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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宸玉问过蒋从阳是从何处得知徐青的事情的,蒋从阳先没有回答,转而道:“徐青的爷爷拖着病体从乡下赶到京中,多番打听之后知道了徐青的事情。
“既然徐青已经被捕,又是如何寻到你府上的?”
蒋从阳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无意间得知了这件事便让衙门的人不要为难徐青,后来徐青的爷爷寻来时人已经病得快不成了,衙门里的人因为我的嘱咐就同意了徐青的请求,决定带他出狱见徐青爷爷一面,谁知徐青却趁着那个空挡逃脱出来寻到了我府上。”
蒋从阳一开始只知道徐青的大伯一家被杀害,而徐青是被怀疑的凶手,他多少知道些徐青的为人,所以打算仔细调查之后还徐青清白,可那天徐青跑到蒋府来说出了许多细节,那时蒋从阳才觉出古怪,可即便他发现了不对劲却也没办法帮徐青。
衙门里没有徐青杀人的证据不能定罪,蒋从阳也没有徐青无辜的证据将人放出来,他总不能将徐青的那些诡异经历告诉给衙门吧,别说衙门不信了,若不是如今当真经历过连蒋从阳自己也不会信。
蒋从阳昏睡已有半月,江挽担忧道:“不知衙门那里在这半月中可有了对徐青的定罪?”
陆宸玉道:“还未来得及,衙门那里始终找不到徐青杀人的证据,不然也不会只将人关着而把卷宗送到了大理寺。”
“若不能查清楚徐家大伯一案,恐怕徐青会被关一辈子。”蒋从阳看向江挽,请求道:“烦请弟妹辛苦一趟到徐大伯家看看。”他灵活地改变了对江挽的称呼,无意间把江挽拉拢成了自己人。
这回江挽没有询问陆宸玉,她点了点头问道:“我们现在可以先去徐家看看吗?”
蒋从阳自从昏睡之后就请了很长一段假,陆宸玉虽然也是刚回京,但已经派人秘密将皇上要他暗中调查的事情呈了上去,倒也不急着去大理寺,于是一行人很快便动身去了徐大伯家。
路上江挽了解到徐青大伯家共五口人,夫妻两人和三个子女,徐青大伯家虽不是什么富庶人家,但因着做了些小本买卖所有手里有些积蓄,因此搬进了京中,徐大伯是个十分不孝的人,当初徐青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徐大伯一家就不曾管过徐青爷爷,等到徐青他爹一死,徐大伯家干脆断了同徐青爷爷的往来。
要不是因为爷爷病重需要银钱抓药,恐怕徐青一辈子都不会求到徐大伯面前,可面对唯一的亲人或许将要离开自己的现实,徐青顾不得什么脸面尊严了,他求到了徐大伯门上,奢望着徐大伯能借给他一些银钱,等把爷爷的病治好了他便努力还上。
最终的结局不必蒋从阳多说江挽也能想到,徐大伯家用施舍的态度扔给了徐青一两银子,徐青没法连夜归家,宿进了客栈,结果第二日徐大伯一家就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徐青自然就成了最有可能成为凶手的人。
“徐青的爷爷呢,现下如何了?”江挽想了想问道。
蒋从阳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徐青爷爷本来身体就快不行了,寻来京中的一路上虽有同乡人照顾着,可在徐青逃出衙差们的看管寻来我府上那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连徐青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咽了气,尸首我已派人妥善安置好,我觉得还了徐青清白之后让他自己亲手安葬他爷爷想来会更好些。”
陆宸玉亦赞同蒋从阳的做法,眼下最要紧的是还徐青的清白。
三人说着话的同时去往徐大伯家的马车适时停了下来,江挽被扶着下了马车,徐大伯家的大门上贴了衙门的封条,蒋从阳上前完整揭下,随后带人走了进去,他边走边跟陆宸玉和江挽介绍当日尸体被发现时的位置和状态。
江挽看到地面上变得暗红的血迹,心下不知为何有些许不适,她走进徐大伯夫妇两人的卧房,甫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江挽忍着不适又走了两步,身后原本开着的门突然关了起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江挽急忙回身去开门,可那房门好像被焊死了一般纹丝未动,江挽只能喊陆宸玉或者蒋从阳过来。
院子里听到门响的一瞬间陆宸玉就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当听到江挽呼喊的声音后他脚下加快走到房门前,伸手一推,没用多少力气房门就被打开了。
江挽有些发愣地站着,没想到房门能够如此轻易地被打开,陆宸玉怕再生变故,伸手拉江挽出门,谁知就在江挽从屋里出来后的一瞬间房门再次自动关合上。
这下江挽确定了徐大伯家闹鬼的传闻恐怕并不是空穴来风,徐家有阴魂作祟,且这阴魂仿佛并不惧怕白日里的阳光,虽然不能现身,但仍旧可以利用怨气制造出一些声响。
江挽当下便决定先离开徐家,入夜后再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将想法对陆宸玉和蒋从阳说出,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三人回了蒋府。
回到蒋府后没多久陆庭便寻到陆宸玉道:“三爷,夫人请您回府。”
陆宸玉眉心轻皱,“母亲是如何知道我离府的?”
