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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铮不在意地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态慵懒。
“公子，你是何人，为何认识留声机？”
婆子愣住，听他家老爷说，外海总共只有三台。
对方清楚得知留声机的名字，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你不配知道。”
萧铮不理会婆子，而是道，“去通知你家老爷来见我。”
“是。”
大娘总感觉对方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当即便答应了。
到第二日下晌，院子里来了一位大腹便便长相慈眉善目的老爷。
沈清宁接触得多，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你是季老爷？”
萧铮靠在躺椅上，姿态悠闲。
等他伤势好转，必定第一时间离开大齐，前往外海。
“您是？”
对方姿态很高，又认得留声机，季老爷心里七上八下，担心触碰禁忌。
他编造故事已经有快一年了，无人戳破。
大齐百姓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东西，被吓几次后，果断搬走。
山泉水再好，也无人赶来。
最开始，他的宅邸还有宵小之徒想来占便宜。
季老爷索性把所有房内放上纸马，撒纸钱。
那些小毛贼夜探后，哭爹喊娘，吓尿了裤子。
久而久之，利用周边的宅邸做生意，越发稳妥。
“你是做人口买卖的？”
萧铮不兜圈子，直言问道。
揭老底的行为，使得季老爷面色更严肃几分。
“我不是为拆穿你。”
萧铮随手扔出去一块令牌，季老爷看到后，当即双膝下跪，垂头恭敬地道：“主子。”
他原来是万通钱庄的人，自打万通钱庄消失以后，季老爷凭借原来的路子，做起人口买卖的生意。
之前生意好做，道路平顺，说是日进斗金不为过。
去岁，皇后娘娘抓到一条线，从西北衢州开始，把整条线掐断。
官府开始大力度查人口买卖，生意做得很艰难。
“咱们无论在城里还是乡下，都有上万双眼睛盯着。”
最可恨的，是官府悬赏。
为了赏钱，百姓们盯紧了脸生的人，季老爷被举报好多次。
从那以后，他再不敢冒头。
“所以你想了个法子，把住户赶跑，用这里来交易？”
萧铮频频点头，主意虽然馊，却很管用。
至少这将近一年时间，无人察觉。
“您过奖了。”
这一批去外海的女子，是他们从穷苦人家买来的。
给了她们爹娘一大笔银子，只为少生事端。
“那些女子就藏在小人宅院里，正在教简单的对话。”
约莫月余，有船只去外海，众人都在行列中。
“最近留声机就不要放了。”
萧铮吩咐，等他离开后继续。
这段时日，他要好好调养。
“小的给您送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婆子伺候？”
季老爷讨好地问道。
他最近花一笔银子，造了大船。
又在去外海的岛增加了装淡水的蓄水池，足以用于补给。
“嘴巴要严。”
萧铮示意季老爷保守秘密，他看好季老爷。
干这一行勾当，最重要的是头脑灵活。
形势紧张，萧铮已经很少做人口生意，而是放在造神仙粉上。
萧铮所作所为，被沈清宁看在眼里。
为不暴露身份，她按照原定计划，进城参选。
玉城成药铺子选人严格，沈清宁表现平平，第一轮就被刷下去。
接下来，夫妻俩辗转在玉城寻找生意。
期间还碰到在路上的熟人，李由春菊夫妻和郭大力。
背地里，夫妻俩进入空间陪两个包子，算是难得悠闲的时间了。
“清宁，留声机是何物？”
洛云斓给老大宝宝换尿片，问道。
有一条拨片的发条，可以播放小曲，很是新奇。
“这个东西是个老古董，与前朝古董差不多，早已被淘汰了。”
萧铮说，整个外海只有三台。
沈清宁更加肯定，有人与她一样穿越了。
并且那人或许也有空间等物。
看留声机的做工考究，看起来像是旧上海富贵人家留下的物件。
之前她想过有人一起穿越了，却想没过对方与她是否是一个年代的人。
对外海充满新奇，沈清宁更想早日前往外海。
“尿了！”
洛云斓还不等换上尿片，宝宝在他身上画了个地图。
瞬间，洛云斓表情定格，不可置信。
“童子尿，辟邪！”
沈清宁用柔软的布巾给宝宝擦屁屁，揶揄道。
每日，只要能抽出时间，夫妻俩一起给双胞胎洗澡，做抚触。
对于不能时常陪孩子，沈清宁有愧疚感。
“还好，我们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现在，是取得萧铮信任的关键时候。
萧铮派人监视夫妻俩，得知二人没有说谎，更放心一些。
等晚上，三人坐在一处用膳，萧铮试探地问道：“嫂子，听闻你一直想找个师父学医。”
“唉，哪那么简单。”
沈清宁唉声叹气，她到城里处处碰壁，并且不止一次。
“药铺招女伙计，只要跑腿的，老郎中肯教授医理，缺的是药童。”
如果再找不到师父，她就放弃了。
“如果外海有郎中，你想不想去见见世面？”
外海的郎中，医术奇高，堪比大齐的皇后沈清宁。
“怎么可能？”
沈清宁激动了，作为自己的狂热粉丝，她坚信自己最棒！
“听闻皇后娘娘生死人肉白骨，人死了都能在阎王手里抢人，还有更厉害的，那恐怕是仙人吧？”
沈清宁摇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你二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交个底。”
萧铮和那位郎中，私交甚笃，所以他愿意从中引荐，只为收买二人。
正好，对方也有收徒的意愿。
至于成不成，萧铮不能保证。
哪怕不成，在那人身边打杂几日，受益匪浅。
“我愿意，我愿意！”
可对方如果是外海人，不会说大齐话，语言不通啊。
沈清宁露出狂喜的表情，终于打入内部，不容易啊！
“如果你们愿意跟随我去外海，现在就要学起了。”
只需要学习基本的沟通，外海话比大齐话更简单。
萧铮拿出一本黄历。
过了中秋以后，农历八月十六宜出行，他们就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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