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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恺摸摸快烧起来的耳垂，一直等不到对方的回应好着急啊。
“宋恺，我们……还是就像现在这样吧。”陈三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想了许多许多事情，现在她的身份很复杂，她不可能像一个正常的女子欣然接受宋恺的感情。
一个陈高懿都不敢写在密信上的身份，她不能害了宋恺。
“现在这样？”宋恺想了一下，“那你是同意了？！”
“……”陈三狠了狠心，“宋恺，我不同意，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没关系，我可以等。”宋恺似乎早有对策，“现在我身无功名，确实配不上你，等我春闱结束，我定拿个状元郎来提亲好不好？”
他眼里的期待那么多，多到盛不下，陈三咬了咬嘴唇，一向铁石心肠的她，没有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就等你春闱过后，再来说这些事情吧。”
她过完年就要回边关，身为登入官册的将军，回汴京城都需要调令，以后她想要回到汴京城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注定状元酒跟提亲，都是空话罢了。
宋恺却很欢喜，脸上是纯粹的笑意，如今他又长高了不少，比陈三高了半个巴掌了。
“我给你做了个东西。”宋恺高兴的差点把这些天琢磨出的东西忘记了，从怀中摸出一个玉佩，“我自己画了图样让工匠做的。”他有些羞涩，“这个是新年礼物。”
瞧他那副样子就觉得有鬼，陈三暗叹一口气，还是接了过来，“谢谢，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抱歉。”
“没关系。”你收下就好，宋恺想着放在家里另一块与之相配的玉佩，心里美滋滋的，“你一定要每天都戴上身上，我特地让高僧开了光，保平安的。”
陈三点点头，瞧了一眼天色，“快回去吧，再晚不安全。”
“好吧。”宋恺也不纠缠，他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也不敢在陈三家里多逗留。
陈三原路返回把人提溜了出去，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才跃入将军府内，暖阁里的炭火一直都燃着，十分暖和，陈三不想回房间，索性半躺在守夜的踏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
她很怅然。
半是清醒半是模糊的喝了好一会儿酒，想了好一会儿事，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第二日还是府中的侍女轻声将她唤醒。
“小姐，起来喝口醒酒汤吧。”瞧见桌上空荡荡的酒壶侍女还有什么不明白，径自去厨房煮好了醒酒汤过来，服侍陈三饮下。
好在酒是好酒，宿醉也不会头疼，喝过醒酒汤后混沌的身子也清爽了起来，陈三沐浴更衣，去给傅宛拜年。
到傅宛屋里的时候，陈泉已经在了，娘俩没有介意陈三来的晚，反而打趣她。
“还是阿姐厉害，趁我们睡着自己喝了大半夜的美酒，今儿个都起晚了。”
“陈三得了奖赏府中一直没有大办庆祝过，还不许她独自一人欢喜欢喜。”傅宛嗔了陈泉一句，把陈三招到身边，摸出一个红封给她，“平平安安。”
“谢谢夫人。”
将军府人情往来简单，不用串门子百年，三人就窝在府中平静祥和的过了一天，夜半子时，陈三又听见墙外扔石子的声音。
“我来给你拜年。”宋恺手里提着一些年礼，月光下的笑颜非常清晰。
陈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还是把人抓了进来，也不知道宋恺怎么这么样清楚自己的动态，今天她是在自己的房间，比不是昨夜待的暖阁。
“你倒是找地方找的很准。”
“还不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宋恺忍着跳动的心脏，厚颜无耻的说道。
陈三被他一句话堵的没脾气，只是在想他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油嘴滑舌了。
“虽说现在宵禁不严，你们宋府的门禁这么松泛了？”
“是我娘帮我开的门。”宋恺老老实实的说道，“陈三，我知道你初五就要去边关了。”
韩玉莹？
陈三感到挺意外，韩玉莹怎么帮着儿子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了，说好的夫为天呢？
“现在祖母在家，白天都拘着我，我不方便出来见你，只好委屈你了，晚上才能过来跟你说说话。”宋恺有点愧疚。
“无事，只是晚上到底危险，你还是好好在家里吧。”
“不行。”宋恺拒绝的很干脆，“我是个男子，怎么好意思在家里等着你来翻墙。”
……可你来我这儿，还不是要我提溜着过墙，这区别很大吗？陈三腹诽，目光晦暗不明。
“我把你之前没看完的兵书带过来了，还有几本你没翻过的。”宋恺把带来的东西打开，一一拿出来给她看，“听说护心镜是个好东西，我从家中的仓库翻出来一个，还是新的，感觉挺结实，还有这个暗器手镯，你戴在手腕上，谁过来你就突突谁，按这里就好了……”
陈三又惊又暖，谁能想到宋恺带来的年礼是这样的。
介绍完那一堆礼物，宋恺眼巴巴的瞧着她，等着她夸奖自己。
“嗯，都很有用。”陈三很给面子，大大的肯定让宋恺笑成了一朵喇叭花。
“这样你去了照阳关用上这些东西也会想起我，不会把我忘了。”宋恺眸底有最灿烂的烟火，“陈三，我真的想娶你，想照顾你，你就稍微吃点亏，等等我好不好。”
或许只有少年郎才有这样澎湃激昂的情感，陈三与他对视，忽而笑开了，是春天里最娇艳的那朵花。
“你跟以前真的挺不一样了，想当初你追周诗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陈三想起去年的时候，宋恺一脸苦恼的问她应该送周诗语什么礼物才好。
宋恺脸一黑，不过他也想跟陈三把周诗语的事情说清楚，谁让那时候他跟周诗语之间的种种都被陈三看了去。
“以前总以为自己的妻子应当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周小姐很符合这些条件，所以才会动了旁的心思。”
“你说的那些形容词，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符合那些形容词，而是因为你是你，陈三，你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能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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