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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音点头。
“我对他向来没有他念，谈不上伤情，我只是感慨他是变化得太快，还是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如今才表露出来。”
她嘴上说着，实则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书里说的很清楚，柳子义出身寒门，极度的自卑又极度渴望得到权势，到近乎疯狂的程度。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是个心狠，遇事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她早就知道，从在燕回楼见他伸手到滚烫的油锅里的时候就知道。
但她难免还存了一丝希望，毕竟柳子义在她面前总是一副谦卑温和的样子。
说伤情不妥当，惆怅倒还是有些。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姐姐您没有关系。”乞儿忽然说道。
苏启音正色看她，良久，抿出一抹笑来。
“你也是。”
“无论曾经遇到过什么，那都是别人做的孽，并不是因为你不够好。”
乞儿瞳孔骤缩。
王妃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来历吗？
她低着头，不敢看王妃。
苏启音也不多言。
她心里对乞儿的话也有震惊。
这孩子身世凄惨，又遭遇不幸，流浪了几年，竟然还能体恤他人的情绪，这种情商是能力，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尤其她还只有十岁。
许是过去的坎坷教会了她察言观色。
店里的人渐渐散去，小二跑了过来，请她到外面。
柜台上摆着三个很大的盒子。
前两个装着乞儿的新衣，最后则装着裴珩的衣裳。
苏启音简单看过后点了点头。
她招招手，冷曦从店外进来，欲要抱那沉重的三个盒子。
那盒子摞起来比冷曦都高。
小二连忙拦她，“姑娘，很沉的，我帮你一个一个搬吧！”
冷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担忧的目光下，轻巧地抱起了前两个箱子。
小二目瞪口呆。
苏启音却再次拦住冷曦。
“是挺沉的，你看着乞儿吧，我来搬。”
苏启音说着，将最后一个箱子也摞在其余两个箱子的上面，然后快速从冷曦怀里接过所有箱子，潇洒地转身离去。
她甚至还能抽出一只手理一下裙摆。
小二下巴都掉到地上。
天知道他刚才可是分了三次才把三个箱子从后院搬到前面来。
现在的姑娘都这么狠吗？
苏启音再回来对账，小二对她肃然起敬，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夫人慢走！”小二尊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苏启音上了马车，让冷曦赶车到另一家店。
“我们不回去吗？王爷似乎很担心王妃姐姐的安全。”乞儿小声说。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王爷生气？”苏启音饶有兴趣地问。
乞儿抿唇，低着头不说话。
其实她是担心王爷生王妃的气，但王妃似乎不喜欢王爷生气，她不敢说。
苏启音也不追问。
她觉得乞儿比以前敢说话多了，这是好事。
车子慢悠悠地开着，最后停在一家首饰店前。
苏启音带着乞儿进去，先是挑了几套适合小丫头戴的首饰，最后给冷曦挑了一套头冠和长簪。
冷曦涨红着脸推脱着说不要，苏启音以让她打希音阁里的沙袋为条件诱惑了冷曦答应。
挑首饰她倒是不怎么纠结，因为乞儿长得可爱，所以基本拿一套她看上一套，和买衣裳一样，全都要。
很快，三人便从首饰店里满载而归。
上马车时，她瞥见了一旁的珍宝店。
京城的珍宝店很少，大多数她都听说过，但这家她却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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