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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缕提前告知过李德翰,所以李德翰亲自在停车场等着高缕的到来。
高缕刚下了车,李德翰便迎了上来:“高小姐,可把你盼来了。”
高缕微笑着说:“李院长亲自迎接我,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高小姐不必多礼,作为疯人院的院长,我来接高小姐是应该的,请高小姐随我来。”李德翰领着高缕来到了吊桥前。
高缕不是第一次来到“分歧疯人院”的门口,上次竣工仪式的时候她来过,可这次来到这里,她依然被这宏伟的建筑所震撼。
“分歧疯人院”给高缕的感觉并不是一座疯人院那么简单,它像一座易守难攻的城堡,尤其是在吊桥放下之前,因为吊桥是需要从疯人院里面控制的,所以高缕想不出有谁能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能跨越护城河进入疯人院。
同样的道理,又有谁能在未经许可之下从疯人院逃出来呢?
吊桥放下,李德翰走在前面引路:“高小姐,请紧跟着我。”
李德翰在前面走一步,高缕就在后面跟一步,直到高缕踏上吊桥,高缕才真正感受到疯人院散发出的压抑感,就那种气息都能让人感觉得到这大铁门的里面不是常人可以待的地方,如果一个正常人在里面待太久,恐怕也会变得疯狂。
李德翰和高缕走到大铁门前,大铁门缓缓打开,那发出的呜呜声直击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李德翰又邀请高缕走进这黑森森地大门里。
高缕一走进去,便有三条通道出现在她的面前,而李德翰介绍这三条通道:“左边是通往a区,所以违法病人都会被关押在a区,包括……杨博士。”
李德翰一提到杨雨歌,高缕便心头一紧,她当然知道,她有好几次都去a区的探监室探视过杨雨歌,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她不是来跟李德翰聊杨雨歌的。
李德翰又指了指最右边的通道:“那是通往b区的,是属于还没有违法,但是有潜在违法风险的病人的治疗区域。”
高缕点点头,她指着中间这条通道说:“这条路应该是我们要去的路吧。”
李德翰也点点头说:“是的,这边是最安全的道路了。”
“那咱们走吧,让我看看这条路上都有些什么。”既然这条路是安全的,那高缕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李德翰赶紧跟上,一边守在高缕的身边,一边跟高缕介绍:“这边是后台控制间,是负责控制疯人院所有电力设备的,包括大门外的吊桥……这边是狱警装备室,每个狱警上班的时候都会来这里穿上制服和装备,下班的时候也会在这里脱下制服和装备,旁边是他们的更衣室和休息室,夜班换班的狱警可以在那里休息……这边是档案室,存放着全西都市精神病的资料,包括疯人院的每一个病犯……这边又是心理医生的准备室,心理医生们会在这里做一些医疗准备,而治疗的话就会在a区或者b区内部,因为病犯们是不允许来到疯人院中心区域的。”
最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台阶处,台阶的顶端是一道安全门,李德翰指了指那道安全门,对高缕说:“那里便是我的办公室了,我们就在办公室里先聊聊吧。”
李德翰用密码打开了那道安全门,一间敞亮的办公室便出现在高缕的面前,高缕紧张的内心也得到了缓解,因为她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常人待的地方。
可是这办公室还是有让高缕感到不安的地方存在,比如办公室里的人实在太多了,墙壁边站了十几名狱警,这如何不让高缕感到压抑?
高缕走到李德翰的身边,小声问李德翰:“李院长,你这是……”
李德翰毫不在意地说:“他们在这里都是为了保护高小姐的安全,高小姐不用在意,就把他们当做空气即可。”
高缕如何能把这么多人当做空气,就算他们一动不动,高缕都很难把他们当做雕像,所以高缕略带紧张地问李德翰:“李院长,你的意思是我在这里不安全吗?”
高缕这番话可把李德翰给问尴尬了,李德翰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高小姐是贵客,我这样也是以防万一,通常情况下,疯人院是不会出问题的,但谁又知道一定不会发生意外呢?”
