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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铮敏锐地在薛老的口中，听到“为师”二字。
看来，薛老对秋月相当满意。
“多谢薛老。”
沈清宁赶忙低头行礼，没有立刻打蛇随棍上。
通过她的分析，薛老性子有些古怪，不喜欢没有分寸感的人。
她故意赌了下，没想到令薛老更加满意。
“不错。”
薛老对萧铮道，“公子，你看人的眼光不错。”
原本薛老对萧铮引荐的人选不抱希望，甚至琢磨如何拒绝。
他的医术不属于这个时代，并不想有传承。
不过，想要做手术，身边必须培养一个可以信赖的手下。
小童，是薛老的第一人选。
年岁小，如一张白纸，好教导，而且相对单纯。
这年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常见，薛老不想苦心教授反而被反咬一口。
秋月是个妇道人家，心软，脾气倔，这样的人更好拿捏。
而且，把人收下，也算让萧铮欠他一个人情。
怎么算，都是薛老占便宜。
“平日见你聪明，关键时刻不开窍。”
萧铮在一旁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多好的机会啊。
“还不下跪拜师？”
万一薛老反悔，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真……真的吗？”
沈清宁露出狂喜的眼神，哆哆嗦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甚至忘记下跪。
当然，她是故意的。
作为大齐的皇后娘娘，除了家中长辈，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
“好了，不需要那些庸俗的规矩。”
薛老摆摆手，把下跪免了。
“秋月，你跟过来学习吧。”
整形只是小手术而已。
薛老准备敷脸的麻药，片刻后，清浅只感觉脸上麻麻的。
有东西扎上去，她一点感觉不到疼痛。
薛老正在对草图精修，等会儿，按照图纸来精确清浅脸部的比例。
这个流程，和现代的PS有些相似。
“秋月姐姐。”
听说在脸上动刀子，清浅嘴唇哆嗦，眼皮不住地跳，吓得说不出话来。
她小声地喊沈清宁，希望得到安慰。
最近一段时日，她每晚都会吸食神仙粉。
吸了后，那些烦恼都被忘记了。
奇怪的是，明知道家人被公子害死，可她却产生不了任何恨意。
这感觉很微妙。
许敬也没好到哪里去，已经沦为公子的一条狗。
“没事，师父的医术高深莫测，马上就好。”
沈清宁在一旁观摩，还要给薛老拍马屁。
等薛老准备好后，就开始在清浅的眼皮处画线，甚至用精确的尺子来测量角度。
手术室，灯光明亮。
不同于大齐医馆设备老旧，薛老的设备灯，上面配有太阳能灯板。
沈清宁对这一套设备很是垂涎。
之前她有顾虑，没有拿出来太多的设备。
如果从薛老这把东西顺走，那可太方便了！
整容手术，做了几个时辰。
等沈清宁从手术室中出来，浑身上下已然湿透。
“秋月丫头，你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早点来。”
面对选中的徒弟，薛老还算和蔼。
沈清宁答应，道谢，随后赶紧小跑回房。
空间里洗漱，换了一套衣衫，沈清宁靠在洛云斓身上，不想动弹。
“怎么样？”
洛云斓用布巾给沈清宁绞着头发，问道。
他这一日都在船上，夫妻俩各忙各的。
他这边进展很顺利，尤其是大多船客到岛上，船上只剩下船长和水手们。
人少，方便洛云斓进出画船体结构。
有些不懂的，还会委婉地找船长打探。
“装新人真累啊。”
沈清宁把经过说一遍，庆幸自己应变迅速。
薛老变着花样考验她，翻脸如翻书。
虽说碍于脸面答应收她为徒，沈清宁的日子却也没好过哪去。
“严师出高徒。”
薛老诚心教人，沈清宁定然被支配做这个做那个。
如果只是为卖给萧铮人情，必定想办法刁难她，让她知难而退。
无论从哪方面，对她来说都要再次经受考验。
“不过，收获也很大。”
沈清宁已经看上手术室的照明设备，她要装入空间里带到大齐去。
“安全要紧，小心为上。”
洛云斓把沈清宁的头发擦干，又开始帮着她梳发。
他今日在船上，也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
沈清宁正要回头，被洛云斓双手扶住了头。
他轻抚她的长发，柔声道：“为夫在船上，碰见一个力气很大的哑巴。”
哑巴是个水手，一直跟在船长身边。
风大，有一处帆破了，需要修补。
只有哑巴爬上爬下，他不小心摔下来。
就是这个动作，引发洛云斓的怀疑。
按理说，正常人从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是一瞬间的事，甚至来不及反应。
哑巴不一样，他虽然是真摔，却很好地保护头和五脏六腑。
摔倒的姿势，必定是个习武的行家。
“那能说明什么问题？”
沈清宁一时间没想明白，或许那水手与他们有一样的目的。
“不仅是一样的目的。”
假设哑巴声带没有受损，他是可以说话的，什么人才会伪装成哑巴？
那估计不是大齐的人。
说不好大齐官话，害怕露馅，伪装成哑巴是最好的选择。
“我刻意与他接近，发觉他很是防备，并不想与我多打交道。”
明面上，洛云斓徐三的身份，是萧铮得用的人。
“所以，你怀疑他是……”
沈清宁咽了咽口水，惊悚地道，“是拓跋明月？”
鼠疫对异族来说，哪怕后期全力控制，也是一场浩劫。
这两年，因为瘟疫而死的人多不胜数，还有随时蔓延的迹象。
沈清宁给拓跋明月的人送过信，故意透露萧铮的行踪。
“难不成拓跋明月找上门来了？”
沈清宁鼓掌，如果真是，希望拓跋明月多坚持一段时日，与萧铮来一场疯批之间的对决。
“他从高台摔下来后，受伤了。”
这对夫妻俩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薛老准备交给沈清宁缝合术，己方用帮忙包扎为借口，就可接近哑巴水手。
到时候，通过空间里的设备血液匹配，得知对方是不是拓跋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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