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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发话，楚灏自然得跟随。
不过淳于娅楠随丞相夫人同坐，只在隔了两个位置的席位上，走两步便到了，见到元嘉公主，丞相夫人与淳于娅楠马上站起身行礼。
“见过元嘉公主。”
“哎，不用拘礼了。”元嘉公主说，接着她便跟丞相夫人聊个不停，留楚灏在她身边充当背景板。
不过在对面的淳于娅楠眼里，元嘉公主倒更像是楚灏的背景板，因为她眼里只看到见楚灏了，想到未来能跟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子结合，淳于娅楠顿觉羞涩，看看楚灏，又低头看看自己交叠在身前的双手。
席位是在院子里围成了一个大大的椭圆，左右各有一排，从中厅开始往大院门口延伸，级别由高到低，越是坐得靠近中厅厅门，则越是身份贵重。
不过离得近不近，就要看巧不巧了。
巧的，坐在一边，则走几步路就能说上话，不巧的，坐在了对面，则只能遥遥相望，喊话都不一定能听见。
九王爷跟九王妃的位置，便是在楚灏的对面。
所以朱莺莺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见他身边走了一个，又见一个的漂亮姑娘，而且还明显都是贵族出身的人，她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
难怪楚大人走的时候没表示什么，朱莺莺心道，原来他身边还有很多选择，也是，长得帅身材好有安全感工作能力强性格棒又正直会照顾人还自重（拒绝送上门的陌生女人）的男人谁不喜欢呢！
在心里数了一大串的朱莺莺随即摇起头来，想着，可惜、后悔、亏大了，怎么她在临江城的时候，没加把劲搞定楚大人呢？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你在后面嘟囔什么呢？”正襟危坐了很久的九王妃又开口了。
朱莺莺吓一跳：“我说出来了？”
“没有。”九王妃冷冷道，“本王妃觉得你在心里说了。”
朱莺莺“啊”了一声，下巴掉了有一会儿才收回去，她崇拜的看着九王妃，问：“王妃娘娘，你是会读心术嘛？”
被她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闪了一下，九王妃有些气不起来了，若不是因为侧妃，她其实还蛮喜欢这个率直的小姑娘的。
“不是在说些骂本王妃的话就行。”九王妃说着把头扭了回去，“帮我倒水。”
朱莺莺便弯下腰去给她倒水，怕找不到楚灏的位置，中途还往对面看了一眼。
“就倒个杯底，你想渴死本王妃？”九王妃看了一眼杯子就问道。
朱莺莺看着是有半杯，少是少了点，于是又帮九王妃倒了一次。
“满成这样，你让本王妃怎么拿起来喝？”九王妃看了一眼，又问。
朱莺莺刚才又瞥了楚灏那边，所以确实把水倒满了杯子，这下又被九王妃问话，她就完全没心思去看楚灏了，忙是说：“不好意思，王妃娘娘。”
九王妃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不惯朱莺莺了，这会儿也只是无聊的挑刺一般，她松了下肩膀，语气并不严厉的问：“你不是厨娘嘛，连个水都倒不好？”
朱莺莺说：“不是……倒得正正好嘛？”
她伸手指了指杯子，里面的水满得高过了杯子一层，已经形成了一个拱形，很明显，已经到达杯子所能承受的极限。只要伸手一碰，水就会漫过杯子流出来了。
九王妃这次“呵”、“呵”的笑了两声，跟着无语了片刻，才问：“是正正好了，但你让本王妃怎么喝呢？你把这杯水一点不撒的拿去倒掉，我就不再找你的茬了。”
“这……”虽然这是朱莺莺的杰作，但她好像也有些处理不了。
楚灏还在被迫听元嘉公主跟丞相夫人拉家常，百无聊赖，便随意的转头往对面看了一眼。
正在被王妃刁难的丫鬟？
上一秒还垂头丧气，下一秒因为有了主意所以笑逐颜开？
那是……
楚灏整个身子都转过去了。
朱莺莺原本在苦恼九王妃的要求，视线在桌子上扫来扫去，终于见到一只手柄很细的银制汤勺，她这才明朗的笑了笑，拿过一只盘子放在杯子旁边，再用银勺的手柄斜靠在杯沿，满出杯子的那部分水便顺着勺子流到了盘子里。
这下就能拿起杯子了。
她去把水倒了回来，九王妃也守诺的不再找她麻烦。
很快淳于丞相站在厅前发话，感谢各位宾客到场云云，然后院大门那里，一个身着繁琐华丽的服饰、面容精致的女孩子缓缓走了出来，她的裙摆很长很长，拖在地上，裙尾既方正又厚重，紧紧贴着地面，可见其象征的庄重的仪式感。
她身后跟着十几个认真打扮过的丫鬟，她们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里面各有一件炫彩夺目的首饰。
朱莺莺看着，心想，怎么没给她穿到这种大小姐的身上呢？
她也想体验一把成人礼。
九王妃悠悠道：“羡慕可以，别太羡慕就行。”
现在正是举行仪式的时候，连九王妃都压低着声音，朱莺莺自然也知道不能大声说话，但九王妃跪坐着，她只能弯腰凑下去说：“王妃娘娘，你真有读心术吧？”
九王妃很吃这套，不屑的一笑后，却是指了指坐垫最后面的位置，道：“坐下说吧，正好一会儿给本王妃试菜。”
“谢王妃娘娘。”朱莺莺受宠若惊，学着王妃的样子，在她右后方跪坐下了。
楚灏这时才把目光从朱莺莺身上，转到中间的红毯上。
不过只是草草看过，并没有多上心。
淳于倩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上了台阶，在一个女人面前跪下，朱莺莺好奇的看着，忍不住问九王妃：“王妃娘娘，那个人，是什么人呀？”
“果然是山村里来的，没见过世面。”九王妃说，“那是皇后娘娘。”
“哦！”朱莺莺恍然应声，点点头，心想，看来当朝皇帝不是个年轻人呀，皇后都已经是奶奶级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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