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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熙帝皱眉不语，楚慕词起身走到琪嬷嬷身旁，抓住她的手，语气焦急，“琪嬷嬷，你说，是谁在威胁你？”
楚慕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琪嬷嬷。
你说了，我才能救你。
却见琪嬷嬷无奈的摇了摇头，混沌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悔意。
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楚慕词的手，“老奴犯了错，如今已经到了偿还的日子了，王妃，幸好你来了……”
话未说完，琪嬷嬷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呕吐出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她苍老的手松开了楚慕词，像是疲惫至极的倒了下去，眼睛却是张着的，望向一方。
楚慕词顺着看去，看到了皇后阴沉的一张脸。
皇后的表情变了变，道：“真是没想到像琪嬷嬷这样的老人也会做出这等事情，竟然还畏罪自杀了，真是令人想不到。”
出了这等事情，皇太后脸色难看至极，她看了一眼楚慕词，道：“既然事情和你无关，你便继续为殷华诊治吧。”
楚慕词跪在琪嬷嬷身旁，道：“是，孙媳一定尽心竭力。”
皇太后神色稍稍舒缓了一下，“柔儿，你同哀家一起走吧，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看到了这些理应拜拜佛去去晦气。”
段凡柔怎么也没想道精心布置的局，又被楚慕词轻松化解，但听到皇太后叫她，她脸上的阴鹭一扫而尽，她低头，乖顺的道：“是，太后。”
一场闹剧结束，皇上和皇后便都离开了。
整个庭院安静下来。
楚慕词的手上都是琪嬷嬷吐出来的鲜血，她起身，这些血就滴滴落在地下，珍儿连忙走过来，递给楚慕词一副手帕，“小姐，快擦擦。”
楚慕词任由珍儿给她擦着手，她看着谢淮安道：“琪嬷嬷的事情还不能让殷华娘娘知道，这样对她的病情影响很大。”
谢淮安点头，吩咐白斐，“她的尸体厚葬了吧，把消息封锁了，对外就说琪嬷嬷生了病，请辞回老家了。”
“是，王爷。”
白斐带着几名小太监，将琪嬷嬷的尸体抬了出去。
楚慕词的脑袋昏胀胀了，看着地下一滩的血迹，心里就说不上的难受，她张开手，看着留下来的血迹。
就仿佛，琪嬷嬷是她杀得一样。
谢淮安看面前的楚慕词眼眶微红，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惹人心疼，他皱了皱眉道：“母妃会感谢你。”
本王亦会。
这句话他如鲠在喉，没有说出口。
楚慕词回神，看着他，虽然他这句话说得极度的不自在，但她的心确实舒缓了开来。
“小姐，让珍儿伺候你沐浴吧。”
楚慕词点了点头，和珍儿离开。
谢淮安站在原地攥紧了拳，或许有些事情应当提上日程了，白斐从倚楼外走了进来，道：“王爷，琪嬷嬷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皇上那边也通知了。”
“听说今日墨王今日要进宫？”
“是，王爷，风年那边一早就传来消息了，说墨王要进宫和皇上商量过些日子的去佛寺祈福的时候他来安排呢。”
谢淮安语气淡淡的，漫不经心的道：“告诉风年，让墨王不用费心去祈福了。”
“是，王爷。”
……
楚慕词回到宫中别苑，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却睡得并不安稳，她看见自己站在血泊之中，满身都是鲜血，琪嬷嬷就倒在她面前，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楚慕词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稳定自己乱糟糟的思绪。
似乎穿越过来，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好不容易从地牢里出来，又被关在宫中给殷华贵妃诊治，脑袋都别再裤腰上，每走一步都要仔细斟酌，步履薄冰。
这样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小姐，小姐”，珍儿推门走了进来，一脸喜色，道：“小姐，殷华贵妃醒了，王爷让我来叫你去看看呢！”
楚慕词应声，任由珍儿给她整理好发髻和衣衫，拎着药箱出门。
一到倚楼阁，楚慕词就看到皇太后的步撵停在门外面，她脚步顿了顿，这皇太后竟然来的比她都快，但愿这一次能别再为难她。
拎着药箱一路走进屋内，皇太后正坐在床榻上给殷华贵妃喂着粥，谢淮安站在一侧手中抱着谢念生静静看着。
“孙媳见过皇祖母，母妃。”楚慕词下跪行礼。
皇太后倒是没有为难她，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道：“去，好好检查一下。”
“是，皇祖母。”楚慕词上前，问道：“母妃，可有感觉伤口疼痛？”
殷华贵妃脸色还是苍白，但是眼神里却有了几分亮光，楚慕词想应当是皇太后告诉她宁熙帝来过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一点，但是相比较以前肺脏的疼痛好多了，我这肺当真是被切掉了一半？”
虽然谢淮安已经和她说过打了一个预防针，可是她还是有一些不可思议，这人割了肺怎么还有命在。
楚慕词见殷华贵妃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宫，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她笑了笑，道：“当真，但不是一半，是一点，是病变了的部分，把它切掉就不会再继续扩散了，母妃的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如今只要稍加调养就能很快恢复了。”
“当真？”皇太后惊道：“她这病可有些年头了，几次从鬼门关走出来，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轻松。”
楚慕词无奈，身为一名医生，最讨厌的就是想皇太后这样的病人家属，信任医生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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