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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的人为何没有出现？
不出现为何骗他来此？
周立人呼吸极速紧张，脑子也变得十分混沌，沉重的眼睛随时想要闭上，可理智告诉他不能睡，睡了便再也醒不过来！
是谁？
究竟是谁在害他？
难道是上方对他办事不利的惩罚？
不，不会的，他怎会那么残忍？
靠在树干前，周立人强忍着后脑和肩头的剧痛，煎熬的皱紧眉头，想要大吼以此发泄，却又不敢贸然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招来更多的贼人。
深吸几口粗气，他抬起没受伤的手臂，拿出匕首对着腿部轻轻的划上一刀。
“嘶~”
伤口的刺痛令他有转瞬间的清醒，他咬紧牙关死命的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
陌生却有别样的熟悉。
看来是掉进山底下了。
这会儿深更半夜的，又是被炸毁的山头，他不指望任何人来救他，但也不允许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伸出带血的手，死死的抓住树桩，他强撑着身子想要起身，可那蛇不知是什么品种，又因为滚路山下的碰撞，令他身子无力，再一次重重的倒下去。
“啊！”
隐忍着剧痛，周立人嘶喊出声，但很快他咬紧袖口，不让自己再发出任何声音。
想要动用内力给自己一点力量，又怕擅自动力而使得毒素漫延，他强撑着，但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
“妈的！”
又是一声咒骂，倒在地上的周立人举头望天，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自从那日之后，有多少年未曾这般狼狈了？
难道，他真要生于深山，也要死于深山吗？
闭上眼，周立人感受着腥咸的泪珠滑落眼眶里，难忍的他想做最后一搏，不管是生是死，可睁开眼看到眼前那张无限发大的脸他本能吓了一跳。
“嘘”
急忙堵住周立人的唇，女子轻笑，“还真是你啊，周大人。”
“时欢？你为何在这儿？你……你跟踪我？”
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时姑娘，周立人有瞬间的惊喜，因为他可以获救了，但很快那抹惊喜又荡然无存。
因为时欢能跟踪他代表已经怀疑他。
该死的，依他现在的处境，只怕都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我庆幸我跟踪了你，不然你今夜还真要死在这里了。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怡红院啊？”
时欢指着四周，无情的嘲笑着，也第一时间发现了他肩头的伤口。
“别碰我！”
在她手触碰过来的刹那，周立人急忙躲闪，“先别碰我，不知是什么毒，万一传给你就不好了，时姑娘，你们大夫不是都会什么红线诊脉，亮出几招让本官见识见识吧。”
“探脉象就能确认一名患者具体中了什么毒，那是江湖术士。专干坑蒙拐骗的。不想死就别乱动。”
时欢威胁着，强行按住他的身子仔细为他检查伤口。
周立人原本是被她最后的威胁唬住的，但侧眸后，被她认真专注的眼神吸引。
不，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周立人忙移开视线，戒备的盯着她身后，严防放任何危险来临。
“干，干嘛不说话？”
半晌，见时欢早已停下看诊的动作，而是十分专注的盯着他。
周立人全身慌乱不已，“我，我这该不会是什么罕见剧毒，无药可解吧，我莫不是要死了？”
“的确是剧毒，但有我在，你不会死。”
时欢的语气十分坚定，眼神带着笑，不怀好意的笑。
“只是我不明白，周大人深夜为何来这天歧山？又因什么遇到攻击？想活命吗？大人配合一下？”
“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她眼神里的威胁，周立人刚刚升起的丝丝好感瞬间烟消云散，再看时欢，他眼底甚至带有杀气。
“不想救就直说，老子即便死在这里，也不会随便求人！”
“喂，你干什么？”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时欢突然将他的外袍撕开，对准他肩头的伤口低下头。
一口一口的吸他的毒血。
“时欢你疯了，这蛇一看便有剧毒，这样做，你也会中毒的。”
周立人完全没想到时欢所谓的可以救他的办法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他脑子当然不会胡思乱想，但这种致命的恩情他又该怎么去还啊。
“我，我还没答应要回答你的问题呢，你别以为用这种办法就可以游说我，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黑暗里，周立人的话说的又急又弱。
有懊恼，有疼痛，有感激，也有难为情。
多种情绪在心底五味杂陈，他侧眸看着一言不发一直在吸吮毒血的时欢，只觉得她周身好像有道光，不，又好似是一潭旋涡，吸引着他慢慢沦陷。
“配不配合，我相信过了今夜你自有定论，至于我若不这样做，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直到吸吮出来的不再是黑色的血液，时欢才停下动作，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黑色药丸自己吞下一颗，又强行塞到周立人的嘴巴里一颗，她才蹲坐下来。看着他身上其他处的伤口。
“谁能想到周大人的怡红院是深山老林，所以我也没随身带有金疮药和绷带，不过看你这伤都不重，周大人就先挺着吧。”
闻言，周立人嗤了声，
哪有大夫这样安慰病患的。
不过，虽然不知道她给自己吃的是什么，但身子好像不那么痛也有了力气，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时欢刚才吸督毒血之前，有只手一直搭在他的脉搏上。
原来是意识到了他情况不对，才这样做的。
“一个姑娘家，又是名花有主的姑娘，你就不怕秦大人知道之后，嫌弃了你？”
靠在树干上，大口的吸吮着新鲜空气，重生的感觉真好。
“难怪他是秦大人，威风凛凛的锦衣卫，而你只是区区知府了，没有他那样的格局，就别随便揣测了。大人知道我是在救人，只会夸我。而我，既从医业，许多事情自然不能太过计较，不然有多少人错过最佳救治时间，而死于你们所谓的男女有别，于理不合之中？”
不得不承认时欢这番话让周立人心底十分震撼。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弱小女子能说出如此大爱的话来。
不，换做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女人这样对待其他男子，大夫也不行。虽然今夜是她这个女子救了自己的命！
“为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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