“是世子。”陆庭面上有些不快道:“您离京的这段日子世子在您院子中安插了人,昨夜您和夫人偷偷离府后那人便将消息递给了世子,世子今早又去找了侯夫人。”
陆宸玉便讽道:“大哥可真是不容侯府的所有人脱离自己掌控半日。”他顿了下问道:“人呢?”
陆庭知道陆宸玉问的是谁,回道:“昨夜暗处的人发现那人递出消息之后就将人解决了。”
既然侯府派人来寻了陆宸玉便不得不回,只是这次他没有带上江挽,快要到京城的时候他便提前买下了一座宅院,正打算在他筹备好大婚之前让江挽住在里面,省得遇到侯府的那些糟心事。
“宅子收拾好了?”
陆庭答道:“香云和香月已经整理妥当等在那里了。”
陆宸玉点了点头,吩咐道:“让十六和十七护送夫人过去。”
陆庭领命离开,招来暗探十六和十七,把陆宸玉的命令告诉两人,同时又对两人说了些关于江挽的事情,最后才道:“夫人对三爷很重要,不要怠慢,不要违抗。”
十六本身就极其仰慕江挽,十七在她的感染下对江挽的好感也是每日俱增,两人痛快应下后来到江挽面前。
江挽见到两人时有些惊讶,可在听过十六和十七的来意后并没有什么排斥,她领了陆宸玉的好意,知道两人是来保护她的。
“夫君呢?”江挽在人前已经改变了称呼,唤陆宸玉为夫君。
十六道:“陆统领带来消息说侯府请三爷回府一趟。”
既然离了暗探营,两人很自然地将对陆宸玉的称呼从主子改为了三爷。
江挽点点头,问道:“我该如何称呼你们?”
十七笑道:“夫人替我们赐名罢。”
“还是接着叫十六和十七罢。”
十七有些不解,江挽接着解释道:“我听夫君说过,你们的名字便代表了在暗探营中的实力,它是你们用命拼来的,我觉得很好。”
江挽眼中带着笑意,十七看过去只觉得那双清晰透彻地双眼中正清晰地印着她的模样,仿佛对方将自己放在了心里,十七头一次理解了十六对江挽的感情,她鼻尖有些泛酸地应道:“是,十七遵命。”
十六也跟着行礼道:“我等日后定会护好夫人,从今日起夫人便是我们的主子。”说完怕江挽多想又追加了一句,“三爷也是这么吩咐我俩的。”
“好,日后要多麻烦你们俩了。”江挽笑着站起身,高兴道:“走罢,我们收拾东西回家。”
十六和十七笑着应下,两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江挽的包袱,告别蒋从阳后三人回了陆宸玉买下的宅院。
宅子里玲珑和香云香月已经候了多时,江挽甫一出现三人就围了过去,玲珑介绍着宅院的情况,香月和香月也没有闲下,反倒是十六和十七,一下子被江挽身边的三个丫鬟挤开,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江挽注意到了,拦下玲珑的话,朝两人扬声道:“过来呀。”
十六和十七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走上前,江挽便介绍道:“她们一个叫十六一个叫十七,是来保护我们的。”
十六十七跟三个丫鬟点头示意,香云眼中一亮,上前扯住十七的手臂,兴奋问道:“十七姐姐会武功吗?”
“会的。”十七仍旧有些拘谨道。
“那姐姐可以飞到天上去吗?”
十七指了指十六,“她的武功比我要好。”意思是十六才可以飞到天上去。
十六面色冷淡,所以香云有些害怕,只哇了一声却并不敢上前,气氛一时间有些僵住,江挽打破宁静道:“入夜后我要出去一趟。”
十六急忙道:“我陪同夫人一起。”
江挽点了下头,也没说出去做什么,随后带着身边人进了正房,只等子夜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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