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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女帝成长记 > 第 178 章 第 1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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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

    司明月刚进府便看见苏墨刑单手持剑跪在了她面前。

    不过她还没有开口便见沁墨大步上前,想要将人拉起来:“主子面前持剑,你不要命啦啊!”

    小姑娘年纪小,力气也小,拉了半天不仅没有把人拉起来,自己还险些摔了个跟头。

    司明月看着她摔的龇牙咧嘴,这才带着一脸无奈将人拉了起来,而后看着苏墨刑道:“你想去祥州?”

    苏墨刑毫不迟疑地点头。

    司明月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留下一句“随意”便越过他进了内院。反倒是小丫头沁墨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她的目光在司明月的背影停留了片刻后,终于是没忍住对苏墨刑埋怨道:

    “你这是要作甚?!主子让你护卫王府可是天大的好处,上战场是会死人的!”

    “我不会死。”苏墨刑起身,颔首看着个头已经到了他腰腹的小姑娘认真道,“此番南下只为报家族血仇。”

    原本还在生气的沁墨瞬间愣住了:“你......也没有父母?”

    “呵。小沁墨你这话说的,谁不是父母生的。”苏墨刑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有父母养育之恩,自然也有弑亲之仇。只是小沁墨说也,莫非你没有?”

    沁墨沉默了,半晌后才说道:“有过。”

    简短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苏墨刑面上的笑意淡去,抬手改为拍了拍她的头故意道:“看见那阁楼了么,你主子叫你呢?”

    “哪呢?”原本还一脸沮丧的沁墨立刻一扫阴霾,立刻朝着阁楼跑了起来,仿佛方才失意之人并不是她。

    不远处阁楼上的司明月将他们的谈话听在耳中,不知怎的回想起了与沁墨的初遇。

    小姑娘家里穷,吃不起饭,所以父母便打算将她卖去换钱。可是小丫头不乐意,趁着晚上就一个人跑了出来。那时正值寒冬,她一个人缩在街角瑟瑟发抖,又不敢与叫花子抢吃的,若不是正好被路过的司如空捡回去,现在怕是早成为了阴暗街道的白骨。

    刚捡回来的时候小丫头饿得皮包骨,多走两步都会昏厥,比司明月这个主子还要娇气。

    不过小丫头后年也要及笄,是时候给她物色个好人家了。

    司明月难得感叹一番,随后收回视线继续看书。

    苏墨刑南下的行囊不多,一柄剑足矣。尽管如此,他离开时已是夜晚。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踏出王府,身后便听见了沁墨的尖叫声。

    听见声音的他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后踩着瓦砾朝着阁楼赶去。

    还未靠近阁楼他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紧接着便听到了王府守卫持兵械而来的脚步声。

    “苏墨刑!快拦住他们!”沁墨的声音在一处角落响起的同时,苏墨刑也注意到阁楼另一侧准备逃窜的人影。

    他二话不说便提剑追了出去。

    只见他脚下生风,几乎是一眨眼就出现在了那名刺客的身后。

    此人刚刚翻过一面墙,正准备松口气时,寒光已至,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身首异处。

    苏墨刑将落地的头颅拾起,划开火折子后发现了刺客的脸上布满翠绿色纹路。

    这是南疆的习俗,头上纹翠绿色的是战士,深绿色的则是祭祀。

    作为一个以信仰为基底的族落,祭祀在南疆的地位很高,尤其是大祭司。而战士却地位低下,一些不受祭祀信赖的战士还会被打上奴隶印记。

    苏墨刑又在那具没了声息的躯体上摸索了一番,不其然在对方的右手手臂上看见了属于南疆奴隶的鸢尾花印记。

    不过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苏墨刑回到阁楼时,沁墨和司明月已经不见踪迹,只留下一滩一摊血

    他犹豫片刻,还是去了内院。

    “苏墨刑,刺客呢?”守在内院外面的沁墨看见他走来,立刻跑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问道,“怎么也不见血迹,你该不会是让人跑了吧?”

    “怎么可能。”苏墨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南疆的替死鬼罢了。王妃如何了?”

    沁墨摇头,有些失落道:“大夫正在诊脉,尚不知结果。”

    苏墨刑闻言皱眉,有些不确定道:“平和镇战事不定,王府内怕是不得安宁,这些日子我还是留在王府,以防刺客再来。”

    “你要留下?”沁墨瞪大了圆眼,随后接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主子进去前就吩咐了,要你立刻启程。”

    “当真?”

    “骗你作甚!”沁墨说着就开始把他往外推,“走吧走吧!”

    西北,荒漠边境之上。

    晚风拂面而来,还带着丝丝暖意。

    望新府凉州城那还带着血迹的城墙上,齐泽和许攸德二人正在远眺。

    “天色已晚,摩洛耶有不夜出的习俗。”齐泽道,“今夜便让将士们好好休息吧。”

    “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粮草问题。”许攸德道,“十五日前,最后一批粮草到了之后便在没有音信。若是再这样下去,将士们怕是撑不到秋祭。”

    “军营中哗变的人呢?”

