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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两匹马上的男子，都是高高瘦瘦，面色清冷，腰间一柄长刀。
可等入了茶摊下歇息，看着外面滂沱大雨，钟之却是勤勤恳恳地端茶递水，名为凌云的男子大剌剌的往凳子上一坐。
“听闻乔野说你们还有差事，解决谁？”
苏绾绾指尖轻叩过桌案，凌厉的目光向凌云扫去。
凌云与钟之乃是兄弟，前几年为幼妹犯了命案，后偷了奸商的银子到乔野手里买奸商的命，乔野见凌云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便纳入坞祖堂中所用。
两人在外，仍是乡野山村里幼妹的好兄长们。
可在坞祖堂的把持之下，两人便是默契讨命的杀神，凌云剑快，暗器也快，而钟之略有逊色，却是在苏绾绾手下学的用毒、用阴招的好本事。
“哥哥他三闷棍都打不出一个屁来。”钟之冷笑了一声，打发了老板伙计去取茶，方才说道：“是镇上的个小县令，欺男霸女，那书生散尽家财买他一条命，叫他替受侮辱的亡妻赔命，还特意吩咐，要死得人尽皆知。”
苏绾绾扬眉：“你们倒是不杀善人？”
“毕竟我们是乔野先生手下的人。”
凌云此时才冷冷地开了口，冰冷的眼神看得却是钟之，“你再怎么向堂……少主溜须拍马，这辈子你跟着乔野先生也只能杀恶人！”
钟之眼底掠过一抹冷色，当即放下了手里的茶水，不敢再冒进。
这边，凌云又恭恭敬敬的对苏绾绾一拱手：“属下并不是说您不好，只是乔野先生教的规矩，不可逾越。”
“看来这数个月，他把你们教得不错，没教歪了。”
苏绾绾嘴边溢出一连串的浅笑，拿了钟之之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苏绾绾的目光倒是落在钟之的身上：“等会儿绕个路，去你们村里走一遭吧。”
话音落下，钟之的眼神马上就亮了起来。
凌云的肩膀都跟着紧绷起来，可看着苏绾绾眼底那善恶难分得笑意，终是点点头：“多谢少主。”
大雨暂歇，茶摊伙计只看见桌案上的银子，未见三人。
翌日清晨，苏绾绾带着两人策马离开，背后的村落里却传来一声惨叫：“老爷！”
“伪善之人，不得善果。”
苏绾绾浅浅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卖身契来，递给身后的凌云。
那卖身契不过是他们幼妹一闺中好友的。
可凌云双指一拧，见那卖身契化作齑粉，瞥见苏绾绾手上还未干净的血迹：“多谢少主。”
“这辈子入了坞祖堂不得出，自也得给你们行些方便。”
苏绾绾勾唇浅笑，正看着村里的人都向那屋中涌去，嘴里大声嚷嚷着。
“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吧！”
“我儿以前还被他救过呢！”
可苏绾绾就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群人。
于她来说，那人面上做了多少善事都不作数，只要在她心里不占理，便是恶人！
背后的凌云和钟之都静默着，再不会对这位阴晴不定的堂主心有疑虑。
但凡为他们行事之人，皆是有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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