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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来了一封信,难不成凉舟终于看清事实了,决定不再沽名钓誉然后把她这个麻烦永远与天界隔离开来?当然等她打开信的时候,她失望了,因为信的内容很简单,流金宴提前了,原本是三个月以后才召开现在提前了一个月,帖子无需再下一遍,所以送封信提醒一下。
凉舟是个事事都要处理得尽善尽美的人,提前了一个月的时间,难道不会影响宴会的筹备工作?还是说流金宴最终的成品是什么样不重要,来的人是谁才重要,那么凉舟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君隐看月绾尘陷入了沉思,便把她手里的信接了过来,“你在担心什么?不过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月绾尘很不愿意往一个方向联想,那就是天界局势有变,凉舟急需要用这样一场声色犬马的聚会为自己增添胜者的筹码。其实上一次的流金宴就可见天界四分五裂的端倪,只是不知道凉舟有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去镇压,物极必反啊。
“也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可能事情太多,时间上安排不过来,所以提前为后面的准备让路。不过你要是放不下的话,不如找找司命?”
月绾尘一收到信,就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自然马上就想和司命联系上,可是她又很担心司命的处境,毕竟司命还是天界的神官,她不希望自己的原因再一次影响到司命。
君隐只觉得一提到司命,月绾尘的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他是个聪明的,一下子就明白了上一次流金宴也许让司命受到了波及。
“尺素以一己之力生生搅乱了整个天界,委实算是个人才。怕是因为在这件事上帮了你,司命从此穿上了凉舟为她精心定制的小鞋儿。”
君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打断了月绾尘的沉思,“你猜得没错,后续的发展其实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
……
月绾尘和青涯成功在凉舟的手下把尺素救了出来,对于凉舟来讲,他精心设计了天界这个美丽的鸟笼,却有一只鸟破坏了内里的构造,还有可能伙同外面野性难驯的猎鹰企图挑拨剩下的鸟一起造反,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一向喜欢暗地里解决一切的凉舟终于放开了手脚,在最后的正宴到来之前,一个消息传遍了天界:尺素神君违反天界法度,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还杀死了前来拘捕他的仙官们,可以说是罄竹难书,所以他现在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如果有人在天界见到他,一定要马上通知樱贤神君。
月绾尘把这条通令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尺素,“你还在期待什么?凉舟是天界之主,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影响自己对天界的绝对控制,就算是你救了他,他也仅仅只是心怀感激,但我们不若将话讲得再直白一点,想要靠着凉舟上位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少了一个你,还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想要向凉舟表现他们的忠诚,而你的忠诚与追随,就像是隔夜的一碗剩粥,不至于扔掉却也得不到重视,最后只剩下了无所谓。”
尺素这几日先是受了一番惊吓,然后又被反噬折磨得够呛,所以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气神了,就好像他过去曾有过的意气风发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一开始他还有力气和月绾尘争辩一番,不过今天这个消息给他的打击真是足够大了,他连喘气声都感觉不是那么顺畅,“你们想要我怎么做?在正宴当天出面去揭露凉舟的罪行?”
月绾尘没有想到到了这一步尺素都还以为她和青涯针对的是凉舟,当下一个字都不想再与他多聊,只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就走了,“凉舟与我何干?”
月绾尘做了甩手掌柜,是因为她知道她走了,还有一个青涯在揽芳馆里坐镇,就算是查到了尺素在她这里,也没有人敢贸然就与青涯动手。
其实尺素的这件事落到了月绾尘的手里,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月绾尘不会让尺素再用禁术炼制怨魂,而青涯最多也就是不经过凉舟的同意就带走这个干扰了生死簿与功德簿的罪人,整个事件从另一个方面来讲根本与天界、与凉舟没有任何关系。
但月绾尘这样的处理方法让整个事件的第三方势力就不那么称心如意了,说白了尺素的这件事是他们一手操控推到了月绾尘的面前,不老泉和堕仙罗真的就那么明显地出现?司命打听的消息真的就那么容易地让她推测出了真相?当然不是,这些消息都是他们在“不经意”的时候透露出去的,就是为了不让月绾尘感觉到背后有一只手在左右她的行动。
本来想借着月绾尘和青涯的身份将上凉舟一军,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凉舟在其中的作用,难道动摇凉舟的帝位真的就那么难吗?
