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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之后才发现，正值中午的吃饭时间，本该座无虚席却异常冷清。
来到二楼寻了个靠窗位置坐了下来。
片刻后小二端着茶盘上楼走了过来，殷勤地擦了擦桌子将茶盘放下，又斟了两杯热茶，十分热情道，“瞅着二位有些眼生，应该是外地人吧，要不要小的推荐些菜品？”
殷剑确实头一次来，不知道该点什么，也就没接话茬。
云柔轻车熟路地点了四道菜，又要了一坛百年极品桃花酿，末了嘱咐一句‘先上酒’。
她都两天没喝酒了，闻到邻桌飘来的浓郁酒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被勾出来了。
“哟，这位姑娘肯定是常客了，那是小的眼拙了，二位稍等片刻。”店小二临走时多看了殷剑一眼。
那位公子身姿伟岸样貌非凡，能让气质如仙女一般的姑娘为他点菜，肯定非富即贵，而且一点也没想摆阔的感觉。
平时来的客人想在女人面前摆阔，都是亲自点菜，一副讨好的模样，这位公子完全不同，全程表情淡漠，甚至连菜价都不问一嘴，这是她从业多年来从未见过的。
不由的殷剑在他心里有了一个较高的评价，“这就是掌柜常说的，低调且实力超群的人上人吧。”
“今天终于有幸见识到了，果然和那些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不一样！”
……
殷剑默默地听着她点的菜听名字就不是凡品，再配上店内的豪华装饰，这一顿饭估计要不少钱。
殷剑呷了口茶，问道，“这一顿饭要多少灵石？”
“不多，三百多颗。”云柔看着窗外风景，淡淡说道。
“那宗门一个月发给你多少月钱？”
“不多，一百颗。”
“……”
殷剑嘴角抽了抽，幸亏是公款吃喝，不然他兜里那点灵石都不够塞牙缝的。
小二手脚十分麻利，不一会儿抱着个大坛子‘登登’跑上楼来。
“二位贵客，您的百年极品桃花酿来了，小的帮您斟满。”
倒酒的时候殷剑随口问了一句，“小二，我见你们店对待顾客也算热情，酒菜也是上品，为什么酒楼客人这么少？”
原本热情满满的小二叹了口气，“贵客您有所不知，我们醉仙楼要转让出去，今天小的最后一天当班了，工作了七年还真舍不得。”
“为何要转让？你不会想说赚不到钱吧？”殷剑用手指敲了敲酒坛。
这一坛子酒百来块灵石怎么都不至于亏本的，肯定另有原因。
见店里就两桌客人也没什么忙的，小二打开话匣子多说几句，“是这样的，咱们醉仙楼虽然以酒出名，但没有几个像二位贵客这般豪气的，最多也就点上一壶小酌两杯。
盈利主要都是靠菜品，所有肉菜用的都是万兽山脉里的妖兽，而负责捕杀妖兽的是城内佣兵团的人，上个月也不知怎么了，卖给店里的肉价翻了正正十倍。
这才一个月时间店里已经亏的不成样子，掌柜的年龄也大了想回老家养老，所以咱们店才着急转让的。”
十倍？
“那这一桌菜……”殷剑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三千灵石！”店小二笑的跟花一样。
“……还行。”殷剑淡然道。
殷剑明显感觉云柔端起酒杯的手顿了顿，不过还是撩起纱幔一饮而尽，要不是这店小二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俩都怀疑被人宰了。
不过殷剑更在意这家店自身的价值，没准还能捡个便宜。
打开门做生意，无非就是权钱交易，想要做到醉仙楼这么大规模，背后没有人是撑不住这么久的。
“你们掌柜做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点自己的人脉了？”
“有是有，但是这次不灵了，背后有大人物。”店小二说着便压低了声音，最后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
“难道有七宗八门的人插手？”云柔插了句嘴。
“这个小的不敢乱说，贵客您稍等，小的去催催菜。”店小二神色有些不自然，慌张地走了。
殷剑目送店小二离开后，低声道，“看样子小韵猜得没错。”
嗯？
云柔微愣后，冷声道，“你再叫的这么恶心就滚出去！”
殷剑自讨了个没趣，自饮自酌起来。
这酒有股淡淡的桃花味儿，入口微辣，甘香醇厚回味悠长，咽进肚子里有一股清凉之气从腹部返回至鼻腔直通天灵盖，整个人思路都变得清晰起来，竟然还有醒神的功效！
“好酒！”殷剑大赞。
“你还懂酒？”云柔难得多看了他一眼。
“略懂，在家我都是踩箱喝。”
“什么是踩箱喝？”
“……呃，就是抱着坛子喝！”
“当真？”
云柔忽然撩起纱幔，双眸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不断地打量着殷剑脸颊。
这便宜徒弟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是个爱酒之人。
师尊说过，爱酒之人都可交之人。
可惜，整个长老阁就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想拼酒都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早就嘴痒难耐了。
殷剑双手交叉胸前，“师尊，请自重！”
云柔来了兴致，凑的近了些，“你能喝多少？”
淡淡的幽香勾地殷剑呼吸有些急促，竖起一根手指在两人面前。
“一壶？一坛？”
殷剑摇摇头，淡笑道，“一直喝！”
“好！那咱们两个拼酒吧！”云柔已经好久没有敞开喝一次了。
“又没有好处，不拼！”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想要你……”殷剑从她胸口挪开的时候，正好对上云柔那要杀人的眼神，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我想当一把占了便宜还不被砍的人！”
“你很勇啊！”
云柔点头答应，“行，但是输了的话，可别怪我手下黑！”
“不会，我若是输了，任由你用刀砍我，不砍一晚上算你输！”
“一言为定，小二再来五坛百年极品桃花酿！”
云柔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小子，有点合我胃口。
店小二兴奋地应了一声，把先前准备点的菜送了上来，又急忙跑下去抱了几趟酒放在俩人脚下。
临下楼还回看了一眼，他要把这一刻深深的刻在脑子里，要记一辈子！
这可是将近四千颗灵石的大客户，他职业生涯巅峰的一天，为他的服务行业经历划上一个完美句号。
就算明天回老家了也有的吹，一顿饭四千颗灵石，整个村子的人加起来十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而他王二狗做到了！
此刻王二狗泪目了，“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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