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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很精妙并且智能的保护机制，”相川代眉头一皱，意识到问题并不简单，“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机关装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要装傻，”白之一冷冷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么？就算我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
“好吧好吧，”相川代讪讪道，一脸的情有不愿，“我猜这是某种设计好的，具有相当高的独立性的程序——或者说外壳可能是机器，但是他的本质上是一种程序，在这种程序之上加入了所谓的炼金术，于是才会产生如此奇妙的反应。”
“唔……”白之一皱了皱眉，这倒是与他想的差了些，他本以为这是一种炼金术占据主导，但因为掺杂了某些现代科学的设计——一些他不太能够理解的专业领域的内容，最终这个炼金结界定格为这副模样，“你的意思是，这个炼金结界，是由，额，某种程序占据主导地位？”
相川代想了想，道：“总之不可能程序与炼金术划一为二，各据一方。”在让石景枫觉得难受的时候，他或许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心中的那么一点奇怪又难受的事情才行。
“这个我肯定是知道的……”白之一仍然有些迟疑，倒不是他在怀疑相川代所说的话，而是不敢确定般。
曾经白之一还是学生的时候，他的炼金术理论课老师就向他传授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那就是世间任何东西的本质，都是由四元素所构成，而炼金术只不过是提炼或是整合这些元素力量的一种手段罢了。这是炼金术的基本要义，也是炼金术存在的意义。
换句话说，依照此说法来推论，世间的一切，自然形成的也好，人为创造的也好，或是其他无论以任何方法存在的事物，都应该是元素力量在起作用，但是唯有一点，那就是“程序”。
程序的组成实际上也是由元素力量所构成，但是其运行方式却超出了元素力量的理解范畴。因为程序的运行是不受任何元素力量所支配的，有可能主机的由土元素所构成，但是主机里运行的程序却并不被土元素、也不被其他任何元素力量所影响。
在炼金术领域，这是无法被解释的一种相当奇异的现象。
其实更好的方法就是将程序比作一种机制，而以此来同类人，也是可以的，人天生不能使用炼金术，操控炼金术无一不是需要借助外力，但人却是由基本元素所构成的，包括大脑。
然而大脑却是不受元素力量所干扰的，早在进入树林之中，发现这股力量之时白之一就在怀疑，真的具有能够操控人思维的炼金术么？这显然不符合他的理解与知识储备。
但事实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并且造成了相当严重的后果。
然而就在此时，相川代提出了一个很值得思考的说法——这里的炼金结界并不是由单纯的炼金术所构成，还掺杂了一种早就被设计好的“程序”，程序会干扰进入这里的人的思维，而炼金术的作用是保护这栋房子，更为准确的说，是保护房子之中的程序的主体——主机，不受到影响。
程序和人类很相像的一点在于，它们的主体都是由炼金术构成，但其运行却是独立在元素力量之外的，这和人的大脑，以及大脑之中的思维相当相似。
白之一认为，就表现形式而言，固定的程序人类的思维何其相似，只不过一个会受到人类管辖，并且有固定的、机械的执行方法。
但是，白之一眉头忽地一皱，想到一种可能性，这种想法让白之一不寒而栗，如芒在背。仿佛有什么冰凉的寒气正如同一条细小的蛇，渐渐顺着他的脊椎骨往上爬一般。
“如果说……”白之一又前后思虑了一遍，转过头看着相川代的脸庞，眼睛里透出些不敢置信的光，“如果说，炼金术的真实作用不在于保护呢？”
“不在于保护？”相川代攥紧了眉头，他以为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但没有想到白之一忽然又提出了新的思路，并且是很匪夷所思的思路，“但是我们明明看见……”
“这只是一种附加作用，或者说用来迷惑人的，”白之一激烈地打断了相川代话，同时手狠狠地往下一拍，看起来十分激动，“我们的观点是，炼金术无法干扰程序的进行，他的作用只不过是对程序的补偿，或者说防护，对吧？”
“嗯，炼金结界无法主导程序。”相川代又思虑了一下，相当谨慎地回答道。
“但是我却觉得，并非如此，”白之一说道，长长喘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假设，这就是一个炼金术主导的程序呢？”
“炼金术主导？”相川代皱起了眉头，仔细想了想，果断地摆摆手，决绝道，“这不可能。”
“总会有可能的方式，”白之一说道，“程序是人设计出来的，尽管独立于炼金术之外，但人完全有可能将炼金术附加到程序之上，作为一种监管机制……或者说，就是让程序变成炼金术的一部分……”
相川代总算理解了白之一的意思，但是他也并非这一领域的专家，只不过略有耳闻，但这种想法可以说可以有，但却从未听闻有人尝试过。
毕竟，将程序植入到炼金结界之中，这简直就是……在创造另一种新的生命。
“这是在篡夺神的宝座！”相川代瞪大了双眼，却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人想要成为造物主？这可真是疯了！”
“想不到你还相信造物主那一套？”白之一斜着眼看他，一脸轻蔑。
“不信，”相川代摇摇头，淡然道，“但我总是相信，有什么东西创造了自然万物的，创造了这些的，就是造物主，我不介意他是神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但很显然，这个工作不应该由人来完成？”
“如果是龙呢？”石景枫在一旁忽然说道。不需要多说什么，大家都知道石景枫在指代什么。
几人短暂了沉默了下，紧接着就被白之一强有力的声音给打破，就如同三百年前人类打破巨龙的铁幕，在残酷的历史当中为自己争取一纸书写的空白页面一般。
“我们的职责就是屠龙，不是么？”白之一说道，此时简直有一种凛然大义感，“管他是什么，不也要死在我的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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