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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宁当即有了精神，仔细观察后道，“没错，是宫外孕！”
胎儿在腹腔之中，是极为罕见的异位。
并且，胎儿大小，应该有两个月左右了。
因为在异位，若不是请韩济二次验尸，这个线索就被忽略掉。
那么，问题又来了。
“师父，白大人不是说，夫妻俩已经有几年没行房了？”
周氏有身孕，这就很蹊跷。
孩子，到底是不是白淮山的？
“你如何得知的？”
大理寺审案，韩济并不在现场。
“不仅我得知，京城都已经传遍了。”
关于此案的细节，包括缩宫丸，都传得沸沸扬扬。
为此，京城卖缩宫丸的铺子，突然没了生意。
“案子在落定之前，细节不能公开。”
看来，又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看热闹不怕事大。
“师父您放心。”
此案事关重大，韩济保证绝不会胡言乱语。
“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异位妊娠少见，长在腹腔里，难道周氏没有察觉？
听说周氏在投缳之前，还约薛采桑一起跑马。
“肯定有症状。”
压迫感，轻微出血一类的。
可以说是十分危险。
如果不能及时发现手术解决，也会造成大出血。
沈清宁记得她有白慕言的血，与死胎进行比对。
果不其然，不是白淮山的孩子。
得到准确的答案后，沈清宁找到白家兄妹，告知二人。
“不可能！”
白春花不信，她娘一直守活寡，怎么会有身孕？
如了有了，说明娘周氏也不清白。
一时间，白春花无法接受。
“那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爹的？”
白慕言很艰难地问出口。
“不是。”
具体是谁的，不得而知。
周嬷嬷死了，把秘密也带进棺材中。
二次验尸的结果。令人惊讶。
目前，只能从胎儿上顺藤摸瓜。
周氏如果不曾离府，沈清宁倾向那人就在府中。
“不如把大舅娘的尸身运回白府。”
这样，说不定引得那人上钩。
“清宁，这个能不能保密？”
白春花犹豫，如果丑事传出去，可想而知造成多大的轰动。
娘太苦了，白春花不想周氏死了还要被人指点，遭人诟病。
“怕是不能。”
不是沈清宁不帮忙隐瞒，而是这些都要写到卷宗里。
“你想大舅娘死的不明不白吗？”
现在结案，案子不了了之。
孩子是谁的？
真凶在哪里？
这些，都将成为谜团。
作为曾经的女法医，沈清宁不看重名声，她要的是真相。
“表妹，就按照你说的办。”
白慕言做出决定。
如沈清宁所言，周氏异位妊娠，在死前必定十分痛苦。
这种痛苦，作为儿女一无所知。
这个案子，已经不再简单。
其中，还牵扯了白管事和周嬷嬷两条人命。
“好吧。”
白春花心绪复杂，难免有疑惑。
等尸身重新停在白府正院，吩咐下人不得打扰。
当晚夜深，白慕言抓到来灵堂的人，正是白管事的儿子白敬。
把人扣下后，继续等待。
一整夜，只抓到白敬一人。
“本公子已经吩咐下人不得靠近，你为何潜入正房？”
白慕言抓到白敬，逼问道。
白敬身子不好，高大却瘦弱，平日很少露脸。
家里琐事，靠着他媳妇方氏操持。
“小的……”
白敬抬起头，小声地道，“夫人对小人有救命之恩。”
白敬说起人参的事。
听闻夫人要被火化，带到西北下葬，他想趁着无人，给夫人磕头。
理由站得住脚，却没理由半夜出没。
难道说，娘周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白敬的？
不可能，太扯了！
白敬露面的次数，还不如白管事多。
“是不是，验一下就知道了。”
有时候，看似合理的借口，总是漏洞百出。
白敬身上的荷包，正是周氏最喜欢的骏马图。
白慕言和白春花根本没往白敬这个府中透明人身上去想。
沈清宁做了比对，结果令人震惊。
“孩子是白敬的，不会有错。”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空间里一系列数据支持，给出最确切的结果。
“怎么会？”
白春花好久反应不过来。
白敬比她没大两岁，这年纪差距太大了！
再说，娘怎么会与白敬有私情？
“小姐，一切都是意外。”
白敬苦笑道。
事到如今，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他爹为何自尽，估计也是有为他隐瞒的意思。
“大概两个月以前，夫人恳求老爷留宿。”
那晚，周氏喝多了酒，头脑不太清醒。
她用了民间秘方，只要与白淮山同房，就会有子嗣。
这么多年，夫妻俩关系疏离。
周氏清楚，其实白淮山还想再要个子嗣。
周氏已经快要四十，生产不易。
可为了夫妻俩关系维系下去，周氏不得不铤而走险，用了禁药。
“那晚，老爷冷淡地拒绝了夫人。”
很不巧的，被白管事听见。
白管事为周氏鸣不平，只能找儿子白敬吐苦水，感叹周氏不容易。
“小人的命，是夫人救的。”
白敬不止一次，听到爹爹白管事提起过。
他对周氏充满感激。
当晚，白敬鼓足勇气，去正院见了周氏。
许是以为白淮山会留宿，正院除了等叫水的周嬷嬷，空无一人。
“夫人正在喝闷酒，她意识不清，把小人当成了老爷。”
周氏习武，力气比较大。
白敬想要躲避，却被按在身下。
“当时，周嬷嬷听到响动声来了。”
白敬以为周嬷嬷会来帮忙，谁料，周嬷嬷摇摇头，默默地关上房门。
于是，一夜荒唐。
等夫人醒来后，对此后悔不已。
“也不晓得周嬷嬷对夫人说了什么，夫人没有追究此事。”
周氏给了白敬两千两作为封口费。
这一笔银子，也是白管事在公堂上诬告白淮山拿出来的银票。
“你告诉白管事了？”
事关家丑，沈清宁她及时回避。
房内，只有白家兄妹和白敬在。
“小人苦恼不已，便告知爹爹知晓。”
白管事听闻后，只嘱咐白敬不要胡乱言语，以免影响夫人的名声。
此后，府上一直很平静，直到周氏投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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