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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精怪只取自然界中的机遇,藉此增加些道行,有些则靠吸取人身上的阳气来修炼,江挽知道的也就是这些。
她看着蒋从阳的状态,心中更偏向后者,只是仍旧不能肯定蒋从阳如今这副模样是因为沾染了脏东西还是惹上了精怪之流,眼下需得先判断出来,于是江挽小声对陆庭道:“劳烦陆统领替我寻几只筷子和一碗清水。”
陆庭转身去到外面吩咐给候着的管事,没多一会儿管事将东西送了过来,管事并不了解江挽要做些什么,将水碗和筷子送过来时是江挽接过去的,他看着陆宸玉疑惑道:“陆大人这是?”
陆宸玉没有过多解释,吩咐道:“你先出去候着,等下屋内若有声音传出也不要进来。”
管事虽是蒋家的仆从,但陆宸玉和蒋从阳的关系极好,所以陆宸玉的话他没有多想便听从了,听话地退出了房内,并细心的将房门掩上。
江挽端着清水来到床榻边,让陆宸玉帮忙刺破蒋从阳的中指,然后将中指血挤进了清水中,蒋从阳的血滴进水中时江挽发现那血竟隐隐有些发黑。
混着指血的清水被放在蒋从阳身边,江挽拿出三支竹筷,将竹筷的一端俱插进水中,右手轻轻扶着,口中极小声地念道:“无心所为,若是挡了你的路,撞了你的桥头,无论你是因何而亡,皆是无意冲撞,如今既找来了,这里有些水饭,用后便请你放过罢。”说完后江挽试探着送来扶着筷子的右手,谁知手一离开筷子就倒了下来。
陆庭不明白筷子倒下代表的意思,忙问道:“夫人,可是知道了蒋大人生病的缘由。”
江挽摇了摇头,陆庭脸上有些失望,江挽却说道:“虽然不知蒋公子为何会如此,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蒋公子患病的原因并不是撞了邪气。”也就是说排除了阴魂缠身的可能。
如果不是由于阴魂的缘故,那么便有极大可能是蒋从阳碰上了精怪,可他一个在朝廷行走并未出京的官员怎么会碰到精怪呢?
就在江挽思考其中缘故的时候屋外忽然响起猫叫声,陆庭忙道:“三爷,夫人,属下之前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陆宸玉凝神去听,几息后突然极快地拉开房门,就在房门被打开的一瞬猫叫声消失了。
江挽站在床榻边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想蒋公子重病的原因被找到了。”
“他被精怪缠了身。”江挽把竹筷和水碗放到一旁,走到房门前张望了一会儿后将房门闭紧,对陆宸玉和陆庭道:“我们方才过来蒋公子院子的时候我在灌木丛里发现了一只猫,那只猫并不寻常,她的神态和行为都像开了灵智一般。”
“所以蒋大人是被猫妖缠住了?”陆庭问道。
江挽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八分肯定,但到底不敢托大,想了想说道:“若想知道蒋公子是否被精怪缠了身,眼下有一个办法。”她看向陆庭,“这件事还要拜托给你。”
陆庭很痛快地就答应了,江挽转而问陆宸玉道:“陆哥哥,今晚我们可以不回侯府吗?”
三人从侯府离开的事无人知晓,便是被侯府众人知道了也只是多些麻烦,并不算什么难事,于是陆宸玉应道:“可以。”
透过窗纸江挽看了眼外面的夜色,若真如她所想是精怪所为,那事情便宜早不宜迟,若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依蒋从阳的状态看上去只怕撑不了多久,她扯过陆庭悄声将一应事情细细嘱咐,随后让陆宸玉跟管事要了间隔壁的房间,并将管事遣出蒋从阳的院子。
三人出了蒋从阳的屋子去了隔壁房间,期间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入房间后,陆宸玉给了陆庭一个眼神,陆庭点了点头,脚下轻点闪身从房内无声无息地离开,陆庭离开后江挽和陆宸玉没有歇息,而是安静地等着结果。
另一边陆庭从房内离开后先是悄无声息地潜在了屋顶上,他身上穿着暗色短打,几乎同夜色融合成了一体,他从袖中掏出江挽提前交给他的黄符纸,小心地放在心口处,接着又吞了一颗指甲大小的丸药,丸药甫一入口便返出一股骚臭的味道,陆庭极力忍住,咬牙把丸药咽下,接着他偷偷地摸进了蒋从阳的房间。
进到蒋从阳房内的陆庭先是将蒋从阳推至床榻里侧,用被褥将人埋起来,随后他躺到了之前蒋从阳躺着的位置上。
陆庭从袖中再次取出一物,是柄桃木匕首,他身上盖着轻薄的凉被,桃木匕首就被他藏在手边掩在被子下面,接着陆庭便假装睡了过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装睡的陆庭第三次听到猫叫声,那叫声仿佛就在他的耳边,陆庭的神志竟被那猫叫声所影响,人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等到半夜的时候,陆庭突然被心口处的黄符烫醒,那黄符发着热,却没有燃烧。
