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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终杨艳红把杨雨歌带回到自己的家里,拉着杨雨歌的手,对发着呆的杨雨歌说:“那就是你的房间,你以后就住在那个房间里。”
杨雨歌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道木门,他虽然没有哭泣,但是杨艳红知道杨雨歌的心里在滴血,因为杨雨歌的泪水早就干涸,他是不会再流下一滴泪的。
杨艳红没有拉着杨雨歌进门,她知道杨雨歌一时还难以接受新的环境,杨雨歌需要他自己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所以,杨艳红说:“雨歌,想吃水果吗?我去给你洗个苹果。”
杨雨歌当然还是没有回答,所以杨艳红便自己走进了厨房去。
可是,当杨艳红该打开厨房了的冰箱,便听到客厅里有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砍树。
杨艳红当即关掉冰箱,急速赶回客厅,可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杨雨歌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并且拿起水果刀拼命地在他那房间的木门上砍来砍去。
杨艳红想拦住杨雨歌,可是杨雨歌手里有刀,她也不敢上前,她只听到杨雨歌在嘶喊着:“这不是我的房间!这不是我的房间!这不是……”
十五年后,回到这里,杨雨歌又站在这个门前,看着那道木门上的刀痕,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真的又幼稚又冲动,不禁苦笑了起来。
“怎么?来到自己房间的门口,不准备进去看看吗?”杨艳红见杨雨歌就像十五年前一样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发呆,便不禁走到杨雨歌的身边对他说。
“当然要进去看看了。”杨雨歌已经没有当年的惊慌。
杨雨歌打开了那道满是“伤痕”的门,屋里被收拾地整整齐齐,就像当年他每一次出去放学回到房间时一样,这不是他的功劳,这是杨艳红每次帮他收拾的。
杨雨歌走进屋里,发现卧室里本来洁白的墙上,也跟那木门一个样,到处都是刀痕,这也是杨雨歌一刀一刀挥砍出来的,同时印照了杨雨歌当年内心的伤痕。
杨艳红没有跟着杨雨歌进屋,但是她在门口却催着杨雨歌:“看两眼就差不多了,赶紧去洗手,晚上我们难道要吃饺子皮吗?”杨艳红不想让杨雨歌久待此屋是因为她不想让杨雨歌过多地回忆起当年的痛苦,徒增伤悲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必杨雨歌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杨雨歌便离开了那房间,并把门狠狠带上,这也意味着杨雨歌要将自己曾经所有的痛苦一并关上,永远地封存起来,所以他再也不会进到那个房间里去了。
杨雨歌和杨艳红在一起包饺子的时候,两人也唠起嗑来。
杨艳红说:“前两天我去监狱里见过你爸爸了。”
杨雨歌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瘪着嘴说:“我前几天也见过爸爸。”
听到杨雨歌这话,杨艳红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笑着说:“我知道你见过你爸了,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就一直不停地在说你,就好像我们之间就没有了其他话题一般,他看起来很高兴,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看来杨岚没有告诉杨艳红真相。
杨雨歌很自然地回答:“我和他和解了。”
“你们竟然和解了?”杨艳红觉得这太不可思议,“那你原谅他了?”
杨雨歌微微点头:“是的,我原谅他了。”
“你怎么会原谅他的?”在杨艳红的心里,虽然杨岚是她的哥哥,但同时杨岚也是杀人犯,在她自己的心里都还没有完全原谅杨岚,却没有想到杨雨歌会先原谅杨岚,所以她很想知道原因。
杨雨歌很敷衍地说:“那还能怎么办呢?他是我老爸,我总不能把他也杀了吧?”
虽然杨雨歌是在开玩笑,可杨艳红却当真了:“你在说些什么傻话啊!”
看到杨艳红认真的样子,反而逗笑了杨雨歌,他微笑着说:“我就随便一说。”
“这可不能随便说,而且大过年的,你说这些该有多不吉利啊。”杨艳红不但认真,还挺迷信的。
“行了,我不说这些了。”杨雨歌实在拿杨艳红没有办法,“我原谅爸爸,是因为他的确是我爸爸,我不想让我和他之间的仇恨持续一辈子。”
杨雨歌没有说实话,就连杨岚也只把当年于萍的真相告诉了杨雨歌,而没有告诉杨艳红,那么杨雨歌也该尊重杨岚的选择,不会把于萍的事情说给杨艳红听的。
“哎!”杨艳红长叹了一声,她突然也有些愧疚了,因为她觉得杨雨歌都已经原谅了杨岚,可自己也不应该放不下,她也该原谅杨岚的,毕竟杨岚都坐了这么多年牢,他也早应该知道自己错了,或许杨艳红下次该和杨岚谈谈这件事。
“姑姑,你叹什么气啊?”