    “已经以军法处置,但断粮之事瞒不了多久。”

    齐泽听着他的话眉头紧蹙,好半天后才道:“江心如今就在淮南府,或许可以让府衙押送一批粮草应急。”

    许攸德单手倚剑,目光落在了远处燃这火焰的军营,忽然道:“听说南疆大军已经打进了淮南府,宁王殿下还是率军回去为妙。”

    “不急。”齐泽视线不动,摆了摆手道:“严将军带兵打仗乃是一把好手,更何况,江心还在淮南府。眼下北线全面崩溃,只有望新府还未被攻下,你我不得掉以轻心。”

    许攸德没有接话,他与司明月仅仅见过几面,因此不能理解为何对方会如此信任她。

    两人就远处摩洛耶军营商讨了一番,正要离开时却看见城墙外有点点火光。

    “弓箭手!警戒!”随着许攸德一声令下,数十只羽箭头从城墙上冒头,直指火光所在。

    “宁王殿下,许将军,是下官。”

    平缓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竟然是被派到西北来做五品监军的司如空。

    “司大人?”

    看着城墙下熟悉的面容以及其身后熟悉的兵甲,齐泽和许攸德两人都有些意外,当下便亲自走下城墙将人迎了进来。

    “司大人是何时离开的凉州城?”许攸德好奇地问道,“守城兵士可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司如空笑着解释道:“今日摩洛耶大军从凉州城撤出时,下官就带着人混了进去。万幸没有被发现。”

    这...

    齐泽和许攸德两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相信所谓的气运说辞。

    “先不说这个,下官带人夜探敌营,发现摩洛耶大军新到了一批粮草,就在城外不远处。”司如空道,“而且今夜似乎是摩洛耶的祭祀之夜,军营里的祭祀们正在大快朵颐。下官以为,摩洛耶定然是料定我军今日惨胜,不敢出击,才敢如此放心摆宴。不如让下官带一队人过去,将粮草截回来。”

    听他这么说,齐泽和许攸德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喜色,不过齐泽很快就将它压了下去转而对身边一名将领说道:“选几个还能动的,今夜劫营!”

    “宁王殿下。”司如空听见他的话后一愣,“还是让下官去吧。”

    “司大人。”齐泽拦住了他,“本王知道军中将士对你这位监军颇有微词,但现在还不是辛苦之时。更何况,您乃江心之父,也算是本王的泰山。若是让江心得知本王让您涉险,怕是免不了埋怨。”

    一句话引来了另外两人发笑。

    见状,齐泽轻咳一声,有些别扭道:“还是说说眼前的战事吧。”

    他有意转移话题,司如空和许攸德两人也不多做纠结,立刻正了脸色。

    “宁王殿下,如今的局面你可有何想法?”司如空开口,“听说临安城那边已经乱成一片,短期内怕是无人来援。”

    齐泽听闻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面上尘土,将两人引进营帐,屏退左右后这才说道:“两位对季相有何看法?”

    司如空和许攸德两人对视一眼,前者开口道:“季相大人性子淡薄,从未做出任何逾越之事。不仅如此,下官听说,季府门规森严,就算是皇后娘娘回去也得遵守。”

    许攸德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正是如此,本王才会如此苦恼。”齐泽道,“难道两位不觉得,五国之祸便是因此人而起?”

    他刚说完,便敏锐地察觉到营帐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宁王殿下。”司如空轻叹,“事情未明之前,不可妄下定论。季大人如今已是国丈,与俞朝一荣俱荣。”

    齐泽没有接话,只是探究的视线在司如空身上来回打转。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让齐泽一时间也猜不出他的真实意图。

    正欲开口再试探时,营帐外传来了躁动。

    三人齐齐起身,跟着齐泽走出了营帐。

    在这外面,一名穿着甲胄的兵士正拿着一封信匆匆赶来。

    “宁王殿下,淮南府来信!”

    听见淮南府三个字,齐泽和司如空两人神情一振,前者带着惊喜接过信,拆开阅读后面色却阴沉了下来。

    他这幅样子让司如空眼皮一跳,当下问道:“殿下,淮南府一切可好?”

    齐泽被他的话唤回神,他不着痕迹地将信藏于身后,随即道:“淮南府祥州一半土地已经沦陷,南疆的动作太快了。”

    “这...”司如空犹豫片刻后建议道,“殿下应当立刻回防。”

    “无事。”齐泽道,“江心已经暂时接管了府衙,本王要写一封手谕,让府衙配合。时候不早了,两位大人还是早些歇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营帐之中。

    司如空还有些不放心,试图想跟着进去,但被手疾眼快的许攸德拦下,三言两语将人带走了。

    听着营帐外远去的脚步声,齐泽坐在椅子上,再次摊开了那封信。

    方才他说的皆是信上内容,只是他隐去了后半句宁王妃府中遇刺,重伤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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