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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给少年提出各种要求,一个动作一句话,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杞佑到后面已经身心俱疲,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完全顿悟了各类撒娇技法的错觉,出了副本,他应该可以写一本心得,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三小时速成撒娇指南》。
副本后半夜,杞佑也不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杞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蓝白相间的病患服,衣服很宽大,杞佑起身时,领口直接滑下去一大半。
杞佑拉了拉领口,看了看房间周围。
昨晚上因为无鼻女的进入,房间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好些地方被腐蚀,尤其是那些塑料以及木头质地的,损坏最为严重。
杞佑现在坐着的床也没能幸免,上面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和王诏医生的白大褂下摆上一样的焦黑缺口,不过勉强还能睡。
杞佑醒来没多久,宿舍的起床铃响起。
杞佑下床从一旁的箱子里找了件衣服穿上,他昨晚上穿的那件衣服应该还在仇琊那,那衣服他当时无意中看见过,已经变成了一绺一绺的布条,想来是被仇琊用刀子直接从他身上划开所导致。
杞佑抿了抿唇,发现自己嘴唇很干,清了清嗓子,喉咙发出的声音略微沙哑,他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身体这反应,显然是昨晚上那番折腾留下的后遗症。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好在最后捡回来一条命。
杞佑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润了润嗓子,接着开门出去。
这一次,玩家们没有聚集在楼道空地。
杞佑有些疑惑,就听隔壁间的宿舍传来声响。
杞佑走过去,其他玩家基本全部聚集在那间房子里。
房子内部没有打斗痕迹,周围桌椅也都摆放整齐,只除了,那张被血染红大半的单人床。
床上躺着的是之前进副本,自我介绍叫徐钰的女生,她的死法和申启一样,面部中央被腐蚀,皮肉焦黑,鼻子塌陷,与眼睛共同形成t型凹槽。
看来昨晚上无鼻女不止进了他的房间。
“杞佑。”白申见杞佑进来,打招呼道。
“徐钰被无鼻女杀死了。”刘豪说,“但很奇怪,晚上我们都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因为乙醚。”杞佑朝床边走近了些,以便看的更清晰些。
“昨晚上我也遇到无鼻女了,她有房间钥匙,可以直接打开宿舍门。她在进我的的房间前我醒了,当时我闻到了乙醚的味道。我怀疑她应该是给所有人的房间都释放了乙醚。”
“所以她原本是打算团灭我们?!”刘豪惊呼,“怪不得昨晚上我睡得那么沉,等等,但是为什么最后只有徐钰死了?”
“可能是因为徐钰是她第一个杀的人。”杞佑回答,“无鼻女要杀死我们,不必挑拣,直接一间一间杀就行,徐钰的房间是员工宿舍的第一间,所以第一个被杀死,我的房间是第二间,因此我是无鼻女第二个杀人对象。”
“你是怎么逃过的?”刘豪问。
“她在杀我的时候,四楼精神科的仇琊出现了,仇琊将无鼻女打伤,无鼻女的杀人计划终止在我这儿。”
刘豪闻言,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那个精神科的病人不仅逃出病房,出现在了员工宿舍,而且还打伤了鬼?!”
杞佑点头,“对于精神科的病人,目前我们掌握的信息很少,所以无法判断他们在副本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不过按照副本的进行规律,相信今晚上的实习任务必定和精神科相关,是人是鬼到时候就知道了。”
“哎呀,你们都在这里啊!”自从带玩家参观完医院后就没怎么出现过的带教吴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面色有些焦急。
吴老师慌慌张张走进房间,本来见玩家聚集在房间,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看见床上的徐钰时,面色瞬间变得卡白。
“吴老师,你怎么来了?”杞佑出声询问。
吴老师回过神,她有些害怕道:“昨晚上医院一下子死了好几个人,都是参与申启医生那场手术的,我记得你们当时也去观摩了,担心你们也出事,所以赶紧过来看看。结果没想到......”
