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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路整条街道已经被封锁,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和闲杂车辆进入,能进入天成路的只有警察、消防队、救护车。
楚天和简丹丹开着警车来到了天成路的街口,他们把警车停在一边,他们准备步行穿过警戒线。
然而,楚天和简丹丹刚要穿过警戒线的时候,他们发现高缕竟然跟在身后。
高缕也想穿过警戒线,可是高缕却被楚天拦住:“你怎么来了?”
“我是记者,这里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情,我当然应该来看看,这也是我的工作。”高缕义正言辞地告诉楚天。
楚天现在没功夫和高缕纠缠,他给简丹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命令简丹丹:“你陪高大记者去一边接受她的采访。”
简丹丹点点头,便把高缕拉到一边,虽然高缕极不情愿,她却不能违背警察的意愿。
楚天一个人来的天成路的路中央,而此时,路中央一群消防队和医护人员正围着一辆燃着熊熊火焰的76路公交车忙碌着。
楚天叉着腰站在公交车的一边,公交车上的火还没有扑灭,车上的人也还没完全救下来,所以还不是他出马的时候,毕竟救火和救人都不是他的专业。
这时,楚天突然在公交车的另一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楚天当然认识那个男人,化成灰都认识,因为那是杨雨歌,而杨雨歌已经在和一位在现场的警察交流案情。
楚天赶紧凑过去和杨雨歌打招呼:“杨博士,你来得可真早啊,你怎么亲自来了?”楚天顺便挥手示意那名和杨雨歌交谈的警察走开一点。
那名警察很识相地走开了,而杨雨歌则微笑着说:“我也是刚到,这个案子有些特殊,所以我不得不到现场来。”
楚天可笑不出来:“既然如此,杨博士应该明白这个案子是和‘贪狼星’有关的。”
杨雨歌收起了笑容,他点点头说:“是的,76路公交车突然发生爆炸,死伤好几十人,而且大多数都是西都大学的学生,如果按我之前的预测,‘贪狼星’应该会对大学生下手,那么这件事就极有可能是‘贪狼星’做的。”
“既然杨博士还知道自己预测过的,那么杨博士还记得自己预测过些什么事情吗?”楚天这是在质问杨雨歌。
杨雨歌有些沉重地点点头:“我记得我预测过‘贪狼星’会在学校里面动手。”
楚天指了指正在被疏散的街道:“你看看这里像哪座学校的校园?”
“是我错了。”杨雨歌低下了头,这的确是他预测错了,或者说他预测对了一半,“贪狼星”还会动手,而且的确是对大学生动手,这两点杨雨歌是预测到了,可是地点却预测错了,手法也预测错了,但是错一点也是错,一招棋错,满盘皆输。
杨雨歌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还是让楚天始料未及,因为他觉得杨雨歌是个骄傲的人,像这样骄傲的人会承认自己的错误,总是很艰难的,包括楚天自己也是一样。
楚天转过头来,看着这很难收拾的烂摊子说:“所以,你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就是因为你犯了错吧。”
“是的,我低估了‘贪狼星’,我错得不只是预测错了他的行动地点,而是预测错了他的底线。”
楚天明白杨雨歌什么意思,所以他接着杨雨歌的话:“包括这点,我也没有想到,白龙山一案,我也只是认为他是一个杀人凶手,可是你看看他做的事情,这哪里是在谋杀学生,这根本就是一场惨烈的恐怖袭击,我已经不能把‘贪狼星’当做谋杀犯,他在我的心目中已经正式升级为恐怖分子。”
“是的。”杨雨歌也同意,“原本我以为他如果只是针对大学生,就不会牵扯到其他人,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只要是为了达成目的,他就可以不择手段,简直毫无底线,毫无人性,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罪犯了。”
楚天指着公交车上即将被消防队扑灭的火焰,对杨雨歌说:“你好好看看你的错误带来的后果,今天我让你在这里看个够,看个通宵也行,但是看完了,你就得直接回家。”
杨雨歌瘪瘪嘴:“楚队长这是想踢我出局吗?”