“神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当然要顾及到尺素的想法,月令主关了他的人,却不能关了他的心,正宴这么关键的场合,又怎么能没有尺素这么关键的人物出现?我们总是要给天帝陛下送上一份大礼的。”
“是,神君。”
被称之为神君的这一位无论手下给他报告了多么糟糕的情况,他都能不疾不徐地解决,他身上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悠然的气质,可以化解所有的焦躁与不安。手下一次一次回禀给他的内容,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如果望月令主真按照他的路线走了这一步,那他倒是要质疑一番她的能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徜徉在花海当中的月绾尘,风姿着实令人神往,如果不借着流金宴的机会与她说上几句话,那可真是要遗憾上几十年了。
打发走了所有的手下之后,他整了整衣冠,对着镜子作出了一个看上去亲切而略显疏离的笑容,然后就走出了密室。
密室外面入目可见的全部都是书籍,无论是竹简还是宣纸,亦或是丝绢,粗略估计可能有几十万本的样子,置身其中有一种浩如烟海的感觉。他拿起案上的一支小刷子,走到放置竹简的其中一个架子旁边,随意捧起一卷竹简,悉心地扫落了上面的灰尘,那神情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感觉,就好似他手中舒展地不是一卷书,而是一只用来供奉给远古大神的密纹香炉。
突然吱呀一声——木头与木头的摩擦声响起,一个人踏着轻巧的脚步声逐渐向他靠近,他没有改变一丝一毫的动作,只是眼睛微微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下就马上恢复成方才的状态。
“离川,你快要钻进这卷书里了!”
他看上去好似被这声音突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怕书简落地使了十二分的力气紧紧握着,手背上的青筋都蹦出了几根,然后意识到一切无恙,就慢慢放松了身体,如同托着一个婴儿一般把书简放回了书架上。
“玉衡我同你讲过好几次了,不要突然吓唬我,若是我砸碎了什么东西,怕是要愧疚上几百年才能缓解心上的伤痛。”
玉衡星君完全没把离川的警告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离川把自己摔碎了,都不会伤到书卷哪怕是一个小角落。
“我说离川啊,你也要时不时地走出你这座尚史殿,你现在看上去就像一朵和书简长在一起的蘑菇,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木头的味道。”
离川淡淡地勾起了一边的嘴角,好似在笑,又好似注意力已经放到了其他东西上面,给人一种奇怪的错觉,他的精神可能已经游离在外面。
“外面有什么好?还不如我这些木头做的好朋友来的亲切。”
“流金宴你是逃不了的,陛下已经发话了,正宴上面所有的神官都必须出席,没有例外。”
离川的目光里倏地燃起了一小束火苗,却在玉衡看到之前,又迅速地归于平淡,“无妨,也就是坚持三两个时辰,我带着一本书去,等到半本看完正宴也就结束了。”
“随你,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免得你到时没有出现,惹陛下不高兴。你毕竟是他最信任的尚史,整个天界再没有一个人比你更熟悉这些史籍,所以他对你的期望也难免会更高一些。好了,我先走了,你接着与你的后宫三千佳丽为伴吧。”
望着玉衡远去的背影,离川终于慢慢露出了一张笑脸,只是撑起笑容的动作太过迟缓,让人以为他这笑容并非由心而发,但他自己很清楚,可以见到月绾尘的一场精彩的宴会,他又怎么会不高高兴兴地去参加,尤其还可以亲眼看看凉舟失算后的恼羞成怒,这着实是一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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