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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深受她舅父的宠爱,但这并不代表傅秦章大人愿意自己的外甥女把无脸暗卫用在与他人斗气吵嘴上,再说传出去名声受损的可不止范言玉一个人。”吴芄芄笃定的笑了笑,“她一定会想办法给我脱罪的,说起替罪的事情,你怕不怕因为我牵连无辜?”
唐文起摇摇头,“你不会让她牵连无辜的,我相信你。”
被唐文起那样澄澈的眼睛盯着,吴芄芄突然有些汗颜,在她心里其实唐文起才是那个拥有赤子之心的人,“不赶紧回房去睡觉,反而在我这里躺下了,想在柴房过夜不成?”吴芄芄笑推了一把摊成一摊的唐文起。
唐文起被她推了几下,反而身子一滚,滚到她的床铺上,“说不得晚上还有狐神鬼仙嫌弃你占了人家的的地盘,跑来吓唬你呢,”说着他把头埋进吴芄芄的被子里,“有我在这里给你镇守,他们才不敢放肆。”
吴芄芄被他孩子气的话语逗得发笑,却不提赶他回房的时候,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柴房四面漏风,破落不堪,乌漆墨黑的房间只旧案板上一盏油灯,要她在这里呆一夜,心里还有有些发憷的,有唐文起陪她,心里何其安平。
唐文起见她不再说话,也默然半晌,对着油灯摇摆不定的火苗,“我瞧着祁府里的人俨然把范言玉当成少夫人来看待了,祁赡又是最正经不过的老夫子一样的人物,将来肯定就老老实实娶个女人,太离经叛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吴芄芄心头蓦地一颤,没想到唐文起平日里看起来憨傻,竟然看出自己与祁赡之前的暧昧,不由转头看向他,却见他眼珠子愣怔怔的盯着油灯,嘴里犹自说道:“无论男女,总要两个人一心为着对方,若是他心里另有心思,只会徒然惹你难过。”
吴芄芄心里明白他还当祁赡与自己是龙阳之爱,所以隐晦的劝说,“你说的对,祁哥他性格老成规矩,一向不肯忤逆父母一丝半点,若是范姑娘得祁家父母首肯,两人必然能成就姻缘。”
唐文起听得耳边俊秀的少年郎声音轻柔幽幽感叹,心头涌起一种将他涌入怀里的冲动,“你以后一定要一心待你,将你放在第一位的人,你才才能”他面红耳赤的结结巴巴说了半句,便说不下去了。
“那是自然。”吴芄芄轻轻一笑,将唐文起为她抱来的棉被展开盖在两人腿上,“今晚就委屈唐二公子与我窝在这柴房了,等范大姑娘为我洗清冤屈,我请你去城里最大的酒楼吃一顿。”
唐文起也知她向来出手阔绰,毫不客气的掰着手指头点菜,只鸡鸭鱼肉龙肝凤胆全都数了一遍,吴芄芄含笑望着他摇头晃脑的说话,暗想道:若不是唐小二这几日都在我身边吵嚷个不停,我还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柴房这边是其乐融融,范言玉这边却不太融洽,“范姑娘是什么意思?想让鄂飞自去山长面前请罪么?”鄂飞面上有些不好看,说话时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公子爷脾气。
“随便你怎么掰扯,总之把吴?\成摘出来。”范言玉是偷偷借了无脸暗卫出来为她办事的,若是被舅父知道,可免不了一场责罚。
“若是我没记错,咱们谋划这件事,目的就是吴?\成,现在您竟然要我把他摘出来?”鄂飞冷了脸说道。
若是之前,范言玉绝不会轻易放过吴芄芄,但既然已经在祁家登堂入室,还博得祁夫人的喜爱,便不想再生风波,更不想因为这件事惹恼祁赡,就有了些息事宁人的意思,“鄂公子有所不知,吴?\成今日与我谈话,她已经知道是阿宁买通那个杂役送酒的,我们若是再步步紧逼,只怕他一股脑儿尽数扯出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或许他只是知道阿宁姑娘送酒的事情,书院里火烧藏书楼的事情他一定还没找到证据,我们不妨再等一等。”鄂飞犹然不死心的劝道。
范言玉心中一急,“若是按鄂公子这样说,等明日山长和学监提审他的时候,若是她指认我,我便尽数都推到你头上就是了,反正我不过是客居于此,不是你们书院的人。”范言玉冷笑一声,就要转身拂袖而去。
鄂飞忙拦在她前面,笑的温文,“是鄂飞说错了,只是到底要怎么摘出吴?\成,还请范姑娘示下。”
“这还不简单,找一个替死鬼就是了,”范言玉毫不在意的说道。
“替死鬼?”鄂飞有些疑惑,“范姑娘的意思是?”
