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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风和日丽,太阳即将展露温柔脸庞的清晨,林中的雾气还未散尽,忽然之间,只需要心脏跳动的时间,森林深处出现了一股龙卷风。这股龙卷风如同一个搅拌机,将薄雾和阳光都搅拌成碎片,再混杂着洒落到地上。
不仅仅陈寰,甚至白之一都为自己的这股力量感到震惊。白之一从未想过,会有撼动天地一般的力量存在。
这种力量存在的本身就是自然的亵渎,白之一心想,同时冷笑,幸好自己不信仰神,否则不知道一个有神论者心中的神是否还能坐得住,允许凡人威胁到他的权威?
白之一顺着风力抬手,一股强大牵引拉扯着他,似乎要把他扯到龙卷风中心去。
“就是这种感觉啊……”石景枫喟叹道,双脚离地,张开双臂,飘到半空中,悬停在巨大的龙卷风前,身旁是被他的风元素包裹的陈寰,此时胆战心惊地悬立在半空中,惊诧万分地看着前方,同时也在避免往下看。
和柳也从峭壁上下来之时,他就开始患上了恐高症。陈寰更不敢回忆以前在西夜国的生活,简直不知道他是在在透明的土地面板上生活下来的。
陈寰心中只要一想到柳也,就开始摇头叹气,双目翻白。
在某种层面上,他和相川代也算得上队友了,至少都拥有一个仇恨目标。
而此时,相川代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关心柳也,因为他发现不过是双目一黑,离自己不远的地面就出现了一股龙卷风,并且大有将他拉扯进去的意思。
“这……这根本不可能……”相川代心中恐惧不已,但对于科学的探索精神却阻止了他的恐惧,紧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犹疑,虽然他并没有系统学习过有关龙卷风的知识,但基本原理还是知道,“这真的是……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对于一个笃信科学的人来说,谈论“造物主”是有违自己的信仰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有足够的理由否定“造物主”的存在,相反,他一直坚信有一个创造万物的“物体”存在,尽管他不一定具有形状,或是拥有智慧与生命。
此时亲眼目睹这一堪比神迹的景象,还有什么能比出自“造物主”之手更好的解释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甚至就连白之一也无法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同样,这么一种奇怪的可能,依然没有办法完全记清楚的。
在这方面,他确实不及相川代,相川代会追究一个现象或是物品的成因,并且在了解清楚成因之后学会更好地使用它,但白之一不同,他只知道如何使用炼金术,却不了解炼金术,甚至无法准确向人们解释他是如何构成的,需要什么先决条件等等。
在相川代看来这是蛮俗的人才会有的方式,如果人们都抱有这种想法使用与制造武器,以及其他一些工具性物品,“那无异于给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揣上一把真枪”,相川代曾经面色严肃地告诉他的学生们,只不过因为他的脸,学生们都以为这是在恐吓,而非解释。
也是因此相川代心中始终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傲慢,对于相川代,也对于石景枫和柳也,但同时也无比惋惜自己不是炼金术师,否则就能够透彻地研究清楚炼金术的原理与成因了,也能够将他用在更加妥当的地方。
“这是科学!”相川代曾经认真地和同事们阐述过自己对于炼金术的看法,只不过仍然得益于他的一张凶相,让同事们误以为这是恐吓而非阐述。
甚至他的老师也总是揶揄他,“看到你的脸,我就会很感慨,连屠户都有了追求科学的精神,这个社会还有什么是不可救药的呢?”
东海林生总会用巧妙的语气来叙述这句话,并且不厌其烦地给他的同学们讲这个笑话,事实上,白之一也没有认为这有任何不妥,毕竟,自己本来就长着这样一张脸,毕竟,那个人,是东海林生。
相川代忽然拍了一下的脑袋,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论在想什么,最后总会将思维歪到东海林老师身上。难道是我对他的担心越来越重了么?相川代嘀咕着,又觉得是因为相见在即,平添几分思念。
不知道东海林老师的此时安危如何?相川代心想,这才是自己最担心他的原因吧,因为担心失去,所以总是频频怀念。这不就是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么?
相川代正在心中思念间,忽然见到白之一冷冷哼了一声,眉头一蹙,将脸偏到一边。
“难道你真的相信这是自然现象么?”白之一冷冷问道。
“怎么可能,”相川代发笑道,“森林中根本不可能龙卷风,更何况,哪有眨眼间就成型的?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对吧?”
白之一唔了声,想了一下,道:“神秘人,看来真的有两个,一个会第五元素,还有一个居然会如此操控强大的风元素,看来不好对付。”
“那咱们撤退?”相川代心想还是保命要紧,事有不对跑就是了。
“对方既然敢摆出这么大阵仗,想必是发现我们了,事实上,先前咱们接近之时我就感觉到不对劲,时刻防范着,没想到原来他也在等着我们。”
“圈套?”相川代心中惊诧万分,没有想到居然会设下如此大一个套在等着他们往里钻,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与此同时心中更是暗暗担忧,老师一个人如果真的躲在这里,这俩人一定是知道,就怕是被他们掌握,拿捏在手中肆意玩弄。
“嗯,”白之一点点头,一看他一副担忧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自己想了想也没法安慰他,只得说道,“等我收拾了他们,就能保你老师和柳也无事了。”
“希望如此吧。”相川代长吁一口气,叹道,心中忐忑,也没有办法让他平静下来,毕竟,不仅自己,还有石景枫和白之一也在担心柳也呢。
对重要之人的担忧,想必就和自己对东海林老师的挂念担忧一样吧?相川代不太会表达与领悟自己的情感,但如果将自己的情感套在石景枫白之一身上,也就能够领悟感受到了。
自古深情留不住啊!相川代脑袋一抽,不知道在哪儿看来的诗词,在心中默默说了一遍,感觉还挺对味儿,正想说给白之一听,却见他已经从设下的屏障中掠出,朝着龙卷风起风处奔去。
白君,加油啊,一定要救出柳也啊!相川代被这种真挚的情谊所感动,决定放下对柳也的仇恨,帮着鼓舞加呐喊一番,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祝愿老师的平安,所以白之一这一战的结果很有可能关系到两个人的安危。
于是白之一又在相川代脑海中多了一个背负命运艰难前行的男人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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