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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沙发上坐着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程敬之也愣住了。
女人保养得很好，精致细腻，让人看不出真实年龄。一举一动地都透露着端庄优雅，不急不躁。
相比于儿子的惊讶，程夫人倒是淡定的多。她放下手里的茶，然后才抬头看向两人。
准确来说看陆汀。
当视线接触到那双耳朵了陆汀身后显眼的尾巴之后，眼底明显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转瞬即逝。
上次打来的电话……
程夫人脸色说不上好，也不说不上差。
大家都各怀心思。
陆汀在这份诡异的气氛中有点不自在，程夫人打量的眼神也让他很不知所措。
这是主人的妈妈，但是看对方的脸色，好像并不喜欢自己。
陆汀掐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僵硬的氛围最后还是被程敬之打破，“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母把目光从二人握在一起的双手挪到自己儿子身上，说：“昨天晚上。”
程敬之接下来的话语知道都会指向身后的人，于是他转身对陆汀说道：”你先回房间休息，等下吃饭我叫你。”
陆汀乖乖点头，然后小步跑上楼，经过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注视自己的女人。
陆汀回了房间，阿姨进了厨房。
偌大的客厅现在剩下母子两人。
“您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程敬之坐在对面。
“大晚上的没必要。”程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程敬之揉了揉额角，“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一问，程敬之这才发现原来距离接陆汀回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时间过得真快。
“是不是我没发现你就一直瞒着？”程母有些生气：“真是净跟着你大哥学一些不好的东西，竟然学会在家里藏人了！”
“妈，你误会了。”程敬之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这能是误会吗？我都看见了。”程母有一些着急，但是除了皱了皱眉，并没有表现出其他出格的行为。
教养让她懂得分寸，但是又不得不乱了脚步。
两个儿子都沉迷与兽人，那怎么行……
“你甚至把自己的私人电话交给他。”
程敬之没想到程母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知道，“您在我身边安排人了？”
一听这话，程母更气了：“你以为我和你爸一样？我可不做这种事情。”
“我知道是因为他一个电话打到了我那里，你居然这样怀疑你妈我。”程母侧过身，不想见到这个惹自己生气的儿子。
原来是打错了，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程敬之看着程母一副小女人做派，无奈地起身，“我没有怀疑你，只是好奇你哪里得来地消息。”
“哼。”程母不领情，“我辛辛苦苦赶回来，倒受不到半点欢迎。”
“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再生气就该长皱纹了。”
程母白了她几眼，然后转过身。本就疼儿子，不存在真的生气，只是做做样子。
“要想我不生气，那就和那个兽人分开。”
“妈。”
“别叫我妈，我们家还没有宽容到让兽人作儿媳妇。”
程敬之深呼吸一口气，半晌没说话。
儿媳妇？
好陌生的词，把这个词用到陆汀身上就更加陌生了，有些荒唐。
荒唐到他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想过，甚至一说起心脏会莫名其妙地一抖。
“你哥就是因为和兽人纠缠不清，所以你爸才处处插手，如果你也是这样，那我可要告诉你爸也来治治你了。”
程敬之皱眉，食指和拇指撑开靠在脸边。
程母是不忍心的，她知道老公的手段果断严厉，并不想用到程敬之身上。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听话，不像天天闯祸还执拗的程文，程敬之很少惹事，除了性子冷不爱和别人相处之外，程母真的很满意程敬之这个儿子。
怎么就和兽人纠缠在一起了呢？
“儿子，你要听妈的话啊。”程母苦口婆心。
“你真的误会了。”程敬之无奈地开口。
“误会？”
程敬之对她说：“我和陆汀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他……只是暂住在这里，所以是朋友。”
是的，刚带他回家的时候程敬之就是这么打算的。等陆汀成长起来拥有足够多的经验能够自己独立生活之后，他就会放陆汀自由。
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真的吗？”程母怀疑地问道，“那你把他给我送走，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
程敬之也有点恼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只是忽悠我的？”
“时间太短了，他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两个星期的时间根本不够。”
程母想了片刻：“那我最多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最好在一个月之内，你和他断个干净。”
程敬之没有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您能不能别操心这些事情了，我有分寸。”
大概是看出来了儿子的不耐，程母不再咄咄逼人。
“你要是有分寸就不会到现在都找到女朋友了……”
又来了。
程敬之只觉得额角的筋在跳动。
每次程母登门必提这个话题，永远都在尽心为自己牵线搭桥。
“我以前的小学同学的女儿，长得那叫一个……”
“停。”程敬之伸出手，阻止道：“吃完饭再说吧。”
程母一口气憋了回去，很不尽兴。
这时，偷听完得李贵梅也从厨房里出来，笑着对两个人说道：“饭快做好了，现在吃吗？”
程敬之点头，起身准备去叫陆汀。
“哎！我去吧，那孩子，怎么到吃饭的点了还躲在房间里，让您们操心。”
听到这话，程敬之皱眉，正准备开口，身边程母率先插嘴。
“你在这里，他肯定得躲着啊。”
本来以为程母非常不喜欢陆汀，可李贵梅压根没想到程母会帮那个兽人说话，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瞧……瞧您说的，好像我和他是仇人了。”
程母可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电话里这个女人是怎么恶毒式发言的，如今再看这副面孔只觉得虚伪。
“可不就是仇人吗？你昨天口口声声让这个家里的客人对你恭依从命，马首是瞻，一口一个东西，原来你们保洁的都是这样的方式服务顾客啊？”她对程敬之说：“看来你眼光很不好啊，找了这么一个人。”
程敬之转身，看向李贵梅的眼神无比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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