于万刃穿心之下,所以他认为声秋还在牢里面,只是使用了特殊的手段掩去了身形和气息。
清绝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长封,于是长封将计就计,一开始在牢外面放了不少的士兵,日夜守着,作出一副要将大牢彻查到底的模样,这么折腾了三天之后,毫无进展也就顺势把士兵撤了,只留下了日常看守的守卫。令人吃惊的是,众人都以为逃跑了的声秋竟然缓缓在一间牢房里面现出了身形,他看了看外面,整个监牢除了他再没有别的人,他对现在这种状况非常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如果估计没有错的话,魔宫外面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清绝把他的想法告诉了长封之后,有一点后悔,因为在他看来,过分地强求声秋按照长封的方式去做事是不可能的,事实证明,声秋对于权势与地位的追求远远超过他,而长封又绝对不会允许声秋违背自己的医院,那么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想到这一点,清绝就决定去劝劝长封,干脆把声秋放走吧,好过父子之间最后结成化解不了的愁怨,但是,等到他找到长封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就在监牢门口,漆流带着的人和把声秋掩在后面的人正在对峙,长封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清绝只觉得漆流的表情很奇怪,他看着声秋的时候,不自觉地就带出一点点狠绝来,这一点也不正常。
在这种情况之下,清绝希望自己可以打破这个僵局,“声秋,你一定要这样对待父尊吗?”
声秋看到清绝的出现,不仅没有放松一丝精神,反而更加的激动,一出口就是血淋淋的事实,“清绝,你觉得他配做父亲吗?”
对于清绝一贯的高高挂起,很多父子之间的相处他看得并不是很重。但是声秋却仿佛是清绝的另一面一样,他极度地想要从长封那里得到,却屡次失望,在他眼里,长封随时都有可能会放弃他,为了不被放弃,他只好更加努力,但天资有限的他往往只会在长封的干柴上面再加一把火,不仅不能让长封高兴,还会让长封更加愤怒……就在这场拉锯战当中,声秋终于意识到无论他怎么样都不能在长封那里讨来哪怕一点点赞赏,于是证明自己的方式从取悦父亲变成了势力的扩张。
但只要长封一天活着,声秋就不能真的拿到他想要的声威。就算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要对长封出手,可当恶念在心上埋下了一颗种子,浇上猜忌之水,施上贪欲之肥,总有一天它会茁壮成长到无法收场的地步,而这一天,已经到来。
清绝没有想到声秋的怨念会如此深重,好像再说什么都会显得他特别的虚伪,但是有件事情他还是要问清楚,“如果仅仅是你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现在挡在你前面的这些蒙面人都是谁?”
声秋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嗤笑,“解释?你看不出来,可其他人不见得也看不出来,漆流将军,当日你不是和他们交过手吗?能力可还能入的了将军的眼?”
清绝一下子明白过来,声秋和上次刺杀长封的杀手勾结在一起了,他提着的这一口气几乎是堵死在了喉咙,“你是要弑君吗?”
不管在哪里,弑君都是天地不容的大罪,声秋这一次无疑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弑君?哼,你可以这么想,但等我坐上这帝位,这个罪名就不存在了。”
从对峙开始一直到此时此刻,长封都在保持沉默,自上次解了毒之后,他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不愿意把声秋逼得太紧,但是很显然声秋已经不再顾念什么兄弟父子之情了,“声儿,你觉得为父会轻易放你走吗?”
声秋好像对长封的威胁不以为意,他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很是潇洒地甩了甩衣袖,“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放我走,可是我有准备啊,我敬爱的父尊你现在可以作出选择了,放我走大家相安无事,留下我就让整个血都的人都给我陪葬!”
众人皆是震惊于声秋这一手,清绝则想到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声秋你疯了吗?你在血都里埋了流火!”
流火是深埋在魔界山脉当中的一种红黑色的液体,无味无毒,却可以见火而燃烧甚至爆炸,因此被称为流火。正是因为这东西极度危险,所以长封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私下接触流火。但是很显然声秋并没有遵守这个命令,还疯狂地把它们隐藏在了血都里。
声秋十分满意地给清绝鼓了鼓掌,“清绝,你果然是我最大的对手,你太聪明了,就是流火,满血都都是流火。可这也是你们逼我的,我本来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却不得不使用了这张底牌,如果我今天不能活着出魔宫,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清绝,你知道,我不会骗你们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清绝叫了长封一声,“父尊,放他走吧!”
长封最后看了声秋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算是为他们这段父子孽缘画上了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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