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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是孙雯雯本身有什么病呀?也许是法医判断错了,有些疾病的状态和吸毒后的状态一样。”王斌道。
“那她脖子上的针孔怎么解释呢?”叶风道。
“也许……也许她有糖尿病,要注射胰岛素!”王斌兴奋道。
“你们家打胰岛素往脖子上打呀?”叶风噗嗤一声笑了。
“那……会不会和在金诚信技时候那样被丢进马桶冲入下水道里了?”林安问。
“也不可能,这个楼很老了,水压低,马桶老,根本冲不下去针管之类,早就该堵了。我已经试验过。”叶风道。
这时,场务匆匆赶来,道:“您看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大家都又累又困的,能不能先安排都回宿舍休息,反正有您看着一个也跑不了。”
“宿舍在哪里?”
“就在南兴路上,离这里2公里而已,在那里我们包了一个酒店的一层。”
“行吧。小王你带两个人组织去,注意点别漏了谁。”叶风道。
很快,大家分头行动,只有叶风与林安还留在休息室里。林安在沙发上坐定,将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开始做案宗记录。
叶风在窗口抽了会烟,见她还一动不动对着屏幕敲击,忍不住道:“安安,今天怎么不急着回家呀?你哥给你的宵禁不是10点吗?”
“回去没什么事,最近我哥他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家,我难得能自由一段时间。”林安抬起头冲他莞尔一笑,脸颊泛起一丝粉红。
叶风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她眼睛里漏出来,贯穿了自己的身体,麻酥酥的。他还沉浸其中,突然听见自己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咕——”肠鸣音。
林安一怔,从背包里翻出一个三角形的东西,道:“啊,我才想起来!这是我今早在网上学做的三明治,本来上午就想给你的,就是现在有点压得变形了……”
叶风坐到她身边,饶有兴趣地拆开塑料膜,只见两片已经压扁的面包浸满了西红柿汁水,中间夹着不知名的糊状物。即便怎么看都有点像呕吐物,他还是一口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大嚼着。
“怎,怎么样啊……”
“我媳妇做的,必须好吃啊!”叶风说着将胳膊搭在了林安肩膀上方的沙发背上。
林安的脸倏地红了,接连敲错了好几个字符。
这时,叶风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接通后传来辛梓辰的声音:“孙雯雯的死因是心肌撕裂,她确实吸毒了,而且经过化验是鬼水。”
叶风面色不改,挂了电话,又立刻给纪松阳拨了过去,道:“纪队,您安排的尿检结束了吗?”
“正想跟您说呢,结束了,全剧组包括经纪人全部是阴性结果,也就是说,并没有发现吸毒人员。叶队,您的情报准不准啊?”纪松阳道。
“法医说了是鬼水。”叶风道。
“哦……那明天我们去查一查那个女演员的底细吧。”纪松阳挂了电话。
叶风点起一根烟,神色凝重起来,道:“难不成有什么人在胁迫孙雯雯,用毒品控制她?”
林安道:“也许你想多了,会不会是孙雯雯为了角色自我牺牲,让别人帮忙注射毒品,但不小心注射过量而死了。”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为了角色可以牺牲一切?”叶风喃喃道。
“有的,新闻报道过,前几年有一个还算有名的女演员因为演了一个吸毒女而真的吸毒了,最后也是过量吸食去世了。她的遗书里称自己为了艺术献身,无怨无悔。”林安道。
“如果艺术是以这样毁灭的方式而存在,那和妖魔鬼怪有什么区别?”叶风道。
沉默片刻,林安红着脸,吞吞吐吐道:“叶队,我,我想去洗手间……”
“哦,洗手间就在最那边。”叶风走出屋门,伸手指向西方,却发现根本看不到尽头。
此时,楼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大部分灯已经熄灭,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小夜灯,在漆黑的楼道里闪着诡异的白光。
“好……”林安鼓起勇气向黑暗中走去,攥紧的拳头里都是汗水。
突然,一只胳膊搭上了她的肩膀,吓得她汗毛直立,回过头却见到了叶风笑嘻嘻的脸。
“想起来了,你害怕鬼……”
“嘘……不要提那个字!”林安道。
“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这种时候不正是该男朋友出场的时候吗?要不你要我干嘛用啊?”叶风说着紧紧搂住了林安的肩膀。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我是别人吗?”叶风嗔怒道。
林安摇摇头,依偎在叶风那宽阔温暖的怀抱里慢慢走向黑暗与未知,突然不再恐惧,甚至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两人走到了女洗手间门口,还有点难舍难分。叶风松开手,道:“好啦,我在门口等你。”
林安忐忑地走了进去,发现只有洗手台有一盏小灯,里间的灯全部瘪了,只能用手机开电筒照明。
“那个……要不你进来等我吧,隔间都有门和插销,不会尴尬的……”林安鼓起勇气道。
“可,可这是女……”叶风红着脸挠挠头,但一想到林安害怕的样子,还是走了进去,“算了,反正也没别人。你放心吧,我在这里守着呢!”
“谢谢!”
他立在镜子边理了理衣衫,突然皱起了眉。透过镜面,他看到身后的垃圾桶里似乎塞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道具吗?”叶风从垃圾桶满溢的垃圾里揪出了一个黑色斗篷,上面淋着别人泼的拉面汤。
“我好了。”林安走了过来,“从哪捡来的雨披啊?”
