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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竹道:“人多拥挤,夫人不如让奴婢和车夫过去好了。你和三公子找个地方坐坐?前面有个茶馆。”
燕筝看向谢东风:“夫君意下如何?”
谢东风道:“好!换一家,那里人太多了。”唱曲的猜拳的哄笑的吵得人头痛。
绣竹道:“过去还有两家,海叔过去看看。”
车夫应是,赶着马车不紧不慢过去。
快靠近绣竹说的茶馆闹哄声更喧嚣了。楼上突然飞出了一张凳子,砸落前方开路的麻五跟前。也亏得他骑马前面的人让开了,否则非得砸死伤人不可。
跟着尖锐的哭叫声响起。楼上的窗户“砰”一下被推开,跟着一名老汉被人从楼上窗口扔了出来,摔在门前头先落地鲜血飞溅,不断抽搐眼看是不行了!
“阿爹、阿爹……畜牲放开我……”女子凄厉的叫声传出来……
“啊……”
尖叫声不断,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众人惊到了!抬头往上看。
一名少女衣衫不整跌跌撞撞扑到窗前,被几名男子扯回去,少女死死扣着窗沿,哭骂不停:“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当街杀人施暴……苍天啊你开开眼吧……”
谢东风大怒:“麻五、麻四,杀……”平生最恨欺负弱质妇孺!
“是!”麻五、麻四早想动手了,闻言,齐齐拔刀自马背跃上二楼,一路进窗户挥刀便砍,这些渣滓不死,活着也是祸害!
哭叫中少女得以解脱,从窗台上爬出来纵身一跃……
众人齐声惊呼!
谢东风“嗖”一下自车窗掠出,伸手把跳下的少女接住……
燕筝在她抬腿翻窗时,便看到她裙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双足亦是赤着的。胸口一窒几乎呼吸不过来!拿起一旁的披风下车。披到少女身上。
谢东风把那少女放下,少女即随扑到老汉身上,哭叫道:“爹、爹你醒醒啊!快醒醒……”
老汉脑浆都溅出来了,那里还能活?众人唏嘘不已!又不断偷偷打量谢东风和燕筝,两人一看就贵不可言,赫斯之威令人不敢直视,也不知道会不会帮这卖唱女申冤到底?
谢东风气得太阳穴突突跳,头痛得一抽一抽的。喝道:“绣竹去把宝圭城衙门上下的人,全部给本大都督叫来。”
绣竹应声,让车夫赶紧转往衙门。
听到本“大都督”三字,再加上谢东风出色的容貌,众人睁大了眼睛,难道是谢大都督?
燕筝目睹少女呼天抢地,谢东风脸色发白额头冒冷汗,知道他是气到头疼犯了。冷声道:“麻五、麻四把他们一个个摔下来往死里摔。”
麻四五应声,把死的活的全部往楼上摔了下来。店中一片兵荒马乱,不少人吓得缩到一旁。
街道上围观之人尽皆躲得远远的。
燕筝举步进店,搬了一张椅子出来,扶谢东风坐下,柔声道:“夫君别气了!仔细头更疼。”
谢东风坐到椅子上,看向那少女,道:“你去安抚一下她。该偿还她的只多不少。”
燕筝嗯了一声,过去对少女柔声道:“小娘子放心!我们绝不会姑息一个恶人,也不会让无辜受害者再遭遇恶人家属迫害。人死不能复生,小娘子节哀!”
其实她觉得发生这种事,什么安慰都没用!就算报仇雪恨了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不会活过来,受过的耻辱不会消失,除了时间根本没人能治疗她的伤痛。
少女转过身来,给燕筝和谢东风叩头,哭道:“多谢两位贵人出手相助!我本想以死昭告天下,我们父女的受的冤屈。求天公开眼,能上达天听,替我父女申冤。
承蒙公子相救,又愿意替小女出头。小女子本该给你们为奴为婢报答。只是想起家中尚有病弱老迈母亲,只能下辈子再给你们报恩了。”她显然没注意听到谢东风自称大都督。
燕筝点头道:“小娘子贞烈孝顺,令人佩服!为民做主,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不必客气。”
不多时满脸惶恐的县令,领着衙门上下的人过来了。看到地上八具鲜血模糊的尸体。隔着三丈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了。跟着他跪下的衙差县丞等人吓得冷汗直冒!
两名身穿黑衣的侍卫提着滴血的刀一名青年旁边,青年容貌瑰丽不怒而威,即使坐着也难掩身上杀伐之气。他的身后是一名容色惊人气质出尘的年轻女子。
不用猜便知道他是谢东风了。县令叩头如捣蒜:“大都督饶命啊!下官不知这孽畜为何行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定是赖三怂恿的,他往日里就爱教唆犬子、求大都督明察……”
那少女看到他时还有些懵,待见他下跪又称谢东风为大都督,顿时一个激灵,当即跳了起来,指着他大声道:“大都督,他撒谎,他儿子平日里就仗着他是县太爷,无恶不作!
满城受过冯狗欺压羞辱之人过半,赖三不过是他的帮凶。乡亲们,谢大都督在此,你们有冤申冤,有仇报仇啊!让大都督把这狗官给砍了。还我等一个公道。”
冯县令吓得脸如土色,他是知道有一队官兵进城暂住,之前也警告过儿子不要闹事。要玩也跑远一点玩,不要给官兵看到。要是知道是谢东风本尊在这里。打死他也不敢让儿子出来犯奸作科。叩头道:“大都督,这女子纯属迁怒,下官承认教子无方,这都是贱内……”
“够了!身为一县父母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谢东风行伍出身,没有耐心听你砌词狡辩!他敢当街把人从楼上扔下摔死,罪恶贯盈,可见平日里多得你的娇纵。
麻五,让赵将军将涉事犯人家属依法处置,其尊长斩首,余者量刑处置。上书谢相将此事昭告天下。但凡官员纵容子女为非作歹者,皆以此例执法,以清弄权欺弱之弊。”
围观的百姓闻言,大半人冲出来朝他叩头喊冤,七嘴八舌说过不停,大部分都是申斥县令一家恶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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