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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阳和顾景明朝顾景仲跑过去，三兄弟亲热的站在一起看杀猪。
周秋芳看着三个孙子，心猛的一沉！
刚才还不觉着，这会景阳，景明和景仲站在一起，立马就看得出这两兄弟瘦了一圈。
这个挨千刀的胡招娣，肯定没给娃好好吃饭。
暗叹了口气，周秋芳去灶房取了三个馍馍，给三个孙子一人一个。
顾景明香喷喷的啃着馒头，指着院子里的猪说道，“有肉，要吃肉！”
“肉要一会才能吃，先吃馒头。”周秋芳心疼的摸了摸两个孙子的脑袋。
顾景明看着奶咧嘴笑了笑，这才不继续闹了，和两个弟弟看杀猪。
石富平将杀猪器具清洗干净，抬头对周秋芳说道，“秋芳，你拿个盆过来。”
周秋芳会意，立马去灶房拿了一个大菜盆出来。
石富平将猪嘴捆住，麻利的一刀朝猪脖子捅去，将菜盆放到猪脖子下面接猪血。
肖会芝立马将三个孩子搂在怀里，不让他们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舒婉没见过杀猪，站在三个孩子身边仔细看着，见刀子捅到猪脖子里，心跟着颤了下。
猪嚎叫了几声后就断气了，石富平用热水浇在猪身上，用刀具将猪毛刮掉。
顾海默看着石富平的样子，帮忙刮毛。
不一会儿，一头白白胖胖的猪就呈现在众人面前！
石富平将猪的内脏取出来，将猪切割开，分成大小不一的肉块。
胡招娣一直趴在墙根，注意倾听着隔壁的动静，听到猪不嚎了，跑回屋对顾海东说道，“猪杀完了，走，我们过去吃杀猪饭！”
“你凭啥过去吃杀猪饭？”顾海东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胡招娣，“不要忘记，我们已经分家了！”
“分家咋了？再分我们也姓顾，总不至于分家后就成仇人了吧。”胡招娣不管顾海东愿不愿意去，反正她是要去的。
刚才让两个儿子先过去是对的，她一会借口找儿子，就不信周秋芳能把她撵出去不让她吃肉。
周秋芳和肖会芝将肉全部放好后就开始做饭，顾海南陪着石富平说话，顾海默蹲在院子里收拾猪下水。
舒婉蹲在顾海默身边，看着他收拾猪大肠。
顾海默看了眼舒婉，笑道，“你进屋烤火去，我一会收拾好了就进来！”
他怕舒婉看了后一会吃不下去了。
舒婉摇摇头，“我不进去，陪你！”
顾海默心里一暖，再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但还是提前给舒婉打了预防针，“猪大肠不好收拾，许多人都不买这个，但这个收拾干净了做出来真的好吃。”
“嗯，以前过年的时候，我爸最喜欢吃爆炒猪肠，味道很不错，香辣味的。”
提起舒振国，舒婉心里很难受，用她爸的话说，过年要是不吃猪大肠，这年都没过好。
今年的他，还能吃到猪大肠吗？
见舒婉心情低落，顾海默知道她想她父亲了，故意给她安排些事，好分散一些她的注意力。
“你到灶房用盆倒些清水，再往里倒些白醋。”
舒婉应了声，跑进灶房东看西看，不知道用哪个盆才好。
“婉婉，怎么了？”周秋芳看到笑着问道。
舒婉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顾海默让我拿个盆，倒些清水和白醋。”
周秋芳了然，“默娃子收拾猪下水最干净，一会你放心吃！”
舒婉应了声，端着盆子出去。
顾海默进屋拿了一瓶白酒出来，往盆子里倒了些，让猪大肠在盆子里浸泡会，和舒婉坐在火堆旁烤火。
天太冷，杀猪前他找了一个大树根点燃放在院子中间。
刚下过雪，即使外面有火还是很冷，石富平和顾海南坐在灶房里边烤火边说话。
外面就只有顾海默和舒婉两个人。
顾海默朝灶房看了眼，见没人往这边看，悄悄捏了下舒婉的手。
舒婉的手冻的冰冷，被顾海默这么一握，一股暖流蹿遍全身，让她想起那晚，那晚的顾海默身上像火炉子一样滚烫，挨着她后也将她暖的滚烫。
“明天我带你去山上扣麻雀？”顾海默询问的看向舒婉。
年前不用上工，舒婉一直担心她父母，心情总是很低落，顾海默想逗她开心。
舒婉眼睛一亮，“好呀！”
看着舒婉眼底的笑意，顾海默笑了笑，“到时我再给你烤麻雀吃，可香了，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个！”
舒婉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朝顾海默点头。
正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
顾海默蹙眉，难得他跟舒婉能单独呆在一起，这谁咋这么没眼力见的！
“我去开门！”顾海默起身朝院门口走去，打开门看到是胡招娣，挑了挑眉。
“大哥在家呢。”胡招娣讪讪笑着，朝院子里望了眼，“景明跟景阳在这里没？”
“景阳，景明，你们娘来接你们回家了！”顾海默站在院门口朝灶房里喊道。
胡招娣脸色一变，难道不请她进去吗？
一年到头，也只有今天顾家会吃好吃的，敞开肚皮吃肉，顾海默就这么狠，连肉也不让她吃！
顾景明跟顾景阳从灶房跑出来，看到娘咧嘴一笑，朝她跑了过来。
胡招娣急忙朝两个儿子使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回来，耐何她眼睛都快抽筋了，两儿子根本没看懂。
顾景明傻傻的问，“娘，你眼睛咋了？”
“没咋？刚才一阵风吹的！”胡招娣尬笑道。
顾景明当了真，拽着胡招娣的胳膊，让她蹲下来。
“娘，我给你吹吹，吹吹就好了！”
胡招娣只好配合的蹲了下来，在顾景明耳边低声说道，“景阳，你不想吃肉啦？”
说话的时候，她狠狠的在儿子腰间拧了把。
腰间的肉最软，拧的时候也最疼。
顾景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要吃肉！”
“胡招娣，你干什么？”顾海默看到胡招娣的动作，怒喝了声，将顾景阳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
“他可是你亲儿子！”
舒婉也看到了，跑过来帮忙哄顾景阳。
周秋芳闻言从灶房出来，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景阳，又见顾海默一脸阴沉，忙问，“怎么了？”
顾海默看了眼周秋芳，气冲冲的说道，“我看到招娣拧景阳了。”
周秋芳立马就明白了，狠狠的扇了胡招娣一耳刮子。
“你就算想吃肉，也不至于对你儿子下手哇，他可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咋下得了手哇！”
周秋芳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为了一口肉吃，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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