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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城门一开，线人带着东西入京，经几人的手传到萧靖渊的手中。
萧靖渊独坐在苍暮院中，屏退了身边伺候着的赵慧兰，将东西展开。
逸元看了一眼：“这印记十分清晰，属下这就去城中里找掌柜的比对……”
“不必，此物乃是萧海云幼时最喜欢的玉璧。”
萧靖渊面沉如水，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纸张铺平，心中思绪万千。
他恍惚还记得冬日的皇宫里，漫天白雪，唯有萧海云一身红裙，腰间配着这个玉璧，手里捏着一根寒梅枝子，如捏着一柄长剑，将眼前白雪扫开。
“靖渊，我要做这大庆里唯一的女将军！来日征战沙场，替百姓们镇守一方！”
那时候的萧靖渊身子骨弱，只从狐毛皮里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海云想做的事情，日后定然能做成。”
“你就光知道敷衍我！”萧海云用寒梅枝子指着他的鼻尖，“我曾经的父亲是威海大将军，如今的父亲是新登基的皇帝！我也该如他们一般，建功立业，在这人世间找到我的立足之地！”
那时，天寒地冻，冻得红萧海云的鼻头，却冻不住那一腔热血。
萧靖渊那时虽然立了府邸，可因新帝登基，又日日困在宫中不得出，看着萧海云，就像是看着天空中的飞鸟，可以轻易跨越山水。
“你肯定会找到的！”幼时的萧靖渊这么说。
“当然了！我要如父亲一样，成为人人称赞的安好将军！”
旧日的回忆戛然而止，萧靖渊手里的纸张也被捏得皱皱巴巴。
可如今下河如一滩污泥，这两年来更是愈演愈烈，甚至连送上来的文书都不见得是真的。
自红绡营开始，萧海云便势如破竹地打入到各个军营之中拉拢人才，一腔热血都洒在了这京城的石砖底下，竟是此生都未踏足过边疆一步。
“王爷。”逸元低低唤了一声，补充道，“若那下河是长公主的地盘，那王妃只带着四个人过去，会不会……”
听闻此言，萧靖渊的眉头深深皱起，站起身来。
“本王病情加重，不容得任何人近身。”
“属下明白，这就为您准备行装。”
逸元了然，悄然退了出去。
萧靖渊在屋内换好了一身平民百姓的衣衫，悄然跟着仆从们从后门离开。
整个苍暮院都被逸元里外的包裹起来，无人可入。
萧靖渊匆匆出城，其间同两匹马儿擦肩而过。
两匹马儿直奔长公主府，将戴有为清醒后所写的苏绾绾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并问道：“长公主殿下和太子殿下之间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下官听说红绡营离京，心中惶惶。”
萧海云一把将字条扔到地上。
“惶惶什么！叫他安心去做，若日后下河出了什么事情，尽数怪到太子的头上去！另外告诉他，若是能想办法杀了苏绾绾，本公主重重有赏！”
门外的两人把这句话滚瓜烂熟的背下，这才翻身下马，去传递消息。
而此时的下河，苏绾绾鬼使神差地抬起头来，看着檐下的雨，喃喃自语。
“总觉得……心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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