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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又看了一眼楚慕词，或者不能说是看，而是眯，他眼皮向下耸拉，几乎盖子一大半的眼睛。
这冷不丁的看人，就会让人感觉到一种不适，因为猜不透他那狭窄的眼缝中，一双眼到底是什么神情。
楚慕词勾起嘴角，饶有些玩味的盯着他看，“哦？太李医的意思是，这一次的瘟疫根本不是瘟疫，而是我下的毒，自导自演了？”
她走了几步，笑道：“我知道了，这你们治不好的人，我治好了，你们还不服气？”
李太医嘴唇气得一哆嗦，但很快就淡定下来，“本官不想和穆王妃逞口舌之快，青玉大人，老臣相信您自有断夺。”
青玉面色沉稳，沉吟了一下，很快问道：“本官今日见过宋太医一众去了城外的太医，他们都断定此次就是瘟疫，另一半才是中毒，李太医一人难敌众口，难不成你这是在诬赖穆王妃？”
“老臣不敢！”李太医的头垂下，看着地面，似乎有一些丧气的意味。
段凡柔扭着手帕站在一旁，见状，轻点足尖，发出“嗒嗒”的声响，声音不大，若非有心之人根本不会在意。
李太医的眼神突的迸发光彩，他声音有一些颤抖的激动，手从袖笼中伸出，往前拜了拜，道：“老臣不会空口无凭，五感散这种毒，老臣曾见到过一次，这种毒无色无味，唯独遇到无根水的时候就会显现出紫红色的印记。”
“若是穆王妃心中无愧，能否让老臣试上一试？”
段凡柔也跟着添油加醋的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若是穆王妃根本没有显现出印记，穆王殿下定不会饶了你！”
李太医垂手，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老臣只为了一个真相，就算被罢黜回乡，老臣也甘愿！”
他这一席话说的慷慨激昂，语气坚定，但也意味着他似乎十分有把握在楚慕词手上试出什么。
楚慕词皱了皱眉，这段凡柔和李太医究竟为何如此坚定，她仔细回想着自己这几日摸过的东西，都是一些自己的药材，根本不会给段凡柔可乘之机。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但楚慕词就算知道有蹊跷，她此时也有些许的骑虎难下，她伸出手，手上光洁如玉，指节分明，透着隐隐的青色血管。
李太医眼底不可见的划过一抹狠毒，他招了招手，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厮立刻拿出准备好盛在盆中的无根水。
“穆王妃，请吧。”
楚慕词看了一眼，不由得想笑，无根水，本是雨水或是露水。
可这几日根本未曾下过雨，那么这一盆的水，就应该都是露水才是。能收集到这么多的露水，倒也是准备许久，足够的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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