“参与申启医生那场手术的人都死了?”有玩家问。
吴老师点点头,面色依旧难看,“和她一样,”吴老师指了指床上的徐钰,“死状一模一样。医院现在都在传是患者变成鬼回来报复了。”
“王诏医生呢?”杞佑问。
“王诏医生最近也不怎么好过,他昨天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请假在家里休养。”吴老师说完又是一阵后怕与叹息。
之后吴老师打电话联系了人将徐钰的尸体搬走,叮嘱玩家们最近注意安全后也跟着离开。
“现在我们怎么做?”刘豪看着吴老师离开的背影,问杞佑。
不知不觉中,刘豪等玩家隐隐有着以杞佑为首的趋势,之前的探索基本都是杞佑主导,因此这一次刘豪也下意识咨询杞佑的意见。
“就按昨天晚上说的来,扩大搜索范围,一拨人留在医院继续调查无鼻女的死亡真相,一拨人去找原孤儿院刘院长。”
玩家们没有任何意见,最终大家分配了一下,杞佑和白申去找刘院长,其他玩家留在医院搜集线索,毕竟医院是副本核心,因此留下的人数相对多一些。
*
杞佑和白申到吴老师那打听到孤儿院旧址后便出门打车。
孤儿院旧址离医院有一些距离,杞佑两人坐上车后隔着车窗玻璃看了将近半小时的路边绿植后,不远处才终于出现一栋模样像是孤儿院的建筑。
建筑旁边有一个凉亭,里面正围了一群大爷在下棋。
车子驶过凉亭后,在一扇有些破旧的大门前停下。
大门顶上有几个大字,不过因为有些年头了,有几个字已经脱漆,只有福利院这三个字还能勉强辨认出来。
司机喊了声到了,杞佑两人付完车费后下车。
白申先一步走上前,他敲了敲那扇生锈的红色铁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谁呀。”女人一边问一边开门。
开门后看见杞佑和白申,先是一愣,接着问,“你们是?”
来开门的正是之前的医院门口见过的刘院长,当时匆匆一面,因此刘院长并没有记下玩家们的长相。
“刘院长您好,我们是博爱医院新入职的实习生,之前我们在医院大厅见过的。”杞佑回答。
刘院长想了想,似乎是有了点记忆,“你们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刘院长,您之前掉在医院的药我们给您找到了,您看看是这个吗?”杞佑说着从包里摸出一个药盒子递给她。
刘院长一看,确实是自己的药,非常感激地对杞佑说了声谢谢,接着意识到杞佑和白申一直都在外面站着,于是邀请他俩进屋坐。
刘院长将两人安顿在会客厅坐好,转身去里面给两人沏茶。
会客厅应该就是原孤儿院接待领养孩子的监护人的地方,左右两边各摆了一张桌子和两张带靠背的椅子。
杞佑和白申坐在左边的椅子上。
“杞佑,你哪儿来的药啊?”白申趁着刘院长不在,凑近杞佑小声问道。他记得那个药最后被值班医生收走了。
“昨晚上从急诊室的医生那悄悄拿的。”杞佑回他。
昨天晚上熊涛发疯事件发生后,杞佑便想到了在大厅遇到的刘院长,刘院长丢了药,药刚好被熊涛误食,刘院长是孤儿院院长,熊涛所在的博爱园收容的恰好都是没有监护人的孤儿。
这两者关联十分密切,所以杞佑昨晚上就计划好了今天来拜访刘院长,不过要拜访人,肯定不能毫无理由、两手空空地上门,这样既会让人反感,同时可能会引起刘院长的排斥,从而导致他们的线索收集变得艰难。
于是杞佑趁混乱摸了值班医生口袋里的药,借着还药的名义登门,名正言顺、有理有据。刘院长不仅不会觉得打扰,反而会因为感激他们从而心甘情愿为他们提供想要的信息。
白申闻言,脸上露出崇拜的神情,他有些惊叹道:“你真厉害,那时候就想到这一层了啊。”
杞佑看着白申夸张的表情,笑了笑没往心里去,他不觉得这有什么。
白申眯着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杞佑的侧脸,眼里波光流转。
说话间,刘院长捧着两杯茶从里边走了出来。
她将茶分别放在杞佑两人旁边的桌子上,接着自己在他们对面坐下。
“你们是在哪找到药的啊?”刘院长落座后问。
“在博爱园。”杞佑回答,“院长您之前去了博爱园吗?”