高缕也心想着稍微防范一点总是好事情,于是点点头说:“有劳李院长一番苦心了。”
李德翰又邀高缕坐在一边的会客沙发上,然后高缕才注意到办公室的中央有一座带着束缚工具的躺椅。
李德翰也注意到了高缕的眼神,便对高缕说:“杨博士通常都会坐在那椅子上跟我一起聊天的。”李德翰知道杨雨歌和高缕的关系不一般,所以他总是不时地会提到杨雨歌。
“我知道了。”高缕的反应却很冷淡,她不喜欢她和杨雨歌之间的关系左右这次采访。
“那高小姐,我们开始吧,先谈谈你需要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李德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等着高缕先开始。
高缕掏出本子和笔,先询问李德翰:“李院长,我们先来第一个问题吧,为什么我们的疯人院要叫‘分歧疯人院’呢?”
结果,李德翰反问高缕:“高小姐,你不知道吗?这个名字可是杨博士取的。”李德翰又提到了杨雨歌,他总是在提杨雨歌。
高缕的脸颊羞得绯红,她摇摇头说:“他没告诉过我,他从来没有跟我提过疯人院的事情。”
“嗯……”李德翰顿了顿说,“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吧,分歧二字指得是病人与犯人的分歧,正常人与精神病患者的分歧,天才与疯子的分歧,天堂与地狱的分歧。这有点类似道家的阴阳之说,说明杨博士还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
“我知道他有文化。”高缕总是躲不过李德翰提杨雨歌,所以她赶紧转到下一个问题,“世人都知道疯人院和监狱是有区别的,但是大家都只看得到疯人院也是在关押着犯人,却不知道疯人院是如何进行工作的,所以李院长能先谈谈疯人院和监狱的区别吗?”
李德翰缓缓说:“我要首先谈谈b区,b区其实和大多数精神病院是一样的,只不过更封闭一点,但是我们会给到b区的病人更大的自由度,他们能在b区自由活动,这一点会稍微人性化了。而a区,也是大家最关注的地方,它的大体功能还是和监狱类似的,毕竟都是一些重罪犯,对社会危害极大的人群。在某些环境上,我们必须做到跟监狱同步,这样西都市的人民才能感觉到安全一些。但是作为人文设施,我们也会相应地给到病犯们一些受限制的自由度,比如会在某个时间段让他们去食堂就餐,也会在某个时间段让他们去图书馆学习,而他们也不会参与到劳改,就这些方面又会跟监狱大不一样。”
高缕将李德翰的这些话都记录了下来,然后说:“那疯人院是如何工作的呢?”
李德翰回答:“要说完整工作流程的话,恐怕一天一夜都说不完,我只能简单说,我们的工作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关押,就是像监狱一样以狱警为主,监督病犯们的行为,并且维持疯人院的秩序,而另一部分就是治疗了,我们配备了全西都市最专业的心理医生,针对不同的病犯进行心理治疗,一旦病犯们被认定精神恢复健康,a区的犯人就会被送往‘西都监狱’,而b区的病人就可以回家了。”
高缕将李德翰的这些话用笔记录完之后,她才放下笔,用本子夹住,对李德翰说:“李院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李德翰还没有预想到高缕会有什么请求,所以他客气地说:“高小姐但说无妨。”
高缕直言:“我能去a区里面看看吗?拍几张照,这样会直观一些。”
“这……”李德翰被高缕的要求给拦住了,毫无疑问a区极度危险,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去a区的,在a区里工作的大多都是全副武装的狱警。
“李院长不愿意吗?”高缕也知道那里很危险,但是她从来都不惧怕危险。
就在李德翰犹豫的时候,突然李德翰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正好可以打断高缕的问题:“高小姐,你稍微等我一下。”
李德翰立马接起电话:“我是李德翰……”
然而李德翰的脸色突然越来越难看,他突然大喊一声:“什么!a区发生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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