“那个立波,”范言玉眨了眨多情美目,好一个端庄貌美的大家闺秀,“还用我教你么?”
“立波他毕竟与我还算”鄂飞有些犹豫,待看到范言玉眼中隐隐浮现的不耐烦时,忙应了一声,“在下明白,请范姑娘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第二日清晨,吴芄芄靠着墙壁睡得正香,却被唐文起叫醒,“时候还早,让我再睡一会嘛。”吴芄芄迷迷糊糊的嘟着嘴抱怨道。
唐文起见她面色红润,红唇水莹莹的嘟起来,顾盼多情的眼睛此刻半张半合,睫翼轻闪,比他平日的语笑言嗔都可怜可爱十倍,,不由心头躁动起来,正想凑到近前却不妨柴房木门吱呀一声,刺目的光亮一下子射进来,他警惕的站起身来看着门口来人,“鄂飞?”
鄂飞见到他颇为意外,“唐文起,你怎么在这儿?”
“你来这儿干什么?”唐文起将还未清醒的吴芄芄挡在身后,“你想干什么?”他提防的看向鄂飞。
“我来这里,本来是想告诉他,纵火之人已经抓住,他可以出去了,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倒是不怎么领情。”
“已经抓住了?”唐文起想起昨晚吴芄芄与范言玉商议的事情,“是谁?”他既好奇又有些愧疚的想知道到底是谁被范言玉弄来顶罪。
“是立波。”
“鄂师兄不愧是谷远书院学子领袖,如此正气凛然大义灭亲,实在让人佩服。”不知何时,吴芄芄已然清醒过来,声音清冷对鄂飞说着别有深意的话。
鄂飞眼眸一深,“立波身为书院学子,竟然纵火烧藏书楼,他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如何能包庇。”
“立波师兄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当真是他三生有幸啊。”吴芄芄腹中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赞了一句,唐文起蓦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你。”他愤怒的指着鄂飞吼了一声,“你这个混账,自己做了没脸的事情还栽赃给别人,要不要脸,还学子领袖,我呸。”
因着藏书楼被烧,唐慎河几日以来一直郁郁不乐,茶饭不思,让唐夫人和唐文起着实忧心,再加上吴芄芄被冤枉,唐文起心中越发痛恨那个纵火之人,没想到就是鄂飞,”真是贼喊捉贼,你自七八岁的时候就来书院读书,我爹娘也算对你有恩,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听唐文起提及唐慎河,鄂飞面上总算有些羞愧之色,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唐师弟莫要胡说,立波或烧藏书楼人证物证俱在,待会学监便会将他逐出书院,这件事早已盖棺定论,还请师弟别再往别人头上扣帽子。”
唐文起被他这一副嘴脸气的要死,还想上前狠狠揍他两拳,却被吴芄芄拉住,“你冷静些,”她轻声说道:“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没有把主犯赶出去,但至少有从犯受到惩罚,也算给他们一个警醒。”
鄂飞不耐再听唐文起喝骂,“既然话已传到,为兄就不逗留于此了,告辞。”说着便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即使听了吴芄芄劝告,唐文起仍旧愤愤不平,说到底藏书楼还是我唐家私产,结果现在自家的财产被烧,竟不能惩罚他,真是憋屈。”
“说起来这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肯定是范言玉与鄂飞勾结起来想要将我致于不义之地,若是你非要拿鄂飞问罪,一定会再牵扯出范言玉,你也知道范言玉背景深厚,”吴芄芄眼中满怀柔肠劝解之意,“山长不参加科举,反而在深山之中开馆收徒,可见他是不愿扯进朝堂纠纷的,若是咱们一气捉住范言玉问罪,反而给书院带来麻烦。”
唐文起听她柔声劝解,就像是胸中怒火有清凉香风吹灭,渐渐冷静下来,“你说的也对,都怪那个祁赡,没事招惹什么范言玉。”他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吴芄芄心中淡淡苦涩蔓延,面上却笑的温和,“我家中还有外祖父留下来许多珍藏善本,日后一定给山长补平藏书楼的缺,你就别恼啦,省些力气去开解山长吧。”
唐文起想起中秋节时他偷听到吴芄芄月下独酌时的自言自语,知道在她心中外祖父极为重要,如今竟愿意将外祖父留下的书籍送给唐慎河,你让他如何不心花怒放,“你说得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肯定让我老爹今天中午多吃两碗饭。”
“只是这次便宜了鄂飞,等下次他若是再不老实,被咱们抓住把柄,我一定不手下留情。那立波平日里跟着鄂飞没少干坏事,这下子他少了个狗腿子,以后可就没人给他吆喝啦。”唐文起这人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说到立波被赶下山,他又幸灾乐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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