“我听了你的话,把我能调动的全部警力都用于防范学校,结果这里却出了这么重大的事故,我都无法想象今天晚上我该如何入睡,我果然就不该信任你那套毫无根据的方法。”楚天也在承认自己的错误,可是他的错误却是因为他信任了杨雨歌,他终究还是把责任推到了杨雨歌的身上。
楚天之所以信任杨雨歌的预测,那也是因为楚天自己没有一点办法了,就算楚天自己破案,他也不能阻止今日的惨剧,但是杨雨歌没有揭穿楚天的推卸责任,因为杨雨歌想让楚天的心里好受一点,反正杨雨歌也得背责任,还不如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
“哎!”楚天轻叹一口气,“从今天起,你就不许再碰这个案子,或许你会想让简丹丹偷偷的帮助你,那我也只会告诉你,就连简丹丹也会和你一起被踢出局,所以你不要想能指望得上她。”楚天这是在给杨雨歌下最后通牒。
楚天实际上已经在给杨雨歌下逐客令,只不过出于礼貌才说让杨雨歌先继续待着,只要杨雨歌脸皮足够厚。
杨雨歌自然不是什么厚脸皮,他也明白楚天的意思,所以他趁着楚天还在观察着救援公交车时,就自己默默离开,甚至都没有跟楚天道别。
楚天头都不转一下,他知道杨雨歌自己会走的。
杨雨歌很沮丧地朝着警戒线走去,他会沮丧,并不是因为楚天要赶自己的离开,也不是因为他这一次的预测有所偏差,他之所以沮丧,是因为他这次失误造成的后果,他的宗旨是要阻止罪犯,可是他什么都没能阻止。
杨雨歌刚穿越警戒线,他便听到身旁有两种女人的声音同时喊着:“杨博士。”
杨雨歌别过头来,原来是简丹丹和高缕,可他也只是报以微笑作回应。
“杨博士,你怎么来了?”简丹丹关心杨雨歌,所以她问得是这个问题。
“杨博士,这公交车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缕更关心案件,所以她问得则是这个问题。
杨雨歌一次性回答二人:“我在家里听说这里发生爆炸,便第一时间赶来了,我觉得这是‘贪狼星’干的,现在看来,的确应该是‘贪狼星’干的。”
“‘贪狼星’不是杀人犯吗?他能干出这种事情?”高缕非常吃惊。
“真的是‘贪狼星’干的吗?”简丹丹也很吃惊。
当然同样吃惊的还有杨雨歌自己,谁都没有预料到“贪狼星”的行为,同时“贪狼星”的身份也将更加扑朔迷离,而且他的危害性和影响力也会变得更加严重。
杨雨歌无奈地摇摇头,对二人说:“你们跟我去一趟我的办公室吧,我们商量一下关于这个案子。”
高缕点头同意,可是简丹丹却不行,她摇摇头说:“我还要去里面。”
“你不用去了。”
“可是楚队在等着我啊。”
看来,杨雨歌必须告诉简丹丹真相,他迟疑了一下,才说:“楚队没有等着你,楚队已经把你我都踢出局了。”
“什么意思?踢出什么局了?”简丹丹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你还不懂吗?”杨雨歌果然必须更加详细地解释,“我刚刚和楚队已经聊过了,他已经明确地说,他不准你和我去碰这个案子。”
“楚队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擅自把我们踢出案子?”简丹丹气得直跺脚,“我要去找我爸!”
简丹丹以为简力好歹是个局长,有简力去说楚天的话,应该楚天还是能让简丹丹和杨雨歌继续参与这个案子,可是杨雨歌明白简力是无法指点楚天的工作,楚天是有这样的固执和威望的,所以杨雨歌说:“别劳烦简局长了,虽然楚队不愿意让我们接触这个案子,那么我们也可以像上次追查王乐的案子一样,我们可以自己去查。”
简丹丹转念一想,好像这也不错,她又可以和杨雨歌单独合作,他们的独处时间又能够增加不少。
杨雨歌挥手示意:“走吧,我们先回我的事务所,再从长计议。”
可是,高缕却没有移步,她对杨雨歌说:“杨博士,我就不去了,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必须回台里一趟,我必须加急发表这次事故的新闻。”
杨雨歌也能理解高缕的工作,于是他点点头:“好吧,你先去吧,等你有空了,再来找我,这次我需要你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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