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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清高罢了，装的像个多清廉的人似的，背地里还不都是吸血的蚂蝗。”
“不说别的，你这小徒弟也是有手段，怪不得连人家原经理要高看那小丫头一眼呢，她要是转正了你这资源可就要小心喽～”
“就她？还嫩了点儿，再回娘胎里修炼个几年吧。”韩复哼了一声，“当初陆怀怪我给他安排那个女病人，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呢，原来是没安排到他的心坎上，没想到他竟恶心到连小岑这样还没迈出校门的大学生都碰。”
“……！”岑斐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能接受韩复故意不教自己本事，也能容忍他交给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来敷衍自己。
可她听不得他们这么诋毁陆怀和她的人格，更不允许他们拿自己的家人开玩笑。
岑斐刚想冲出去教训两人却被一个人拉住了，那人还捂住她的嘴把她抵在墙上。
“……！”她一脸惊恐的看着黑暗里的人。
看了许多眼才看清，面前的人可不就是刚刚在酒店外碰上，说是叫原野的原经理嘛。
既然认出来了岑斐也不敢再放肆了，她只能乖乖被他拦着。
只听詹宁远的老师又说道：“不过老韩你放宽心，她一个实习生，干的再好，业绩不也是你的，这是公司规定，一附院可是笔大单子，你这个季度的业绩一下子完成了，轻轻松松奖金也到手了，多好的事儿！”
关于这点韩复只字不提，却愤愤不平的转移话题，他说道：“哼！你说说怪我不愿意带她嘛？你见过哪个实习生这么不把老师放在眼里的？陆怀这边这么大的进展一点儿也不曾告诉我，我煞费苦心的顾虑她的安全不带她应酬，她倒好，如此不自爱！”
“唉，这有什么，她爱怎么糟蹋自己就随她去，你要是真不喜欢她，这段时间继续晾着，过了实习期踢掉就是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说的依旧全都是诋毁她和陆怀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岑斐自认为很坚强，可这一刻还是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原野的视线原本是在说话的两人身上，不成想手上突然一阵温热，他连忙拿开手，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姑娘哭了。
岑斐紧紧的靠在墙上，想要在经理面前维持形象，可是越想越委屈，最后也顾不得其他，蹲在地上便哭了起来。
原野一时手足无措，他看着地上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许久才说道：“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岑斐带着哭腔，“我也知道没用，可是我就是难受啊。”
“有什么可难受的？”
岑斐用衣服擦了擦眼泪，抬起脸：“原经理，我没有，我没有和陆主任发生任何暧昧的关系，他是个正直、可靠的好医生，我也没有要算计韩老师，我只是……只是那段时间千方百计的想要和陆主任说上话，结果身心俱疲，所以才没有机会和他交代。”
越说岑斐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韩老师他怎么能这样……”
“你叫岑斐？”原野递给她一块手帕。
“……”岑斐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去，然后点了点头。
“每个行业都是这样，大学里还会因为保研名额勾心斗角呢，更何况职场，今天是被你听到了，你听不到的时候还有更难听的。”
岑斐也顾不得形象，用他的手帕擦着鼻涕：“更难听的？我不懂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惹的韩老师需要这么出口伤人，我知道没有人有义务关照我这个新人，所以韩老师不教我、不带我我不抱怨，可为什么在不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说那么难听的话来诋毁我、诋毁陆主任？您不用跟我讲大道理，说什么职场残酷，我知道职场是什么样。”
岑斐说完就站起来要离开。
“你说的这些话恰恰证明你根本不知道职场是个什么样儿。”原野喊住她，“你要去哪儿？”
岑斐站住：“我要去找韩复，让他给我、给陆主任道歉！”
原野又问：“你要怎么让他跟你道歉？”
“当然是当面质问他，然后告诉他我和陆主任清清白白，我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他要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要跟我道歉！”
听了她的话原野也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所以你是已经做好辞职的准备了？”
“……？”岑斐闻言转过身面对原野，“什么辞职？”
原野不慌不忙的点了根烟：“你要知道，你这么冲出去质问韩复，不但那些本来就只是韩复他们两个人一说而过的谣言会闹的沸沸扬扬、众人皆知，而且你觉得你自己在保康还能混得下去？不仅如此，这样一闹陆主任也会受到牵连。”
“……！”岑斐一听微微张嘴诧异极了。
原野见她情绪平复了不少继续说道：“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严重点儿，有了顶撞老师、不把公司利益放在第一位、大闹学术交流会的这个‘前科’，你可能在这个圈子都很难再找到好工作了。”
“……！”岑斐瞬间愣住了。
她只考虑到自己这么冲出去肯定是要和韩复撕破脸了，最严重也就是最后不能转正。
可她没有想到竟然要到自己被辞退、甚至在这个圈子被封杀的地步。
“为什么？”岑斐还是难以置信，“难道我维护自己的声誉也错了吗？难道保康不站在我这个受害者这边，反而要维护韩复这样的小人，来拿我开刀吗？”
“保康不会站在你们任何一边，公司永远和利益是同阵营的。”原野知道自己说这些可能有点儿过于现实了，但他还是要告诉她，“谁能给公司带来最大的利益谁就会被留下，无关道德。”
“……”岑斐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原本以为职场虽残酷，但至少是有道德底线的，亲自见识了她才明白，什么真相、什么对错，在利益面前永远不值一提。
“公司绝对不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实习生而放弃手上掌握着大量的人脉和资源的韩复的，对吗？”
原野在她的问题里听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她希望自己给她一个出乎意料的结果。
但最后原野也没能顺了她的心意：“这就是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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