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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刮去骨上毒素,过程极为缓慢煎熬,若是你忍不住疼痛挣扎,很有可能这条手臂都会彻底废掉。”
“老前辈,不要再说了。”
萧林微微眯起眼睛,坚定地说道:“我萧林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更别提是乱动挣扎。”
“若是真的因为我忍不住疼痛导致左臂报废,那也只能归咎于我自己软弱,绝不怪罪老前辈。”
宁芙怜、莫灵逸和莫灵珊全都面色复杂,被萧林的英雄气概所震惊。
老顽童愣了半晌,忍不住重重一拍大腿,“好!”
“灵逸灵珊,给老夫准备银刀银针,火烛血盆,为冥帝阁下解毒!”
二人立刻忙碌起来,没多一会儿便将东西备齐。
萧林盘膝坐好,老顽童刚要下刀,他开口打断道:“且慢。”
“灵逸,你会不会下棋?”
莫灵逸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略懂一二。”
“那就赶快拿来,顺便再取一壶酒。”
萧林咧嘴笑道,“老顽童前辈方才不是说,解毒的过程会非常缓慢漫长吗?正好你与我杀上一盘,消磨时间。”
想当初后汉三国年间,关公于襄樊之战身中毒箭,被神医华佗刮骨疗毒,留下一段千古佳话。
或许在华夏五千年泱泱历史长河中,关二爷并不属于顶尖的战神之列,但他的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向来是萧林所最为崇敬的对象。
而今日,自己居然有幸与崇拜的偶像同般处境,也将面临刮骨疗毒。
身为无上冥帝,人族之主,他又怎么能畏首畏尾,给自己的偶像丢人?
在萧林的要求之下,莫灵逸取来棋盘棋子,还给萧林打上一壶酒放在手边。
“冥帝,那你稍稍忍一下,老夫现在就开始。”
老顽童一改方才玩世不恭的模样,此时也面露正色,将手中的银刀在烈火上炙烤消毒,随即割向萧林的肩膀。
银刀被烈火烤得炽热,触碰到萧林的皮肉传来滋啦的声音,瞬间让皮肤呈现一片焦黑之色。
一旁宁芙怜、莫灵珊两个女人见到这一幕,都忍不住微微掩面。
萧林却面不改色,微笑着说道:“灵逸,我已经有很久没有下过棋了,你可要手下留情。”
皮肉完全割开一道偌大的豁口,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老顽童深吸一口气,开始用银针在萧林的骨骼之上刮磨起来,紧张得屏气凝神,不敢有丝毫分心。
漆黑如墨的鲜血簌簌滴落下来,银针与骨头摩擦传出渗人的声音,让平日里向来胆大的宁芙怜都仿佛感同身受,浑身剧烈颤抖不停。
“萧林,你.......”
“好酒。”
萧林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微笑着说道:“宁姑娘,我现在一只手行动不便,能不能拜托你来为我倒酒?”
“我......”
宁芙怜脸色复杂无比,叹息一声走上前,跪坐在萧林的面前,举起酒壶将他面前的酒盅倒满。
这刮骨疗毒的痛苦,宁芙怜无法切身感受,但光是看着,就感到毛骨悚然。
换做平日萧林让她倒酒,她肯定毫不犹豫一口回绝。
但是今天,别说是倒酒,只要能让萧林稍稍缓解痛苦,即便是让她像舞女一样跳舞助兴,宁芙怜也不会拒绝。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屋中寂静无声,只能听到银针摩擦骨骼的声音,以及棋子落在棋盘之上的脆响。
莫灵逸的棋艺相当精湛,与萧林一杀就是半个时辰,完全不分伯仲。
这半个时辰内,老顽童的银针一刻未停,以及滴落下满满一盆的黑血,刺鼻的血腥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萧林依然面不改色、气不涌出。反倒是对面坐着的莫灵逸,额头冷汗如雨点般滴落而下,身体一刻不停地微微颤抖。
“灵逸,你分心了。”
萧林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一子落下,终结了这场棋局。
“下棋对弈,如同两军厮杀,就好比我们僵持了如此之久,你稍有一丁点分神,便是万劫不复、满盘皆输。”
“冥帝大人,您说的是。”
莫灵逸擦拭掉额头的冷汗,脸色变得惨白,声音都止不住颤抖,“冥帝大人,在下只是一介凡人,实在无法与您相比——您简直就是神人下凡。”
“师妹,我实在是支撑不住,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说罢,莫灵逸颤抖着站起身,踉踉跄跄转身离开屋子,一刻都不敢多呆。
萧林微笑着摇了摇头。身为男人,这位小伙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祝贺你,冥帝阁下,骨头之上的剧毒,已经完全祛除了。”
老顽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将一旁早已准备多时的草药敷在萧林的肩骨之上,随即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
“毒素虽然已经完全刮除,但赤月神鲲毕竟是上古恶兽,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你还是无法使用灵技和鬼术。”
“这条伤臂尽可能不要活动,半个月之后如果你必然能恢复如初,并且这条臂膀会比以前更加有力、活动自如!”
萧林心中无比激动,试探性挥出一拳,先前的不适感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方才刮骨疗毒残余的疼痛。
“多谢老前辈仗义相助,赐予萧某新生!”
萧林面露喜色,从怀中取出一包碎银,“救命之恩无以相报,这些银两请老先生收下,算是聊表谢心。”
“哎呦喂,冥帝阁下,你真是太客气了!”
见到银子,老顽童顿时两眼一亮,直接一把接了过来,当着萧林的面就打开包裹数了起来。
“我的天,这么多银子,灵珊你赶快下山去买点好吃的,今晚好好款待贵客冥帝阁下!”
“不了老前辈,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多打扰了。”
萧林抱拳施礼,微笑着说道:“芙怜,我们走吧。”
“好,师父,那我改日再来看望你。”
宁芙怜点了点头,当即和萧林一起转身离开。
刚走出院子,宁芙怜就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萧林,我师父就是这样一个人,见钱眼开,从不讲什么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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