“哦哦,怪不得。害,博爱园的孩子有好些之前都在孤儿院待过,我对那些孩子也都有些感情,所以趁着看病的空档,就去那儿瞧了瞧他们,应该就是在那时把药落在那儿了。”
“原来是这样啊,院长你当时是去看了熊涛吗?”杞佑问。
“诶,你怎么知道的?”刘院长有些疑惑,接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我这个药原来是落在他宿舍了啊。”
“院长你除了去熊涛那,还去看了哪些孩子呢?”杞佑问。
如果她只是去了熊涛宿舍,那么药会掉在熊涛房间是再肯定不过的事情,但是刘院长听到杞佑的问话后,首先是疑惑于杞佑为什么知道她看望了熊涛,这说明刘院长当天不止去了熊涛的宿舍,她还去了其他小孩宿舍。
“那天时间也不早了,所以我也没见几个,看了看熊涛后,就去小希那儿坐了会儿,之后就离开医院了。”
“小希是甄希吗?”
院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小希那孩子也实在是可怜,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送进了我这儿,他生下来就没了父亲,后来妈妈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被关进牢里,小希没了监护人,当地的妇联组织找到小希的其他亲人,结果他们都不愿意认下小希,最后没有办法,妇联只能将小希送到孤儿院来。
六年后他妈妈出狱把他接走了,本来以为之后小希会过的好一些,谁知道他那个妈妈竟是个冷血黑心肝的,把孩子打进了医院。不过老天爷是有眼睛的,那个女人最后遭报应死了,小希也就不用再受她折磨了。”
刘院长说完,脸上又是愤怒又是哀怜,眼睛也有些湿润。
“院长,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们没告诉您。”杞佑欲言又止。
“什么?”刘院长揩了揩眼角,问。
杞佑垂下眸子,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般,“您的药我们找到的时候,其实已经被熊涛吃了一大半了,熊涛后来被送到急诊,送去的时候发疯砍了自己的手指,医生说可能是因为......”
刘院长闻言,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瞪大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怎么会这样!这种事情怎么又......”
“又?”杞佑抓住刘院长话里的关键词。
刘院长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面皮动了动,脸上的皱纹纹路似乎愈发加重了些,“现在孤儿院也没了,和你们说说也无妨。”
杞佑和白申意识到重要信息即将出现,于是不约而同地正了正坐姿。
“如果我没记错时间的话,大概是06年的时候,有一天,当时还是孤儿院护工的小吴突然找到我,她神色慌张,拉着我的手就往宿舍走,等我们到那的时候,宿舍里血溅得到处都是,有个孩子被捆在床上,一只手血肉模糊,五根手指头整齐地摆在小书桌上,指头不停得往外冒血,滴答滴答地往桌子下流。
我当时吓坏了,连忙让小吴打120把那孩子送进医院,索性最后孩子性命没什么大碍。
这事儿太大,当时上面为了市里的风貌考虑,就给压了下来,只秘密派了些人调查。调查结果说来也实在是让我愧疚,那孩子不知道从哪儿把我母亲的药拿到手的,把药当成糖全吃了,那药是治帕金森的,吃多了伤神经,更何况他一下吃了一整盒,这才导致了他发狂砍自己。”
“那孩子是谁您还记得吗?”杞佑问。
院长苦思冥想了好一会,最后只是道:“十几年了,只记得是个小男孩,具体的名字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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