“雨披……”
“没错,我骑电动车的时候如果赶上下雨有时候也会用到。”林安道。
叶风抖开了雨披,顾不上擦去上面的污物就套在了自己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馊味。
“外面已经不下雨了,干嘛还要用这个……”林安捂住了鼻子。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雨披即便我穿也能盖到小腿,分明是男式大号的,那为什么会在下雨天遗弃在女厕所里?剧组里可没有身高超过175公分的女性吧。”叶风脱下了雨披。
林安一怔,颤声道:“你,你的意思是……这可能是胁迫孙雯雯的人留下的?”
“嗯。如果是男人的话可以事先藏在洗手间里,当孙雯雯在排最后一幕戏前走进洗手间时为她注射高浓度鬼水。穿着雨披进来,还可以隐藏身份。”叶风道。
“可为什么他要把雨衣丢弃在垃圾桶呢?”
“也许,他冒着雨赶来此地,然后完事后雨衣没地方处理……为什么没地方……”叶风闭目按了按太阳穴,突然睁开眼,大叫,“我知道了!安安,麻烦你去打开每一个隔间里马桶的水箱!”
终于,在打开第四个水箱的时候,林安发现了浸在水里的黑色包裹。
“这是装雨衣的防水包,密封性还很好。”叶风拉开了黑包,只见里面是一包白色粉末,还有注射器。
“原来藏在这里了……”林安啧啧称叹。
叶风拉上拉链,将包裹装入证物袋,道:“上面应该还有指纹,想定罪应该很容易。不过我们可以走个捷径,如果猜的没错,那个人今晚还会回来拿走这包东西。给王斌去个电话,告诉他今晚执勤的时候故意松一点,看谁偷偷溜出去,立刻派人跟上,但别打草惊蛇。”
夜已经深了,被剧组包下的酒店静悄悄的,服务员在前台打盹,连被分配看守的刑警也在值班室里睡着了。
凌晨3点,一个黑影从没有监控的楼梯间里走了出来,撬开后门的链锁,悄无声息走出了酒店。那人一路走到摄影地大楼内,看了看楼道四周没有人影,于是径自进了女厕所。
突然,一束刺眼的白光直射向他眉心。他眯起眼,只见几名刑警正举着手电筒瞪着他,目光冷峻。
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向后挪去,颤声道:“我,我只是……有东西忘在这儿了……”
“顾先生,你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吧?好巧啊,我们已经替你找出来了。”叶风悠然从电光后走出来,手里提着装有黑色防水袋的证物袋。
“不,那不是我的……”顾卫明惊惧地挪到了墙角。
“这上面应该还留着你的指纹吧,身为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吗?”叶风冷冷瞪着他,“你用这种方法杀人,是有多大的仇啊?不仅让人家痛苦,还相当于给人家泼了脏水。您也真够狠的!”
“我没有想杀她,真的!我,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顾卫明捂住脸痛哭流涕。
顾卫明很快被带回了警局,经过指纹对比,确定了他的凶手身份。一整夜,他垂头蜷缩在拘留室里,宛如行尸走肉。
“顾先生,麻烦您配合我们的问话,您这个态度,恐怕对您以后的判决没有好处。”林安支走了看守,独自面对着审讯室里那不断低声啜泣的男人。一夜间他的头发白了一半,从一个高大英俊的青年变成了颓废沧桑的老人。
顾卫明抬了抬眼皮,一见林安眼睛竟亮了几分,颤声道:“你和雯雯长得真像啊……”随即,他又掩面嚎哭起来:“我真的好想她啊!”
“请您控制一下情绪。”林安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亲手杀了孙雯雯,现在如此悲天跄地又是为哪般?
“也许你不信……昨天晚上,我想拿走那包东西,然后就去陪雯雯。方法我都想好了,骑着车子去悠江,然后冲下去,就像我们以前幻想的那样……”顾卫明依旧不理会林安,自顾自说着,“雯雯和我是戏剧学院的同学,她有天赋,从刚入学的时候老师们就这么说。后来,我们相爱在一起了,为了她,我放弃了成为演员的梦想,专职做了她的经纪人,因为我们俩都坚信她一定会红,一定!没有梦想的人生毫无意义,活着就是为了实现梦想,为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可是,我们一直在失败,努力?努力屁用没有!”
“咳咳……”林安敲了敲桌子,“顾先生,您说这些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后来,我终于活络了,我安排雯雯见了马导演,他们一起去了花都酒店。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里喝到了天亮,喝到了胃出血。但听到马导说,雯雯是女主角的时候,我又燃起了希望。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雯雯已经29岁了,再不红就晚了!所以,为了让她将这个角色演活,我搞来了毒品……”
“你竟然教唆她吸毒……你知不知道毒品的危害有多大?戒断比登天还难!”林安厉声道。
“我不懂啊,以为只要我们努力,以后可以找最好的医院戒断,或者去国外戒,大不了,到时候我陪她吸,反正红了就有钱了!”顾卫明抬起戴着镣铐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雯雯特别入状态,大家都说她演活了。最后一场戏就是最后一搏,我打算给她加点剂量,但绝对不是要她死,只是想让她的反应逼真一点。她开始很害怕,但考虑了许久后还是答应了。我记得她离开厕所的时候还对我笑了,我都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笑……我他妈的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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