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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沉默了一会儿，给他面子的飞身隐匿在了暗处。
阮简不用去看也能感觉到他刀子似的眼神，更别说是李小姐了。
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今日，你先回去吧！”
李小姐如蒙大赦。
刘公公：他要不要也退下？
无痕再次闪身出现。
“你想说什么？若是劝我不要立后，便不必说了。”
“那，换个人呢？”
阮简微怔，几乎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圣旨已下，绝无更改！”
“可那晚我们……”
“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意外？”他默念这二字，似有千金一般沉重。
“不然呢？”阮简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
“可，可我心悦你。”他看着他的眼睛道。
阮简再次怔住，而后笑了起来。
“心悦我？”
“是。”
“若是朕没有记错，朕第一次亲自问你可愿做我的皇夫，你说不愿。第二次朕让你帮朕，你再次推开了朕。这便是你的心悦吗？”
无痕当即解释：“之前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才一再拒绝，如今……”
“如今，朕不要你了。”
无痕神色一黯。
阮简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无痕，你将朕当成什么？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吗？那夜是你自愿的，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即便不是你，也会有旁人。”
无痕彻底没了话语。
——————
宫里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
封后大典在即。
整个内务府忙的不可开交。
除了要安排宫宴，整个皇宫也要重新装饰，毕竟是帝后大婚，宫人们前前后后的忙碌着挂满红绸，还要收拾帝后大婚的喜殿。
无痕看着眼前一片喜庆的皇宫，心却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说不要他了。
真的不要他了。
无痕这几日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爱而不知，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爱而不得，更明白了痛苦是何滋味。
如果他能早些看清自己的心，答应做他的皇夫，没有一再的拒绝他，或许他们……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如今后悔又有何用？
他已经不要他了！
不要他了……
几个宫女聚在一起一边挂红绸，一边羡慕道：“这李小姐可真有福气，虽是庶女，却在春日宴上被皇上一眼相中，直接一飞冲天当上了咱们北朝的皇后。”
“谁说不是呢！原先皇上不近女色，对男人好像也没什么兴趣，身边除了刘公公以外，连个近身伺候的人都不要，如今总算是铁树开花了。”
“这话不对！皇上身边不是还有个无痕暗卫吗？”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先前咱们皇上不近女色时，我还以为皇上心悦无痕侍卫呢！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别说是你看走了眼，我也一直觉着咱们皇上对无痕侍卫有意思，还以为他们会像太上皇和太皇夫一样成为一段佳话呢！可惜了……”
无痕闻言微怔。
他心悦他？
也是。
若不是心悦他，又怎会亲自问他，可愿当他的皇夫？又怎会在中药后，要他帮他，而不是别人……
可笑的是，就连宫人都看出来了，他却一直没有看出对方的心意，甚至还一再的拒绝了对方。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呢？
是不是也像他如今这般伤心难过？
宫女并未瞧见他，故还在继续讨论：“有什么可惜的，皇上现在不是开窍了吗？”
“之前你们兴许是看错了吧！否则，皇上若当真心悦无痕暗卫，直接表明心意娶他当皇夫便是，又何必等这么久都没动静？天天被朝臣一大摞一大摞的递催婚折子。”
“也是。听闻皇上小时候便与无痕暗卫相识了，两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若当真有意，又怎会看不出来对方的心意？”
“呜呜！亏我之前还一直磕皇上和无痕暗卫的cp呢！”
“其实，这位李小姐也不错。你们瞧，他们俩站在一起多登对啊！”宫女意有所指的朝着不远处的凉亭水榭看去。
无痕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荷池凉亭内，那位尚书府的李小姐端坐在一架古琴面前，十指葱葱地拨弄着琴弦，一曲婉转悠扬的《凤求凰》宛如天外来音。
再配上她动人的歌喉和姣好的面容，的确很难不令人心动。
阮简则端坐一旁为其亲自煮茶。
袅袅热气散开，茶香也随之飘散开来。
满池荷色将二人衬托的犹如神仙眷侣般的画中人。
无痕的眼神沉了又沉。
宫女继续叹道：“本以为，这位李小姐不过是位庶女，恐怕难登大雅之堂，不料还有如此才情。”
“听说，她姨娘出生青楼……这些弹唱功夫，自然不在话下……”
“要不怎么说人家有福气呢！虽然出生低微，但咱们皇上却丝毫不嫌弃她。”
无痕微怔。
他想起前几日的御书房，阮简反问他的话。
他当时觉得自己出生低微，故有些话没有当场说出来。
如今仔细想想，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了机会。
宫女的话还在继续，可他却无心再听了。
黯淡的眸光中，全是那二人相谈甚欢神仙眷侣的模样。
明明那么般配，可他却只觉得刺眼的紧。
腿脚不自觉的挪步上前，还是刘公公一把拽住了他，他才反应过来。
“无痕暗卫，你，没事吧？”刘公公回头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糕点，正巧看到无痕朝着这边过来，故上前询问他。
无痕又想起之前，刘公公好几次提点他，可他当时并未发觉：“公公，您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他喜欢我了？”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阮简。
也只有他敢如此称呼皇上。
刘公公见他才短短几日便消瘦了一大圈，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怪可怜见的。
最后还是安慰他道：“无痕暗卫，既然您与皇上有缘无分，还是就这样吧！正所谓，天下无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无痕眼眶微红：“可我只想要他，也只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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