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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无事不能逗留,所以出了牢房,朱苗苗又被官兵催促着往外走,快到大门的时候,她随意转头看了一眼,忽然见到朱莺莺跟上次那个楚大人走在一起,她马上喊她:“妹妹!”
监督她离开的官兵却再次催促:“快点走,不要在这里喧哗。”
朱莺莺正在问楚灏中午想吃什么,他们站在正厅外面的墙角下说话,离大门很有一段距离,所以根本听不到朱苗苗的呼喊。
更别说朱莺莺一直看着楚灏,眼神就没有飘去过其他地方:“鱼吃不上?做……糖醋鱼?”
她边说边观察楚灏的表情。
楚灏点了点头说:“好。”
朱莺莺又盯着他看了一下,觉得他的表情并没有很期待,就说:“看来不喜欢吃鱼呀。”
楚灏低着头,看朱莺莺仔细观察自己的模样有些可爱,又说:“怎么不做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吗,做过了呀。啊!”她突然想起来,“做的那天你没吃到,那天在红灯区,给你带的饭菜被我打翻了。”
“红灯区,是说怡红院吗?”
“唔。”朱莺莺用一个笑容蒙混把这个问题蒙混了过去,说:“那今天就做糖醋排骨吧!另一道菜想吃什么?江南烤菜?烧茄子?”
她说着仍是看了看楚灏的反应:“烧茄子是吧?好的烧茄子。”
楚灏笑道:“你是在问我吗?”
“你不是已经回答了嘛?”
“什么时候?”
“你的眼神已经回答我啦。”朱莺莺说。
确定好了今天的菜谱,她就要去厨房准备了,楚灏好像与她顺路,两人便一同往厨房的方向走去,路上楚灏告诉她:“你这次举报有功,钦差大人说要给你一点小小的奖励。”
朱莺莺设计刘田生的事情,当时跟楚灏商量过,楚灏理智分析后,帮她定性为了合理举报,因为刘田生确实是在官方文书通知了全城的情况下,对地下赌场的信息知而不报,再者如果他不上钩,举报也无法成立,朱莺莺小小的谎言,帮助官府清查了好几个遗漏的地下赌场,是属有功。
朱莺莺好奇的问:“什么奖励呀?”
楚灏说:“奖励我带你去买一身新衣服。”
他早就发现朱莺莺的衣服很旧,衣摆袖口都起了毛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谁不想穿得干净漂亮一些呢?
朱莺莺也很想要一身新衣服,她好早之前就去看过街上的布行了,只因为布料太贵,她没有实现,这时她惊喜道:“这么好?”
随即又问:“是钦差大人给我的奖励,还是你给我的奖励呀?”
她怎么觉得钦差大人不会出这种主意,官方奖励竟然是做身衣服,这合理嘛?
楚灏却说:“自然是钦差大人,你不信我?”
“没有没有。”朱莺莺忙摆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下午楚灏不忙,就带着朱莺莺上街去了,好巧不巧,偏偏是进了朱莺莺上次去问过价钱的那家布行。
朱莺莺先走进去,店里的伙计一见她穿得寒酸,便说:“最便宜七千文一匹,不买别摸啊。”
这话朱莺莺听过,她上次来时,店里的人就是这段台词了。
不过上次她灰溜溜的出去了,这次身后却跟着进来了一个楚灏。
伙计一见到楚灏,忙走近来问:“客官,买点什么?”
虽然楚灏穿的也不是很高级的官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人往那里一站,就有一种莫名的觉得他会拿出很多钱的贵气感觉。
楚灏回答伙计的话说:“给这位姑娘做一身成衣。”
伙计这才又看向他刚才觉得寒酸的朱莺莺,说:“好嘞,我让人给姑娘量一下尺寸,您这边选一下布料?”
问到选布料时,他还是又看向了楚灏。
朱莺莺也跟着看过去,正好楚灏对她说:“选你喜欢的吧。”
这下可太开心了,朱莺莺缠着楚灏要他帮忙一起选,楚灏的眼光果然不同,选的都是一些冷色调,灰的、蓝的、灰蓝的、黑的、紫的、黑紫的……感觉是更适合他的颜色。
在给女孩子挑选布料上,他似乎没什么经验。
朱莺莺很想采纳楚灏的意见,但是又实在不太喜欢,她于是指了指自己喜欢的一块浅灰透粉的藕色布料,问:“这个好不好?”
楚灏看到这颜色便反应过来,自己挑选的布料确实不适合女孩子,难怪朱莺莺刚才一直默不作声。
亏得朱莺莺都能看他眼色知道他想吃什么,他却没有注意到朱莺莺的反应。
楚灏于是回答:“好看,就这个吧。”
这时店里的伙计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他翻过那块布,原来的布上还有漂亮的绣花,伙计说:“两位真是太有眼光了,这是本店最好的一匹料子,上面绣的是现在京城最流行的梅兰竹菊。”
朱莺莺看到绣花的时候,忍不住说:“好好看啊……”
伙计看了她一眼,还是笑盈盈的转头去跟楚灏说:“这匹布卖一万八千文,就是,十八两银子。”
“这么贵!”朱莺莺脱口而出,这都抵她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她本来是想着能有一身新衣服就可以。
楚灏却是爽快付钱,他给了两锭大银子,伙计还得去给他找回二两,楚灏说:“剩下的钱做加急。”
新任县令一到,他就必须返回京城了,在那之前,他还希望可以看到朱莺莺穿上这身衣服。
朱莺莺还在说“太贵了”、“换一块布吧”,但楚灏跟伙计都无视了她的反对意见,伙计给楚灏开了一张单据,告诉他三天之后可以来取,楚灏则是转而就把单据交给了朱莺莺:“收好哦。”
朱莺莺只好拿着单据跟楚灏走回到街上,一路上楚灏又给她卖了一些小首饰,还有发绳跟头花,甚至还给她买了冰糖葫芦吃,朱莺莺迷迷糊糊的都收下来,心想着,本来是她在投喂楚灏,怎么好像反过来她被楚灏“?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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