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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从白靖尘的眉宇间流失,锐利的双眸提问眼前之人。
洛千羽眼里射出恼意,但是夹着惊疑的光,他竟是这般维护,不惜与自己撕破脸。
“那日在锦州,神女石像被人用蛊笛操控,你认为,以我的修为探查不出操控者的方位吗?“
白靖尘毫不退步:“这些都是你的凭空猜测。”
洛千羽:“既然如此。”她看向姜小幽,“让她上诛仙台,一试便知她体内是否存有魔修的元神。”
白靖尘:“我们踏雪千山的弟子。”
顿了顿,神情傲然望向洛千羽,眼神中隐约流露出一丝不敬之意,“由不得你来处置。”
姜小幽定定看着眼神毅然的白靖尘。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魔修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维护她?
洛千羽一手握拳,他不过是仗着自己对他的偏爱,竟敢对她如此无理。
若是换做旁人,她早就直接处决,可那人偏偏是他。
一个她求而不得之人。
“很好,白靖尘。”
言罢,冷撇了姜小幽一眼,拂袖而去。
白靖尘见她走了,抬手一道结界挡在门口,然后望向垂着脑袋,不敢看她的姜小幽。
“你是谁?”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感,冰冷至极。
姜小幽抠着手指,“我......”
半晌,说不出什么。
白靖尘轻咳几声,姜小幽忙抬头看他,“你好点吗?”
白靖尘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没有作答,只是走到一侧书案前坐下。
“你不相信我吗?”
姜小幽连连摇头:“我相信你。”
她爬到他面前跪着,胆怯的目光,小心翼翼的探视他的表情。
“我的确,的确是无极门的人。”
白靖尘看着她的神情,波澜不惊,好似早已猜到。
“夺舍?”
姜小幽将头埋得更低,轻轻应了声:“嗯。”
白靖尘蹙眉:“听闻无极门的奈月在七年前,被韩君玄弄得魂飞魄散,想不到,你还能保留元神,附身到姜小幽的身上。”
顿了顿,“难怪之前你见到他,那么害怕。”
他看着她低垂的脑袋,问道:“你为何要混入我们踏雪千山?”
姜小幽忙抬头,摆手:“我没有企图。”
白靖尘眯眼质疑:“没有企图?”
姜小幽暗自心虚,到底要不要把天劫之事告知他。
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若是说非要有企图,那还是有的。”
白靖尘:“什么?”
姜小幽抿了抿唇,垂眸低语:“我想和小师叔在一起。”
“嗯?”白靖尘一怔:“和我在一起干什么?”
姜小幽被问懵了,抬眼看他一脸费解的模样,他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
这么赤裸裸的表白。
是不是说得太含蓄了,那换个说法。
“双双双双双......修。”
她结结巴巴,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见。
“双什么?”白靖尘蹙眉。
须臾,似是知晓其意,登时,一股热流冲入耳根,她怎么可以如此毫无遮掩的说出这两个字。
他捏了捏眉心,“小幽,我们有点扯远了。”
姜小幽满脸委屈:“不是你问我来踏雪千山有什么企图么。”
白靖尘正色看她,“那我再问你,当初在不二庄,你为何要给言风下毒?”
姜小幽故作镇定:“我不是给他,我是想杀死韩君玄。”
“哦?”白靖尘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你还是不愿跟我说实话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姜小幽一脸认真。
“那好,我再问你,当日在锦州,是不是你操控的神女?”
姜小幽轻点头:“是我。”
白靖尘蹙眉:“那你是承认有意陷害你陌师叔了?”
姜小幽连连摇头:“我没有。”
白靖尘紧盯她的双眸,不放过一丝痕迹:“神女在你的驱使下,法力大增,导致你陌师叔重伤,你如何解释?”
姜小幽双眸清澈,不含一丝杂质,解释道:“我当时是想帮助陌师叔来着,可我好久没有用过蛊笛,一时错乱,当我想要挽救之时,洛千羽就来了。”
“真的?”白靖尘语气加重。
姜小幽一脸真诚:“真的。”
白靖尘收回探究的目光,半信半疑。
“你和大师兄是不是早就认识?”
“嗯。”姜小幽乖巧点头:“当时我还是奈月的时候,陌师叔曾经被抓到无极门,是我设计将他救出。”
白靖尘恍然大悟:“难怪向来沉默的大师兄,会有意维护你。”
他有些不明白:“你为何要救他?”
姜小幽:“虽然我是无极门的人,但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我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说着,她双眸又开始泛红,嘤嘤道:“我也不想入魔道,而且,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白靖尘质疑:“吸噬人的精魂,炼制血蛊虫,操控怨灵妖物,这算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吗?”
姜小幽大哭:“我也是被逼的。”
她一边抽泣,一边擦泪:“唐梦那个女魔头,她超变态的,比韩君玄还变态,我若是不听她的话,她每日都让血蛊虫啃噬我的骨血。”
“你看我的法力低微,连韩君玄都打不过,便知晓,我就是个炼制蛊虫的女祭司而已。”
这个白靖尘倒是听说过,祭司奈月最善炼蛊,修为却停留在二阶。
可即便如此,她的破风蛊笛,却可以操控无数怨灵,但凡有怨气之灵,皆能为之驱使,力量已然不容小觑。
当年,韩君玄就是看中她的噬魂术,才会设计将她活捉。
“方才你大可以不管,为何要冒险暴露身份?”
姜小幽眼波流转,最后对上他的目光,“我不想看到你受万蚁啃噬之苦。”
她的目光灼灼,直勾勾看着他,白靖尘有些局促,眼神闪避。
“洛千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你如此行事,确实有点冲动。”
姜小幽满不在乎:“只要你不要不理我,就好。”
白靖尘心头一颤,他偏过头,“到了漠北,在他们没有发现你的身份前,你自行离开,我不会为难你。”
姜小幽忙拉住他的手,“小师叔,你别赶我走。”
白靖尘缩回手,“踏雪千山绝不会收入无极门的人。”他抬眸看她,“若是你的身份被发现,我也护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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