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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说:“公主,咱快点写,就能快点回去啦。”
暄妍公主不想动:“本公主才不写,你帮我写好,再帮我拿过去。”
赵公公说:“今日楚大人在,说不定他要亲自看呢?”
暄妍公主一僵,这才挪到书桌后面去了,她边写,边抬眼看朱莺莺,问:“莺莺,你不会叛变吧?你不会突然去给楚灏做甜点吧?”
朱莺莺正在放空,这时看向她,笑了笑说:“公主,你要是快些写好,回去我就拿冰淇淋给你吃。”
“什么是冰淇淋呀?”她问。
“就是,特别好吃的东西。”
暄妍公主当然信朱莺莺,她觉得她做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吃的,于是埋头苦写,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又让赵公公留下了感动的两行老泪,虽然整理作业时,他看到上面有一个大大的丑化夫子的画像……
暄妍公主吃到冰淇淋的时候,楚灏也已经出宫回府了,今日元嘉公主难得等他吃饭,没有在外面与贵妇人们聚会,没有先跟定安侯单独用餐,也恰巧不是她的素食日、节食日,这才能凑到一起。
“今天我特地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焦溜肉片。”元嘉公主一坐下便说。
“……”楚灏没说话,上次在喜雅酒楼时,他就已经放弃跟元嘉公主解释,他其实已经不爱吃这道菜很久了。
想到他们也不常一起吃饭,楚灏便没了要解释的想法。
菜上桌,焦溜肉片楚灏一直没动,但元嘉公主也没发现,她一开始在与贴身丫鬟说话:“侯爷说今天什么时候回来?晚点是吧?给他把燕窝炖上。还有,记得让人在他洗澡水里加点中药,最近太热了,去去火。哦对,他新的衣裳做好送来了,让人给他整理一下……”
元嘉公主记不清楚灏爱吃的菜,但对定安侯的一应喜好习惯都熟记于心,她与定安侯属于是,他俩是真爱,楚灏是个意外。
所以楚灏早早的就离家进了军营,回来后马上投入科考,又在一位大学士家住了一段时间,到近两年,他才回了定安侯府住。
不过元嘉公主与定安侯感情好,他心里也欣慰,何况他也早过了需要母亲关心的年纪。
元嘉公主好一会儿才与丫鬟说完,转过头时,她马上对楚灏道:“怎么丞相亲自请你,都请不动?”
楚灏说:“什么时候的事?”
元嘉公主呼出一口气:“还什么时候?就今天,不,是昨天请你今天过去,你回绝了。”
“公事都在朝堂上说完了,还去府上做什么?”
“你也知道呀,那就是要说私事呀。”
“私事免谈。”楚灏淡淡回道。
气氛暂时沉默下来,元嘉公主看着他,心里在打主意,最近她的首要计划,就是把楚灏跟淳于娅楠的婚事安排上,楚灏迟迟不娶妻,这事害得她在贵妇人圈中一直被问,别人比她身份低的,儿子早都娶了更厉害人家的女儿,而她,往上找儿媳妇自然是没有了,那么往下找也必须找一个最好的人家,才能堵住悠悠众口,继续让她们对她众星捧月,羡慕不已。
元嘉公主晚上基本是不吃饭的,只睡前还喝一碗燕窝,这是她的保养秘术,有用与否无人证实,反正她看起来还如三十岁的妇人一般,不是风韵犹存,而是正值风韵。
不吃饭,所以坐在饭桌前,就只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为他的婚姻大事动脑筋,想了一会儿,元嘉公主诚恳的问:“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淳于娅楠?”
“是。”楚灏直截了当,“您就别为我的婚事操心了。”
若说他之前忙于公务,对元嘉公主的各种张罗是懒得理会,现在他已经……自然该坚定的拒绝。
元嘉公主表情沉重,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斗争之后,她说:“你若实在喜欢易君婷,娘也勉强可以接受,她家世代也是名门望族,她父亲做到了长史大夫,她哥哥起、点不低,与你关系又好,确实还算适合,就是易君婷那个脾气我受不了,不过成亲以后,女子多少都会改变一点性格的,也许她会收敛些。”
楚灏专心吃饭,等她说完了才道:“您觉得可能吗?”
元嘉公主道:“确实,她那个性子是不可能收敛的。”
楚灏道:“母亲,我是说,从你的第一句话开始,可能吗?”
元嘉公主顿了顿,这才明白,楚灏与易君泽都是多年的好友了,若他对易君婷有意,早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关系了,她叹了口气,说:“要不你直接告诉娘,历朝历任,那些大官家的女儿里,你喜欢哪一个?你告诉娘,也免得娘整天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去给你物色了。”
这次换楚灏停顿了一下,才说:“我现在,还不方便考虑这些。”
他这话更像是对自己说,说完之后,他留下一句“您慢用”,起身离开了餐桌。
最近皇帝已经明确告诉过他,要在朝中未立储君的情况下,先将他升做太子太傅,到时他的身份必定会成为各方势力极力拉拢,而又意图毁灭的存在,从他只替皇帝办事开始,他就知道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当然他是长公主之子,若他没有软肋,再好也难诱惑到他,最次也不过是被拉下神坛。
所以,起码在外人看来,他还不能有软肋。
何况朱莺莺的身份,若是她成为太傅夫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拿她来做文章,利用、威胁、陷阱,也都会接踵而至。
楚灏的“暂时不考虑”,在元嘉公主那里约了又约,最后她把这句话约等于,淳于娅楠其实还可以接受。
于是第二天,她就到宫里找嫔妃说话,让她们帮忙出主意去了。
“给他们制造机会了,娅楠是很懂事,但是我儿子就是不开窍呀。你们说说,该怎么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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