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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大门，就看到一队奇怪的人走过来，领头的人口中喃喃念着奇怪的祷语，他旁边一壮汉端着尊木制的神像，是个任艮没见过的样子，不是永利王朝民间常见的神。
这些人走到一户人家前，就敲开大门，索取香火钱，若是不给，就一直敲门。
这里的人不是贫穷之家，一些抠门的人也被这阵仗吓得破财免灾。
这队人到了万家武馆门口，为首之人正要开口说话，左边那铁塔一样的壮汉立马瞪了他一眼。
这为首的神棍也是横行惯了，哪受过这种屈辱，立刻就要指使教徒冲门。还是他旁边的端神像的壮汉拉了他一把，劝说几句。
那神棍看看自己找来的壮汉，又看看那两尊铁塔汉子，灰溜溜地带人离开，去往下一家耀武扬威。
左边的壮汉哈哈一笑，神情十分不屑。
右边的壮汉见到任艮两人，对他们说道：“南城越来越乱，你们回去也要小心一点。最近冒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新教，这个教那个教，打着听都没听过的神仙名头，在商户和富人家里索要钱财。”
任艮问道：“我听说，现在南城的秩序由那些帮派勉强维持，帮派对于这些在自己地盘上敛财的人就不管吗？”
“管不了，这些神棍也聪明，从不停留一个地区，一直在坊间走动。”
刘宽脸上有些忧愁，“唉，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告别两位壮汉，刘宽带任艮到他工作的地方。
白氏武馆。
刘宽的工作，就是给人当陪练。大多数时候，当作人形沙包给人打，最多只能闪避，不能随便还手。要还手也是根据要求给人喂招，再被见招拆招又是一顿打。所以他才说怕任艮的身体吃不消。
白氏武馆，是收钱教学的武馆，属于任艮一开始计划的第一种学武方法，因为太贵被他毅然放弃。
这里学武的多是些有点钱的富商之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骄横惯了，出手没轻没重。所以，想在这里当陪练，除了身体要扛得住，还要有好的心态，不能轻易生气。
刘宽上前敲门，木门打开，探出一张人脸，看是刘宽，点点头，但看到他身后的任艮，皱起眉头，问道：“他是谁？”
刘宽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道：“他是俺的朋友，也是来当陪练的？”
“可他长得不是很壮。”
“放心吧，有俺做担保。”刘宽拍拍胸脯。
见刘宽信誓旦旦的样子，守门的人将他们放进去。
走进院子，比万家武馆的大院子要小上一号。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不仅可以练拳，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练力也不是用简单的石头，而是各式各样形态规整的铁块。
在刘宽之后，又有几个陪练陆续赶来。
白氏武馆既然是花钱学武，当然不像万家武馆那样搞放养式，这里的每个学员都有武师进行一对一的教习。
教了一天时间，这些武师此刻也是口干舌燥，见到陪练纷纷赶来，就停下教导，让学员和陪练进行实战练习，自己则跑去喝口水歇歇气。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任艮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练武，算是一只脚踏入武道。对于武者也有基本的认知，能够看出这院里的陪练，除了刘宽，居然全是普通的苦力，也就力气大点和结实点，并没有学过正经的武术。
刘宽因为有点武艺底子，对练起来更加有意义，俨然成为陪练中的香饽饽。几个教习都跑来找他，他和其中一人说好，去和那位武师的徒弟进行对练。
另外的人看到任艮，问道：“刘宽，这是你师兄弟吗？他也会一点武艺？”说着，就想要让任艮做陪练。
任艮婉拒，他初来乍到，打算先看看情况。
带走刘宽的那位武师，教给刘宽几个出招动作，然后让他的弟子根据这几个动作进行拆招对练。
刘宽有底子，那几个动作使用起来比起一般的苦力顺手得多，那学武的小子对着训练，也越发熟练武师所教的内容。
任艮左右看了看，其他陪练没有那么好的技术，招法生疏，有些被轻易突破打到身上脸上。
他观察一会儿，觉得没有问题，以他的领悟，学几个简单的出拳很轻松，至于被打，只要护住脸，打到身上也能扛住。
正当他准备和武馆的人商谈当陪练，刘宽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刘宽一下子没收住力，把那个半大小子甩了出去。
