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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阳神功第一重!”柳也口中念念有词，大喝道，“好！想不到这竟是失传已久的《九阳真经》！今日得此一件，死而无憾矣！”
在场之人无不被柳也言语震惊，甚至石景枫都吓得虎躯抖了三抖，颤抖着声线问道：“你真是那个高中语文都考不及格的柳也？”
柳也噙着温柔笑意对他翻了个白眼，吓得石景枫虎躯再抖。
“你……肌肉痉挛？”这真的不是挑事儿吗？石景枫怀疑。
“我……算了懒得搭理你！”柳也冲他狂竖中指，歇斯底里道，“再搭理你一下算我输！”
“呵呵呵玩脱了吧，”相川代摇着头笑道，颇带安抚意味地拍拍石景枫的肩头，从外套内兜里翻出一盒香烟，抽出两支，递到石景枫面前，“要不要？”
“算了，不抽烟。”石景枫摆摆手谢过，没有接。相川代无所谓地点点头，不知是认同他不抽烟的习惯还是在说了解了。
相川代放回一支，摸出一个绿壳塑料打火机点燃，长长吸了一口，吐出些烟雾来。
“怎么？准备抽人生最后一支烟了？”石景枫看了看白之一，不知道在做什么，被柳也和陈寰围绕着，两人不时发出赞叹，但视线也被这两人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白之一在做什么。石景枫也不去跟着凑热闹，反而和相川代搭起话来。
“面对一群即将涌进来把我绳之以法的衙役，我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么？”相川代随口答道，侧身抱胸靠在车厢上，右手二指夹着烟头，弹了弹烟灰，灰白色的烟灰往下掉落，意兴阑珊的意味却跟着渺渺白烟往上攀升，在空中打着旋。
“那倒不是，只不过，”石景枫长眉一挑，勾唇笑笑，“感觉不像你这样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我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相川代似乎来了兴致，侧头去看石景枫，两人隔着白眼遥遥相对，各自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色泽。
“你这样……费尽心思从追兵手里逃出来的人，却说着这么无所谓的话，你自己都不觉得违和么？”石景枫反问，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攥着眉头疑惑道，“虽说你从与我们打照面起就一副慌乱神色，但我总觉得你的慌乱并不是真正的慌乱，换句话说，我觉得你是一个冷静的人，但表面上无论是慌乱还是冷静都无所谓了，因为你的心底是真正冷静的。”
“这样子么，”相川代也笑了，却不小心吸入了些列车沉闷空气中的烟灰，控制不住咳嗽几声，“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奖我么？”
石景枫沉默了，心想原来厚脸皮真的是生活的本钱啊。
相川代哈哈大笑，手冲白色的烟雾中探过来，拍拍石景枫的臂膀：“开个玩笑，别介意。”
“没关系。”
相川代伸了个懒腰，全身骨头关节都发出懒洋洋的噼里啪啦的爆响，像掉落在地的一堆零件。他随手将烟头弹出车厢外，转身往另一头白之一那边走去，忽然被石景枫叫住了。
“我可以再问你个问题么？”
“你说，”相川代摊手，诚恳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石景枫不知道这是在抖机灵还是真诚地这么说，因为他总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人，尽管有时候面无表情但五官刻画出的坚毅却会让他觉得这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中年男人，但有时候却仿佛将颜文字刻在了脸上，心里发射的弹幕直直映射在眼睛里，又让他觉得这也是个没个正经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只是相川代这个人的一部分，石景枫不是很想知道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但如果这个人事关他们的性命，其他人注意不到，那么他就要弄清楚，弄明白。
石景枫只当那又是一个善意的玩笑话，也开着玩笑回应：“那可就说了啊。”
“我想知道，你心底里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哈？”石景枫的表情难得有些松动，接着又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石景枫喜上眉梢，心想难道自己问到点子上了？却听相川代在那头幽幽说道，“你这是要深扒我的感情史？还是不了吧……”
“什么？”石景枫显然受到巨大打击，神情恍惚。
“我说得这么明白还不懂么，”相川代不耐烦，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我对你没兴趣！”
“我……你……我不……”石景枫短暂失去语言表达功能。如果说这话是由柳也说出来的，那么他的反应不至于这么大，甚至说不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但这话出自一个在研究所混迹几十年之久的老学究啊！而且身份地位估计还不低，不然何必惹得大人物要置他于死地？可这样的人忽然有朝一日说出这么不要脸这么白烂的话来，这可着实让他开了次眼界。
石景枫很想大吼一声，科学已死！学术当亡！
这边他还被震惊地神游天地，那边相川代已经捂着笑脸走到白之一身旁，心想这招也蛮好用的嘛，看来石景枫这小子被柳也气得不轻啊！
石景枫摇晃着脑袋，像一只软体动物般拖着沉重的身子晃荡过来，心神不宁，暗想，和这等级别人物相比，我的道行果然还是太浅啊！
沉寂许久的柳也忽然一声大叫将他拉回现实，连忙朝白之一那里看去，只见有红红火光映着几人的脸，烤的柳也的笑脸通红，嘴角快拉扯到耳朵边上去了，两只眼睛也弯成一条缝，软绵绵地往下耷拉着，形成一个暧昧而温柔的月牙儿。
石景枫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是柳也在真的开心，自从当初毕业后各奔东西，此去经年，别说这样真正开心的笑脸，就是柳也的脸也很少见到。
后来两人在同学聚会见面，那时候柳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一个不小心倒在石景枫怀里，石景枫呼吸一窒，打着带他回家休息的幌子带他去了酒店，结果第二天醒来就穿越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柳也对他的行为很介怀，并且一直将穿越的原因推诿到自己身上，石景枫也没法狡辩，只得苦笑着应是，即便这样柳也仍不高兴，成天都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情，偶然一次还在荒野时醒来，面对辽阔草原柳也展露出一丝心旷神怡，却仍然不是熟悉的笑脸。
为何这次会笑得如此开心？石景枫疑惑，凑上去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当即火冒三丈起来：柳也举着一块心形正在燃烧的通红的面板，想要凑上去吸取热量一般贴的极近，脸却高高扬起，冲着白之一笑得正欢。
而白之一也眯着眼微微笑着。
不知何时相川代凑到他身后，饶有兴致道：“兄弟，可不是我挑事儿，要有人撬我的墙角，我可不能忍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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