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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里子面子全丢了，反而还得搭上五十万两银子。
“你这个贱人，就该被浸猪笼！”
宋老爷一顶绿帽子戴了十几年浑然不知，帮着奸夫养儿子，他窝火得很！
芷兰这个贱人，骗他也太狠了吧？
当年初次，芷兰没见红，宋老爷就曾经有过怀疑。
但是据说女子第一次，也未必人人见红，芷兰又是个胆小不爱出门的，宋老爷迅速打消疑虑。
结果可倒好，他踩了十几年的粪坑！
“爹，你不能这样对娘亲。”
宋东升站出来，即使他的出身不光彩，却也无所谓。
男子汉大丈夫，改变不了出身，那就努力奋进。
宋老爷张口闭口骂他娘是个贱人，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仗着有几个臭钱，养了一窝小妾姨娘，还包了粉头寻欢作乐。
“谁是你爹，你个狗杂种！”
宋老爷跳脚破口大骂，以往多看重两兄弟，现在就有多么嫌恶。
好在，芷兰就是外室，睡了十几年不算亏本，但是以后别想花他一个铜板。
宋老爷给芷兰买的珠宝首饰，他全部收回！
“宋老爷，本朝禁止私刑，你想浸谁的猪笼？”
孙景皱眉，他是能理解宋老爷气急败坏，可皇后娘娘就在内间，宋老爷怎敢放肆！
“孙大人，草民愿赌服输。”
五十万两银子，宋老爷全数奉上，愿意支援玉城征水兵，并且许诺，每年都会拿出一部分银子来做布施。
可笑啊，他生不了，以后也没子嗣。
偌大的家业，宋老爷辛苦打拼，他不想便宜任何人。
孙景还没退堂，肖风直挺挺地跪在中央，是他害了芷兰。
当年，他情不自禁，又反抗不了爹娘，所以二人才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肖风没想到，他娘逼迫他，并且狠心搬家。
“大人，小人发妻已经走了两年，又没有孩儿，想要求娶芷兰，请您做主。”
虽然晚了十几年，可是未来的日子更长。
有两个出色的亲子，肖风好像在做梦，心里更多的是感恩。
宋老爷抛弃芷兰，芷兰在村子里更过不下去了，万一想不开……
“哼！”
宋老爷冷哼一声，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有心阻挠肖风求取，又没站得住脚的理由。
芷兰是他的外室，说白了就是私下搞在一起，没有嫁娶关系。
芷兰若嫁人，宋老爷管不着。
“娘，您别哭了，既然您当年心里有遗憾，不如嫁给肖衙役。”
宋西落也站出来，以后兄弟俩不姓宋，改姓肖。
“是啊，儿子已经考上举人，这两年必定中进士做官。”
宋东升看得更加长远，以他家里没有任何背景，没钱打点，被分到偏远的边陲小县当父母官的可能性很大。
到时候，他就把娘带到任上。
作为一方父母官，当地无人再敢欺辱他们。
至于肖家那些看不起他娘的人，只会巴结他们。
“东升，西落，娘给你们丢人了。”
芷兰吸了吸鼻子，看向肖风，不由得露出一抹回忆之色。
这么多年，她没忘，他也没有。
“芷兰，你愿意嫁给我吗？”
肖风保证，他绝不会如当年那么懦弱。
“愿意。”
芷兰是小女子，离开男子没办法活。
再说两个儿子的身份已经被鉴定出来，她没别的选择。
嫁给肖风，本就是她心底最大的愿望。
于是，二人在公堂上相拥，东升西落兄弟俩在一旁祝福。
这刺眼的一幕，气得宋老爷翻白眼，差点噎死。
玉屏在内间门口看着这一幕，啧啧有声。
“皇后娘娘，奴婢都替宋老爷憋屈。”
虽说宋老爷做人不咋地，但是对芷兰和两个儿子尽心尽力。
结果费了老大劲儿出钱出力把儿子们培养成人，得知儿子不是自己的。
宋老爷断子绝孙就算了，娇养的外室还与旧情人复合，浓情蜜意，两个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也支持芷兰再嫁。
“听你这么说，宋老爷是很憋屈。”
再加上一点，宋老爷相信芷兰，非要与宋夫人打赌，五十万两银子血亏。
“不是五十两，是五十万两啊！”
沈清宁站在宋老爷的立场上，心疼到无以复加，这才是真正的人财两空。
“肖风，按照大齐律，你娶芷兰，只要得到芷兰同意即可。”
言外之意，与宋老爷无关，宋老爷的意见不重要。
孙景感受到宋老爷浑身的怨气，仍旧坚持公事公办。
“大人，民妇还有一个请求。”
肖风和芷兰的事定下，看了半天热闹的宋夫人站出来道，“民妇请求与我家老爷和离。”
宋夫人提出要求后，公堂上又炸开锅了。
“夫人，连你还要落井下石吗？”
宋老爷再次被扎刀子，傻愣在原地。
“什么落井下石？”
如果不是今日打赌，有皇后娘娘在，此事被蒙在鼓里，宋家的钱财都得落在外人手里。
这么多年，宋夫人没少付出，家业至少有她一半。
现在儿子死了，全部希望的破灭，宋夫人并不想再面对宋老爷。
“男子汉大丈夫，在外养个外室怎么了？”
宋老爷无非是花点钱而已，钱还没花到正地方。
宋夫人是他正妻，这个时候应该与他站在一处，不该落井下石。
“随便你。”
宋夫人跪地，恭敬地给孙景磕头。
当年她嫁给宋老爷，宋老爷什么都不是，反而靠着她娘家的钱财当成本金，一点点地发家致富。
宋老爷豪富后，把她这个正妻忘在脑后，几年不到她的院子一趟，而是跑到后院与小妾通房寻欢。
“我家老爷身子有病，难有子嗣，却把不能生的罪名落在民妇头上……”
得知儿子没了的消息，宋夫人心如死灰，一刻也忍不下去。
她愿意削发为尼，下半生凄苦度日，只寻求心灵上的宁静。
“宋夫人，你想好要了吗？”
孙景郑重地问道。
“民妇早已想好，不更改，求您成全。”
宋夫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刀，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剪子把头发齐根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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