杨雨歌突然这一问,还把杨艳红给问得惊慌了起来,杨艳红赶紧说:“没什么,我觉得你做得很对,我只是感叹这一切没有早点发生。”
杨艳红也只是因为好面子,不想被杨雨歌看低,所以才这样说的,杨雨歌很清楚杨艳红在想什么,他也没有拆穿杨艳红,他说:“时间永远不会太晚,也永远不会太早,只要结果是这样就对了。”
杨雨歌和杨艳红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也就让杨雨歌和杨艳红在今晚的团年饭里比较和睦地相处。
因为过年期间没有工作可做,以至于杨雨歌这几天不是和萧耀一起喝酒,就是去杨艳红家吃饭,虽然不忙碌,也不知道让他感到孤独,至少他还是在生活着的。
当一个人的内心很充实的时候,他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他感觉到的时候,会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等杨雨歌反应过来该做点事情的时候,甚至都已经过了一个月。
所以,杨雨歌又是从床上醒来的一天,他摸着自己的额头,觉得额头有点痛。
杨雨歌可不是生病了,这只是他宿醉过后造成的。
杨雨歌自诩酒量还不错,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昨晚到底喝了多少,他断片了,他甚至都不记得昨晚在跟谁喝酒。
当然,杨雨歌也不需要记起来,他还能和谁喝酒,肯定是萧耀,杨雨歌一般不会和别人一起喝酒的,更别提喝成这个样子。
本来就头晕,杨雨歌还浑身酒气,这让他感觉到特别难受,他必须爬起来去浴室里洗一洗。
杨雨歌刚准备走进浴室的时候,却听到卧室门外的办公室里传来了电话的声音,那应该是他的办公室座机电话。
杨雨歌可以先去接电话,但是他却没有,他还是先选择进浴室洗澡。
除了过年期间,他的座机没有叫过外,他那座机每天都会有人打电话进来的,杨雨歌也习惯了,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情,他会去看看哪一个电话是重要的电话,有重要电话他才会回电话。
杨雨歌洗漱花了很长的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身上的酒味太重,他要好好清洗,并且发誓自己再也不喝那么多酒,就算是和萧耀一起,他也不会。
大概洗漱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杨雨歌给自己的下体裹了浴巾,便走进了办公室,他始终对刚刚办公室里的电话声音不放心,总觉得是发生了一些事情。
杨雨歌打开座机的来电显示,却发现那是简丹丹打来的。
果然已经到了工作日,简丹丹又打来了电话,看来是有工作要来找他了。
于是,他回拨了简丹丹的电话,他刚下回拨键,他便听到一个电话铃的声音。
“恭喜恭喜恭喜你啊!恭喜恭喜恭喜你……”这么喜庆的电话铃,是来自于办公室的门外,起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杨雨歌不用多想便知道是简丹丹就在门外,他回拨电话的时候,简丹丹刚好到了事务所。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简丹丹那急促的催促声:“杨博士,我就在门外,快开门啊!”
杨雨歌暂停了回拨,看着自己遮蔽下体的浴巾,对门外的简丹丹大喊:“你等一下,现在我有些不方便!”
“不能等啊!杨博士,十分火急!”简丹丹不仅打过电话进来,她还因为杨雨歌没有接电话而赶了过来,看来确实有着非常着急的事情。
杨雨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浴巾,徘徊在卧室门和办公室门之间,不知道先开哪个门比较好。
“杨博士,快开门啊!”简丹丹又催促了杨雨歌。
杨雨歌被简丹丹催烦了,便咬咬牙,先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简丹丹看到杨雨歌,她刚喊了一句:“杨博士……”却发现杨雨歌赤身裸体,只用浴巾遮蔽了下体,顿时愣住了。
“啊!”等简丹丹反应过来的时候,简丹丹不禁大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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