“哎哟，柯少爷，你没事吧！”
那武师急忙跑过去，将柯少爷扶起，一看手臂擦破皮，赶忙拿出金疮药，擦在伤口处。
柯少爷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伤，平常在家里下人丫鬟前呼后拥，父母亲对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要不是他看上几本武侠小说，硬要当大侠，根本不会被送来学武。
柯少爷哭着道：“我不要和他对练了！我不要再看到他！你快叫他滚啊！”
这些小少爷是赚钱，请刘宽是花钱，武馆如何取舍显而易见，哪怕刘宽陪练效果比较好，也不能再留。
那武师抱着歉意对刘宽说道：“抱歉，刘宽，你待会去账房把这个月工钱结了吧。”
刘宽一开始也是十分愧疚，说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快突破，力道增大没有掌握住。”听到武师劝退的话，沉默片刻，说道：“那我师弟应该能留下吧？他和我一样，是有武术底子的。”
任艮不打算独留，如果刘宽要走，他也不会留下。
就在两人都打算离开的时候，旁边走来一人喊道：“等一等。”
走过来一俊秀青年，看上去和任艮年纪差不多大，剑眉星目，眼神凌厉。
他看着刘宽，问道：“你学过武？”
刘宽不明所以，老实答道：“是，在万家武馆学蛮牛拳。”
那青年笑着道：“好，那你和我练！”
这边的情况，他刚才看在眼里，扭头对那武师说道：“李师傅，没问题吧？”
李师傅脸上的担忧消失不见，立刻笑道：“你能找到合适的陪练，当然最好不过。只要您愿意，以后他就是您的专职陪练，没人敢赶他走！”
对待这青年态度，比对待柯少爷还要恭敬不少，恭敬得像是谄媚。
“你都听到了？只要你和我练，就不会丢这份工作。而且，既然你缺钱，等你能通过考验，以后每次练拳，我再多给你一两银子。”
那青年带着刘宽和任艮转到一处单独房间，里面铺着木质地板，踩在上面不会滑倒。
站好位置，刘宽却没有看到武师，疑惑地问道：“这位少爷，你是要怎么训练呢？没有武师教我如何出招吗？”
“你看我像小孩子吗？”俊秀青年不屑地道，“我当然不用那种哄小孩的方式。最近我刚刚突破锻骨，武馆的武师都不敢和我打，保留实力打不过我，出手重了又怕打伤我，你这个实力刚好。”
又见刘宽犹犹豫豫不敢下手的样子，怒喝道：“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你不是会蛮牛拳吗？直接出招！”
刘宽于是使出自己的蛮牛拳，攻向俊秀青年。
虽然刘宽长得壮，力气大，出拳势大力沉，但俊秀青年也不是吃素的，毕竟刚突破锻骨。
两人你来我往，俊秀青年逐渐收起玩味的眼神，愈发认真。
不过，蛮牛拳终究攻守兼备的同时，攻守都不够强。
刘宽的对战经验又仅限于之前的那些小少爷，几个回合下来被俊秀青年抓到破绽，右臂挡住一记不算重的出拳，然后左拳狠狠打在刘宽胸口，让他脚下不稳向后仰倒的同时，中门大开。
于是，俊秀青年乘胜追击，左右拳接连砸在刘宽胸口，将他打败。
刘宽捂着吃痛的胸口，倒在地上。
任艮忙过去扶着他，只听刘宽痛呼道：“耿师弟，小心，断了！我的胸口好痛，肋骨肯定断了！”
俊秀青年随手抛出一小锭银子，落在地上发出声音，鄙夷道：
“本以为，你学过武，能厉害一点，结果是个废物。那锭银子，就当是医药费了，滚吧。”
刘宽没多说什么，他本就出身低微，被人欺负惯了。这小锭银子，治好骨头断裂还能剩下不少，就准备拿起银子带任艮离开。
任艮却抓住他的手，“刘师兄，咱们虽穷，但不能失了志气。”将刘宽扶到一边坐稳，轻声说道：“你等等。”
站起身来，稍微趔趄一下，随即站稳，对俊秀青年道：“你不是想要找人对练吗？我也学过蛮牛拳，我和你打！”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动用系统，将蛮牛拳从lv.0提升到了lv.1。
本来有玄离功的前车之鉴，他打算通过锻炼突破蛮牛拳，实在不行也得等吃胖之后再用系统。
但之前武馆门口遇到的妖教，让他明白世道越发诡异，不能再等。恰好遇到这个需要出气的时候，索性将蛮牛拳提升。
外刚法门果然和内气功法有着明显差距，玄离功提升，抽了他半条命，蛮牛拳提升到lv.1，却只是肚子感觉空空，身体虚弱一些，让他站起时趔趄一下。而虚弱状态与气血突破后的力量提升，两相抵消，力量反而上涨不少。
顿时信心大增，决定为刘师兄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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