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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非得把这儿的屋顶给掀了不可，石景枫暗自腹诽，两只眼睛无精打采地睁着，像是什么夜晚蹲在树灌丛休息旁边的小动物。
“唉，以后还是多注意一下吧，”白之一也不好再多说石景枫什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否则你这个样子可不是每一次都能碰上我这么包容你的人啊！”
“你也太自恋了吧，”石景枫斜着眼兀了白之一一眼，心想他脸怎么那么大呢？到底是谁给的他的勇气让他如此自夸？“还能不能收着点儿了？”
“好吧，那我们远的不说，单说近的，”白之一凑到石景枫身前，说道，“你觉得柳也受得了吗？到时候你俩天天拌嘴，你又受不受得了？”
石景枫沉默了，这其实是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柳也能不能受得了自己事事都猜测意淫——当然，这不是他的习惯，只是目前不知道怎么沾染上的，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他一直保留着推断的习惯，但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激进许多，放在以前，就算自己知晓了也未必插手，即便插手也一定会先验明这件事的真伪，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再说行事方法，也一定不会如此莽撞。
此时回过头看自己的行事风格，简直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似的。石景枫自己看了都气，更遑论白之一和相川代？能忍着不揍一顿怕是都算念着情面了。
再说另一个问题，自己究竟能不能受得了柳也因为不忍自己的事事揣测而与他针锋相对，时时刻刻都不停地讲话——当然，石景枫相信大多数时候都会是开嘲讽而不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一个随时随地都在东想西想的自己和一个随时随地都在嘲讽满天飞的柳也？石景枫一想到这个画面简直脑袋都大了，这不需要忍，光是看着就想捶爆两人的狗头啊！
作为自认为还算脾气良好的青年，石景枫表示这种场面一定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但好在此时此刻能够将他及时扼杀在摇篮里，只要自己停止对于脑洞的探索，那么一切都还来得及。
石景枫狠狠晃晃脑袋，将刚刚上演的头疼小剧场给赶出脑袋，同时心里哀叹着自己的悲惨身世，这哪里是悲惨，简直就是残忍了好么！同样，在让石景枫觉得奇怪的那么一点事情全都给讲清楚了之后，说不定才有可能都给讲清楚了之后才行吧？
石景枫觉得要是有一天这个画面变成了现实，自己会因为气得吃不下饭而活活饿死的！现实就是这样残忍，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气急攻心脑溢血突发抢救无效而死亡的可能性的存在。
人间惨剧，人间惨剧！石景枫啧啧赞叹。
白之一眨着眼睛看看石景枫的神色，转过头与相川代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下目光，无奈地笑了笑，这种情况的发生，自己又能怎么办？难道说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不要他想么？
对此，两人也都只能报以无奈地微笑，同时在心里感叹两声，就此作罢。
“话说，”相川代忽然攥起了眉头，看向一旁的白之一，出声询问道，“石景枫这个样子，是因为这片树林中的那股作用力导致的？”
“不然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白之一无奈道，“如果说他是自然变异成这个样子，那我可能就不会相信科学了……”
“炼金术真的还在科学范畴之内么？”相川代低声吐槽了一句，同时很快调整好状态，回答着白之一的反问，“说不定是青春期过了，最终性格扭曲成了这样……”
“咱俩就别贫了好么，”白之一哭笑不得，心想相川代这是也要开始步陈寰的后尘，开一些不尴不尬的玩笑了么？或者说是什么不能理解到点的冷笑话？“说起来，我们只知道这股作用力的存在，却不知道是为何而形成的。”
“你看看，你又问了我一个我不能解答的问题，”相川代痛心疾首，一脸委屈地伸冤，“就不能问一个可以有理性有逻辑能够推断出结论的问题么？非得这么……玄学？”
“好吧好吧，”石景枫继续维持着一张无奈的表情，嘴角都快要笑地抽搐了，这实在是他不喜欢但最近却经常做的表情啊，“那，你觉得这股作用力的中心，是在这栋别墅这种吗？”
相川代难得地沉默了，白之一也不急，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并不催促，但这样的沉默反而比喋喋不休的催促更加扎人，相川代感到如芒在背。
其实根本不需要如芒在背，这完全可以解释为一种正当的防卫措施。相川代想着，一个老人独自生活在空无一人的树林深处，用上一点防卫手段实属情理之中，况且，这也不算什么过于过分的手段，只不过是让人情绪更加暴躁一点而已。
但是怎样说服自己，让人情绪暴躁一点，就是一种防卫手段呢？相川代知道，以老师的能力完全有能力设计出更加让人困扰的防护措施来，比如说这里的炼金结界，困了他们不下两个小时。
解释不通，与其胡乱猜测，不如不解释，相川代这样想着，但是除开这个疑点更让人疑惑的是，为何一个理应是来这里安度晚年的老人要将房子修建在黑暗之中，别说是路，若不是借助着白之一的火把，怕是连房子都看不见，而是会与其擦肩而过。
当然，相川代知道，老师这么做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以便更好地做一些研究吧？这么一看，在这里进行的研究更加不简单，光是研究室的选址、防护手段就诡异且离奇，这些想不通原理的机关构造像是什么发明鉴赏课，只能鉴赏，却得不到上手将其拆开来一探究竟的机会。
这种半遮半挡的隐瞒让相川代分外不高兴，却也无计可施。
当然，至于这些机关的设计者和将其布下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老师了，因为除此之外，相川代也实在想不到什么更加合理的猜测与解释。
这种唯一的解释还是让相川代比较高兴的，毕竟他身为科学家，最喜爱的还是这种独一无二的美，模棱两可的答案总是像一个圆润的小石子，卡在他的心头，无论怎样拨弄都分外不爽。
尽管这个可以确定，但关于控制这股作用力的装置在何处……石景枫想了想，在这栋房子之内的可能性也只能五五开。
最终，相川代只得摇着头缓缓说道：“好吧，这个问题……理论上来说，确实应该是在老师的房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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