陆庭谨记江挽的话,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睁眼,直到感觉出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床榻边时陆庭也没有妄动,没过多久他就觉得那东西正在上床,尽管陆庭的眼睛并未睁开,可诡异的是房间内发生的所有他都能“看见”。
陆庭看见那东西不慌不忙地忙上床,触碰到陆庭小臂的感觉很软,它先是观察了一会儿,接着慢慢贴近,没过多久陆庭就感觉到双腿不能动,然后慢慢的右手也失去了知觉,绝望渐渐笼罩住陆庭,就在将要彻底失去气力的时候陆庭突然暴起一把抓住它。
那东西应该也被陆庭忽然的动作吓住了,它没有动,陆庭攥着它的手臂只觉得全是毛,他用力一捏,很软,好像没有骨头一般,陆庭另一只手忽然能动弹了,他抓起桃木匕首奋力一扎,就听见一声凄厉地猫叫声,紧接着陆庭全身恢复了正常。
江挽和陆宸玉是在猫叫声之后冲进来的,江挽进来时屋内仍旧黑漆漆的,可江挽进入房间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双闪烁在黑暗中的绿幽幽的眼睛,来不及多想,她把所有自己觉得能够起作用的黄符尽数扔出。
那些黄符接触到了什么,有些飘落到地上,有些则冒出了点点火星,伴随着那几点火星的是如之前一般凄惨的猫叫声。
陆宸玉走到烛台旁,将烛台点亮,屋子被照亮的一刻江挽和陆宸玉看到了陆庭手中抓着的东西。
一只狸花猫,狸花猫长得很壮硕,浑身的毛仿佛被烧焦了一般泛着黑,它在看清陆庭并不是蒋从阳后吃惊了一瞬。
真的是吃惊,江挽也很讶异能从一张猫脸上分辨出明显的情绪。
狸花猫看上去并没有伤人的意思,它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榻上,整只猫呈现的状态是既然被你们抓到了便随便你们处理罢的态度。
虽然抓住了精怪,但后面该如何处理江挽便不清楚了,她想了想小心地走上前,轻声问道:“蒋从阳重病可是因为你的缘故?”
狸花猫看了看江挽,似乎在问谁是蒋从阳,陆庭从被褥下将人拽出,狸花猫看过去兴奋地喵了一声。
江挽便道:“他就是蒋从阳,他如今快要病死了,可是因为你的缘故?”
狸花猫竟然听懂了江挽的话,它极小幅度的点了下头。
江挽心里一边疯狂飞过不可思议之感,一边试探着商量道:“能否请你放过他。”
狸花猫直直地看着江挽的眼睛好像在思考,之后它挣了下被陆庭抓住的手臂,陆庭看向江挽,江挽点了下头陆庭便放开了。
狸花猫身上到底是受了些伤的,它踉跄着走到蒋从阳身边,之后抬起爪子在蒋从阳的嘴上按了几下,接着便坐在一旁不动了,没多久始终昏迷着的蒋从阳醒了过来,他的身体很虚弱,但精神并没有受影响。
蒋从阳最先看到了陆庭,哑着嗓子问道:“陆统领怎会在我这里?”
“蒋大人您不记得自己病得险些丧命了吗?”陆庭问道。
蒋从阳摇了摇头,费力地支撑身体从床榻上坐起,他感觉到手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看过去之后发现是一只狸花猫,细看之下竟有些眼熟,惊讶道:“你怎么跟着我回来了?”
狸花猫喵了一声,这时陆宸玉忽然出声道:“你从何处惹上了它?”
因为陆宸玉和江挽仍旧站在房门口,所以蒋从阳并未看见两人,直到陆宸玉出声蒋从阳才发现,他吃惊道:“你回来了?何时回来的?”接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江挽,以眼神询问陆宸玉对方是谁。
陆宸玉没有理会他,反而问江挽道:“那只猫该如何处理?”
狸花猫听到陆宸玉的话,一下子转头看过来,江挽还没有回答,蒋从阳倒是一愣,问道:“处理它做什么?”
陆宸玉这才看向他道,“你险些被它害死,难道还想留下它?”
蒋从阳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江挽轻轻拽了下陆宸玉的袖口,蒋从阳为此心中惊了一下,就听陆宸玉介绍道:“从阳,这是江挽,我的夫人。”
江挽遥遥跟蒋从阳点头致意,然后陆宸玉接着道:“你如今身体未恢复,先好好休息一夜,至于究竟发生了何事明日再说也来得及。”说完陆宸玉看了眼狸花猫,吩咐道:“陆庭,先找个地方将它关起来。”
陆庭上前抱起狸花猫,狸花猫也并未挣扎,乖乖地窝在陆庭怀中被带了出去,江挽和陆宸玉也住进了蒋从阳隔壁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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