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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洋睡的迷迷糊糊时接到了裴绍川的电话。
“出来喝一杯？”
当时接到电话的徐洋，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跟裴绍川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从未约过他喝酒，作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上手术台的医生，裴绍川保持着极度自持的清醒。
约喝酒，这还是头一次。
真是见了鬼了。
徐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四点二十出来喝酒？你有毛病啊。”
“我离职了。”
“啥玩意儿？”徐洋被裴绍川这句话惊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腿。
我去，好特么疼。
不是做梦！
“你要离职了？怎么这么忽然？”前两天他还跟裴绍川两个人畅谈了一下人生理想和未来规划，在他的未来计划里，没有离职这一项啊。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一会的飞机出国，怎么样？出来喝一杯吗？”
“！！！！”
飞机，出国。
“你丫的跟我开玩笑呢吧？”
要不然怎么忽然间就要离职，还要出国，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点征兆，这不科学。
电话那端沉默不语，徐洋直接说了句，“定位发给我，我马上就来。”
裴绍川跟徐洋约在机场外面的一家酒吧里。
徐洋到的时候裴绍川面前已经堆满了酒瓶子，刚刚走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精气息，徐洋把车钥匙扔在桌子上，看着裴绍川说道：“哥们，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他随便拎起一个瓶子瞧一眼，都是高度烈酒。
狠人啊。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徐洋和几个室友经常约裴绍川出去喝酒，他没一次答应。
甚至是毕业晚会，全班所有人都喝大了，只有裴绍川一个人滴酒未进，清醒的将他们一个个安排上车，送回家。
大家一度以为裴绍川酒量不行所以才不喝的。
没想到，这哥们这么能喝呢。
徐洋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裴绍川平反一下，他哪是酒量差，他这酒量特么的都不能用瓶来计算了。
这……
能直接喝一缸吧。
看见徐洋，裴绍川放下酒瓶，笑了笑，“喝点什么？”
“我开车，喝水就行了。不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么多年滴酒未沾，可见他的自控能力有多好，就这么个自控力超强的人今天都能喝成这样，这是遇到了多么糟心的事情。
“一会我就离开江城了，找你过来是因为不放心那个丫头。”
徐洋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原来是因为女人呐。
“你该不是被那丫头甩了吧，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年轻小姑娘心性都没定下来呢，看见一个爱一个很正常，人家碰到比你年轻的，比你帅的，转头就把你给忘了，你搞这么认真干什么。
玩玩就算了嘛。
这么年轻一姑娘，人家还真能跟你谈婚论嫁不成，要我说，夏诗其实跟你挺般配的。
你真的考虑考虑。”
裴绍川又笑了一声，“这么多年，也就这丫头能走进我的心。如果结婚，新娘不是她，这婚结的还有什么意义。”
！！！！
这还是裴绍川？
谈起恋爱来，还真是可怕。
他看着裴绍川，顿了一下，“等等，你丫的要离职该不是因为裴菀菀吧？”
裴绍川没说话，徐洋就当他是默认了。
他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着裴绍川，“你这么多年打拼下来的基础，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放弃，你是真疯了？
大哥，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啊？你这一出国，得！什么都得重头再来。
我劝你考虑清楚啊。”
“她很好。”
裴绍川喝了一口酒，答非所问。
“啥？”
“她很好，哪怕是为她放弃一切，我也愿意。”
“？？？”
徐洋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既然她很好，你又这么爱她，你为什么还非要离开这里？”
“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我去！
搞了半天是你这个渣渣始乱终弃，抛弃人家小姑娘啊。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非离开不可的理由。”
见裴绍川满脸郁闷，徐洋拿起一杯水，“行，我也不问了，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裴绍川抬头。
眸子里泛着红，“帮我好好照顾她。”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似乎有些许哽咽，听得徐洋还挺悲伤的，“我电话和微信都已经换了，一会你加一下。”
“你不就出个国吗？怎么连电话号码和微信都换了？”
见裴绍川的眼睛越来越红。
徐洋也有些手足无措，这怎么说着说着还要掉眼泪的节奏？
这是有多喜欢人家姑娘。
要不然怎么能把自己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既然这么爱人家，那就在一起，这么临阵脱逃算个什么事情。不是我说啊，人家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别提多招人喜欢了，你这一离开，说不定人家马上就有男朋友了。
你要照顾就自己照顾吧，这事儿哥们可干不来。”
徐洋挠了挠脑袋，叹了一口气，“行行行，我帮你，你让我帮你干什么都行。”
裴绍川从包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放在了桌子上，递到徐洋的面前，“这里面有她所有的喜好，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帮我好好盯着这个丫头。
这丫头……性格挺倔的，我担心她会折腾自己。”
徐洋翻开面前的笔记本，整个本子，满满当当全部记满了裴菀菀的喜好。
什么喜欢吃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爱吃蔬菜味的惊奇脆片，心情不好时喜欢吃柠檬味的糖果，等等等等。
事无巨细。
什么都有。
徐洋都看呆了，这哪是追女人，这分明是在搞学术研究嘛。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疯狂的喜欢过哪个女人。
裴绍川，真特么牛。
“我走了，好好保重。”裴绍川起身，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他那个笔记本，原本打算向她求婚时将这个笔记本送给她的。
终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天边的第一缕晨光升起的时候，一架飞机从江城机场起飞。
飞向未知的远方。
从今往后，他的世界里没有她，他愿用自己的往后余生的幸福和幸运换他最心爱的姑娘一生顺遂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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