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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宁调出资料给洛云斓，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对于罂粟，也不可一概而论。”
至少，罂粟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可以用来麻醉，缓解阵痛。
沈清宁一直有想法，把种植罂粟归官府管理。
她的成药铺，很缺缓解疼痛的药物。
把资料看完后，洛云斓有一个想法。
“清宁，为夫想尝试一下。”
就用徐向晚剩下的半片熏香。
如果不以身试毒，洛云斓内心始终存疑。
他不相信熏香可以这般厉害，达到蛊惑人心的地步。
“我相信你心有成算。”
沈清宁其实很反对，因为她本身学医，见识过太多人误入歧途。
洛云斓则不然，他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只用一片，不会产生多大的瘾。
反复思量后，沈清宁同意了。
洛云斓把自己关在房间，点燃了熏香。
那香味很好闻，气息很淡。
洛云斓闭上眼，有一种飘飘然之感，如置身云端。
接着，大脑开始放空，他只感觉自己在飘。
等熏香燃尽，洛云斓逐渐恢复意识。
“如果外海用此等邪术控制我大齐官员，相信很少有人能逃脱。”
再有自制力的人，都会逐渐上瘾。
“那你呢？”
只此一次，下次再不可以身试毒了。
沈清宁隐约有点担心。
熏香里，添加罂粟的成分过大，必定会有后劲。
“虽然用上的时候舒服，可是清醒后却又很空虚。”
或许这种空虚感，也是逼迫人反复用的原因。
“熏香不适合出现在大齐。”
哪怕官府宣扬此物有毒，可百姓们都有猎奇的心理。
一旦接触过，戒不了，大笔的金银流入外海。
对于大齐来说，损失惨重。
“咱们只能悄无声息地查找源头，从源头上灭绝此物。”
洛云斓看到资料后，很是头疼。
熏香只是罂粟的一个载体。
背后之人变个方式，就容易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宁，为夫带你出去转转。”
洛云斓换了一套夜行衣道，“去徐府。”
既然这半片熏香是从徐向晚那得来的，徐府定与源头有关联。
夫妻俩从角门出宫，直奔徐府后宅。
已经入夜，徐府内宅内亮着灯。
房内，有人正咿咿呀呀地唱戏，嗓音清亮。
“丢了那么大的人，徐大人还有心情听戏。”
一年多以前，徐平还是极度要脸面的人。
频繁出事后，破罐子破摔了。
夫妻俩在房顶上，揭开瓦片向房内看。
徐平正坐在小榻上，身前唱戏的，正是欢喜班的头牌红玉。
“过来吧。”
徐平招招手，红玉立刻乖巧地上前。
“让老爷我看看。”
徐平捏着红玉的下巴，啧啧有声，“若是女子，必定为绝色。”
只可惜，是个不男不女的。
女子和小倌，徐平都玩过。
这种不男不女的，徐平还是头一次见。
在福荣茶楼没享受到快活，他把红玉接到府上。
“清宁，咱们换个地方。”
接下来的一幕，没眼看了。
洛云斓赶紧转身，捂住沈清宁的眼睛。
想不到徐平在朝堂上道貌岸然，私下里却这般放浪。
“徐大人玩得开啊。”
沈清宁对接下来一幕还很好奇。
正看到关键处，眼前一黑。
眼前的触感温热，是洛云斓手心的温度。
离开正院后，夫妻俩在徐府漫无目的闲逛。
来到一处院落，沈清宁听到徐向晚的尖叫声。
“我们去看看。”
洛云斓抱紧沈清宁的腰身，轻身一纵跃，二人来到房顶上。
房内，徐向晚面红耳赤，神色激动。
“给我，我要熏香！”
最后一片也被用光，徐向晚只感觉到心浮气躁。
没有熏香，夜里她无法入眠。
“堂姐，我这里没有了。”
徐无双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委屈。
熏香是面具男提供。
二人不再见面，全靠府上一个叫蔓菁的丫鬟送来。
徐无双只知道，蔓菁是面具男的人。
至于那人到底是何等身份，徐无双摸不透。
她只要稍微不听话，便会心口疼痛难忍。
“没有？没有去买啊。”
徐向晚心头火起。
徐无双自从被接入徐府，一件正经事没做过，徐家却没少搭钱。
衣衫首饰，订做的全都是京城最新流行。
她只来要熏香，难道就那么难？
“那你说在哪里买。”
徐向晚懒得废话，她可以派海棠去买。
“不是钱的问题。”
徐无双只得解释，她看徐向晚恨不得吃了她的神情，只感觉到可怕。
醉生梦死香，真的可以蛊惑人心。
徐向晚每日都用，已经不满足一日一次的频率。
用过以后，神志不清。
“那是什么问题？”
徐向晚一把抓住徐无双的前襟，面目狰狞地道，“你说，什么时候才有？”
“堂姐……”
徐无双脖颈被掐住，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你说……”
徐向晚眼球凸出，双眼满是红血丝，歇斯底里地道。
有那么一个瞬间，徐无双不怀疑，徐向晚是对她动了杀心。
面具男不给熏香，她也没办法。
“明日，明日如何？”
如果不给熏香，徐向晚不会善罢甘休。
为脱身，徐无双只得用缓兵之计。
“好，就给你一日。”
徐向晚说完，松开手，突然向后倒去。
“小姐……”
海棠冲过去，还是没赶上。
徐向晚已经倒地，手脚不停地抽搐。
一边抽搐，一边口吐白沫。
“啊！”
徐无双站起身，也是被吓一跳。
她不敢上前，退后一步，焦急地道：“堂姐！”
“熏香，熏香！”
徐向晚意识不清。
恍惚中，看到有人来了，她泄愤一般张开嘴。
“小姐，是奴婢啊！”
海棠吃痛，眼角流出眼泪来。
她想把胳膊抽出去，却被徐向晚死死的咬住。
片刻后，徐向晚口中，吐掉一块模糊的血肉。
整个过程，被洛云斓和沈清宁看在眼里。
海棠看着自己的胳膊，受到惊吓晕死过去。
“来人，请郎中啊！”
门口处的小丫鬟就要去找人，被徐无双拦住。
“不要！”
如果请郎中，徐向晚吃人的风声就要被传出去了。
徐府已经不太平，切忌再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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