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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小药童，而是左老抱回来的弃婴，亦是左老记入族谱的义女，可等懂事之后，她被教习医术，天赋卓越，左老便渐渐待她不如从前，倒是府中剩下的几个姨奶奶对她不错，将她好生养大。
听见姨奶奶几个字的时候，苏绾绾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这次疫病，他也是故意将我带上，总想着让我去接触重病之人，怕是想要我一死了之！”左思华说着红了眼眶，两滴泪珠滚落到水中，“可没想到他通敌叛国被人捉走，我也怕王爷捉了我，便留在主院里不走，昨夜也是瞧见小姐你的药方觉得厉害，才想自己偷偷熬一贴，去外面给其他病人用……哎哟！”
苏绾绾弹了她一个脑崩儿，看着她差点儿仰脸跌进水里，道：“就你方才这句话，还能称得上天赋卓越？”
“我六岁就能认清药材，十岁便已经开始配药，今年十二，望闻问切我都会，如何不算天赋卓越！”左思华捂着红彤彤的额头往角落里滑去。
苏绾绾将她捉回来擦脸：“自然不算，我的药方是专人专治，若是刚刚沾染疫病的病人吃下这服药，一命呜呼，若是沼气入体之人服下此药，脏腑之气乱窜，两日身亡。你若将药偷出去给人，就是蓄意杀人，不配称得上一个医字。”
左思华被她揉搓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可……疫病的药，不是一副就可以治百病吗？沼气就不是疫病了吗？”
苏绾绾大笑出声：“就连这还要问我，你果然配不上天赋卓越四个字。”
左思华气红了一张脸，奈何苏绾绾更快一步，动手将她从浴桶里抱了出来，交给丫鬟们更衣，叫她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左思华换好衣服，苏绾绾亲自押着她到萧靖渊的跟前，将自己的身世都一一说清楚，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在萧靖渊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萧靖渊抬眸：“你可知道左老与靖国人有所勾结？”
“左老见过的客人来自五湖四海，但因着我是义女，又并不受宠，所以并不知道那些客人之中是否有来自靖国的。”左思华虽然紧张，可说话时条理清晰。
“你可见过一个眼神妖冶的男子？”苏绾绾换了个方式问询，顺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掸去她膝盖上的灰尘，“他身材颀长，手背之上应有浅淡伤痕和薄茧，身上味道有异，类似牲口的味道。”
那训鹰人的武器是扣在手上的勾爪，分别以手骨的形状紧扣，手背之上自然会留下伤痕与薄茧。
同时她常与老鹰为伍，味道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散去。
而左思华又的确是个聪明的，年岁虽小，却不眷恋于养父恩情，而是知恩地与姨奶奶们亲近，事事分明。
左思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好像是有的……约莫是半月前，那人可怕得很，临走时还狠狠扫了我一眼，说我一个女子难成大事，还扬手将我推开，那手上的确有淡淡的伤痕。”
苏绾绾抬眼与萧靖渊对视，心下了然——就是那训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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