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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兵部出来，姜玖准备一路走回王府，君临萧并排而行，蒋子文与王薛礼也跟着一道。
“看不出来呀公主，你这个人脾气不怎么好，还怪会做人的嘛。”
“……”老娘不是会做人，老娘就是一个人！
“可你一个公主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权利？兵部侍郎好歹是一个四品官员，被你一句话就逼着告老还乡了……不是说摄政王清正廉明吗？”
“……”
姜玖没有理他，只是扇扇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王薛礼看出了一点不妙，便打断蒋子文道：“你别再说了，看不出来公主不想搭理你？”
“……是吗？”
蒋子文皱着眉，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公主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
扇子一收，脚步一顿。
姜玖整张脸阴气沉沉的死盯着他，“你再给老娘唧唧歪歪个没完，信不信老娘把你扔油锅里去？！”
这声音一吼，周围不少人都跟着停下来，瞬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蒋子文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个女人……有点东西啊。
就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倒真像是置身地狱，浑身上下不得动弹。
姜玖见他消停了，呼了口气若无其事的继续走路。
二白对这种场面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位公主就没有正常过。
君临萧幽幽的看着身后的两个鬼魂，第一次开了口，冷清的声音带着警告，“她脾气不大好，你们别老气她。”
“……”谁气谁？
还要不要脸了？
还没想好怎么反驳，前面的俊男靓女都已经走远了，从背影看，倒是登对得可以。
呸！
狗男女！
“你们在西北边关那么长时间，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等这两只鬼再追上来时，姜玖已经收敛了所有的情绪，一本正经的问他们问题。
“奇怪的人？”王薛礼喃喃重复了一句，想想却是摇了头，“没有。”
“我也没有。”
蒋子文瘪了一下嘴，“每天能见的就是一帮糙老爷们儿，都是见过的，能有什么奇怪……”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停了下来，整张脸都僵住了一般。
姜玖侧目，“怎么了？”
君临萧也看着他，眼底有些疑惑。
蒋子文眨眨眼，转头看着王薛礼，“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安王殿下曾经带回来过一个女人？”
王薛礼脸色一变，显然也想到了，接着他的话道：“那个女人声称是住在附近山里的，出来买东西迷了路，被狄国人调戏，还是安王殿下救了她，暂时带回军营。”
“她待了多久？”
“不过一日。”蒋子文回忆着，脸上少见的严肃，“那娘们儿看起来老老实实的，挺白净，也不像什么坏人。”
“呵。”
姜玖对他这一副色鬼的样子嗤之以鼻得可以，“坏人难不成要在脑门上写坏人两个字吗？”
“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怎么脑子还有点问题？”
“……”
这个公主吧，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个天仙。
一说话就让人想动手。
“既然你们都说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这唯一出现过的一个女子，自然就是问题的关键。”
这次说话的是君临萧，他的一双黑眸里如夜色般深不见底，“很大概率上，是她给你们下的蛊。”
“可是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又怎样？”姜玖这次没在嘲讽他，“只要下蛊的人愿意，他们能让那些蛊在人身体里待几年。”
想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蛊虫，蒋子文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
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杀死五万人……
若是他们想，这天下岂不是唾手可得？
直到回了摄政王府，姜玖和君临萧都没再说什么，心思各异的二人仿佛自有思量。
回到房间，姜玖就把书灵和玄女都放了出来。
“你们去这西北一趟，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或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
玄女回答的很快，“那就一个烧尸的万人坑，能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是说奇怪的地方，能让你们那么容易发现吗？”姜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我说的是一些细节，比如……有没有发现蛊虫？”
“有！”
书灵就像抢着回话一样，“我看见了！”
玄女本体上是鬼，自然对于地面上的一切都没有知觉。
但书灵不一样，它虽说是灵，却有实体。
“我还以为是什么虫子呢，密密麻麻地爬过来想咬我。”
姜玖和玄女同样的目光看着它，“然后呢？”
“然后？”书灵摇摇尾巴，“然后当然是被我吃掉了。”
快夸我，快夸我！
主人，我厉害吧！
“……”
姜玖伸手将它扒拉到一边，“看来这五万将士的死因确实就是蛊虫，目的是为了得到他们的魂魄。”
她想到那么多人被虫啃食的画面，只觉得一股激灵直冲天灵盖。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玄女觉得想不通，“问题是那么多鬼魂，他们是怎么藏起来的？”
藏得滴水不漏，连姜玖都察觉不到。
姜玖听着她的话，秀眉缓缓收拢，“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手在操控着全局，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
书灵和玄女都没再说话，但脸上都透出一股凝重。
“我想起来了。”
姜玖突然将羽扇重重的拍在手里，冷笑了一声，“我先前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冷嗖嗖的眼神突然扫向玄女，“我说怎么那么熟悉呢，搜集冤魂，不是你那个皇帝爹之前就干过的事儿吗？”
那佛堂下面的冤魂也有上千，还被那个恶心的和尚给抽走了精魄。
这次……和那一次有没有什么关联？
“不……不至于吧？”玄女觉得这有点扯，“这次可是整整五万人，而且之前佛堂下面的那些鬼，可不是永和帝杀的。”
只是之前阴司混乱，轮回道也出了问题，世间的冤鬼多的很，就被抓了回来。
姜玖瞳孔收缩了一下，“你爹收集那些鬼是为了做阴间皇帝，炼制阴兵，已然了不得了，这五万鬼……岂不是可以荡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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