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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必须做出决定，现在就做。可能是冲进去寻找可能的生还者而玷污了物证，还是等到车里可能有人还活着，但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告诉他们这里可能发生了杀人事件，也许还有一些人受伤。现在就报警吧，警察总是他妈的不慌不忙地来到这个地方。”
“你闻到了什么？”九儿问道。
“血。死亡。”叶枫回答道。
“死亡？”九儿感到十分震惊。
“别问，就这么做吧。”他命令道，然后后退几步，跑到前门，在撞到门之前，把肩膀转向门。如果门没锁，他会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混蛋。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撞门的时候，有一条木头的裂缝，门框裂了，门有些勉强的开了。他一进那间脏乱的房子，身上就充满了血腥、腐烂和粪便的味道，还听到一声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叶枫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尽量不去用手指碰任何东西，因为他的喉咙后部尝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在门厅里发现了第一具尸体，尸体在浴室门口的一半，下半部分杂乱地从上半部分切了下来，虽然在覆盖尸体的黑色苍蝇组成的起伏的毯子下面很难分辨出这是嗡嗡声的来源。尸体看起来像一个年轻的女性，她可见的肉体已经变色，他知道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接下来的尸体可能是在一间卧室里，虽然没有床本身，只有睡袋铺在地板上，上面撒满了皱巴巴的快餐包装纸。其中一具尸体是一个瘦长的少年，他的内脏像有人把他变成了玩具，第二具尸体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她的头和身体之间只有一条最细的筋带相连。她的血溅满了墙壁和用木板封住的窗户，被弄干了，变成了一种褐色的粪便。苍蝇也成群地飞到他们身上，不理他，只顾吃这肉的筵席。如果他对尸体的判断是正确的，男孩试图保护女孩，但两人都死了。
第四具尸体躺在厨房里，靠着冰箱坐着，牛奶罐掉了下来，给死亡的气息增添了一股酸味。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头发稀疏易碎，颜色和质地都像铁丝，他的大部分喉咙和上半身都变成了血淋淋的肉块，上面爬满了苍蝇和几只黄蜂。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一只黄蜂爬过他那乳白色的睁开的眼睛。
厨房的窗户被打破了，苍蝇和黄蜂就是这样进来的。但叶枫向外一看，想证实一种怀疑，他如愿以偿。房子里根本没有碎玻璃，它在后院杂草丛生的草地上像冰一样闪闪发光。
杀死他们的东西都被锁在里面，只有从窗户里打破才能逃出去。叶枫很害怕的想那个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异化者，会不会是林丹。但他不能这样想，他没有证据。
林丹暂时被确定在这里并不意味着他曾经在这里，并不意味着他已经被病毒感染并已经转化。这可能只是一个可怕的巧合。
但叶枫从不相信巧合，而且巧合越多，他们就越难以相信。
在烈日下，叶枫靠在汽车的引擎盖上，然后脱下夹克，扔进了车里，不知道自己的衣服里还能不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可能不是，他还不如把它们带回家烧掉。这不会是他第一次烧掉的衣服。
警察、运尸体的货车和一辆没用的救护车已经在这里等了十分钟，最后，他等的那个人从房子里出来了，看上去有点晕头转向。“你怎么找到他们的？”之前跟叶枫一起勘探死亡现场的警察走到他跟前，心里纳闷。“这是我很长时间以来看到的最糟糕的异化者犯罪现场之一。”
“我也是。他们在里面呆了大概一天吧？”
警察耸了耸肩，眯着眼看了看房子。“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最终的判决将由法医做出。”
九儿给了他一种超强力薄荷糖，这种薄荷糖会让叶枫的眼睛流泪，让他的鼻腔感到刺痛，但它只能掩盖住他嘴里的腐臭味，对堵塞鼻子的气味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当他回到家时，他正在认真考虑吸水，看它是否能燃烧掉鼻窦里的气味。“我希望蛆虫没有吃掉太多的证据。”
“现在无关紧要了，是吗？”从尸体被撕裂的样子看，我想我们很幸运能有部分咬痕。当他把目光转回到他身上时，警察非常严肃。“我是认真的，叶枫。你是怎么发现的？”
炙热的阳光让他觉得汗珠从毛孔里被强行挤出来了，阳光给人一种沉重的感觉。他卷起白色礼服衬衫的袖子，这是他去见林忠一家时经常穿的为数不多的衬衫之一。他可能还得烧掉这个。“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整个故事，直到大概的时间，”警察打断了他的话。“你的证词非常关键，但愿我们所有的证人都能如此准确、注意细节。叶枫，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叶枫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再讲一遍了。“就像我说的，我是在查找一个走丢的孩子。”
“想让你找到他们逃跑的孩子的父母。这会提供很多贡献点吗？”
“他们很富有，也很绝望。他们认为他的失踪有可疑之处。”
“是吗？”
叶枫摇了摇头，希望他带了太阳镜，因为耀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是个有压力的孩子，他可能再也受不了了。问题是，他似乎在某个时候迷上了异化者。不过他的父母并不知道。”
警察呻吟着，短暂地闭上眼睛，好像很痛苦。“妈的。聪明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笨呢？”
“愚蠢伴随着青春期。即使是最聪明的人也逃不掉它。”
“即使你？”叶枫权衡是否要回答那个问题。相反，他以讽刺的口吻回答。“如果你是青少年，你就不用问这个问题了。”
警察停顿了一下。说道：“他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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