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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坐牢似的。
而现在悠然说送她一些好东西，下个月出门前就能白回来。
她自然是不大信的。
“哪里有这种好东西？二姐姐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悠然道，又指着自己的脸道，“你看我的脸，虽然有斑点，但是不是很嫩，比你白？”
司意然艰难地从斑点的缝隙中找到一处洁净的皮肤，看了半天才道：“好像是的。”
“就是因为我出门用防晒霜，每天用洗面脸、乳液和面膜。”
“什么？”司意然发现自己没听明白。
“过两天我做好了给你送过去。”
悠然终于在这炎热的夏季找到了一丝精神寄托，两天的时间里，她飞快地做好了一罐紫茉莉籽粉，相当于现在的隔离防晒霜，就是把茉莉花的种子碾碎了兑上香料，轻白红香，不仅防晒隔离，还能修饰肌肤。
一罐百效洗面奶，就是把皂角，升麻，楮实，绿豆，白芷，白芨和天花粉，甘松，山奈，砂仁，白丁香研成粉，用的时候倒一点出来，加点清水，和成糊糊，可以在脸上揉搓一遍再洗掉，也可以像用面膜一样敷十分钟再洗掉。这个是专门对付皮肤黝黑暗沉的。
另外是一款清爽的润肤露，把丁香和藿香两种香用上好的清酒泡一夜，加上牛骨髓油小火慢煎，再把之前悠然在桃花村采了晒干的桃花研成粉加进去就成了。
她把东西给司意然送过去，司意然从没见过这些玩意，一时间也是半信半疑。
方氏年纪大经验足，竟也没见过这些东西。
悠然道：“这是我上次提过的百雀师父交给我的。”
因她脸上的斑点的确是淡了不少，方氏和司意然便信了八分。
待司意然用了七天，发现自己真的白了一点后，便信了个十成十，同时对悠然以及那位素未蒙面的百雀也十分崇拜、感激了。
这一日是个阴天，乌云黑压压地压在帝都城的上空，好像随时会有一场大暴雨。空气里闷得可怕，悠然在悠碧院里转了两三圈，书也没心情看下去，也不想写字，索性叫了宫灯和吴娇，一起陪着去找司意然玩了。
司意然被方氏拘在主院里绣花，绣的满头大汗，满肚子牢骚。
方氏施施然在旁边摇着扇子，淡淡道：“心静自然凉，你就是太闹腾了。”
她竟是一滴汗也无。
司意然辩解道：“小孩子火气大，心静也热。”
“你都十四岁了，马上就要嫁人了，还小孩子呢。”
司意然捏着绣花针呆了呆，半响才道：“二姐姐、三姐姐、四姐姐、五姐姐都没嫁人，我急什么？”
方氏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二姐姐……哎……”又道，“你三姐姐和四姐姐已经在相看人家了，五姐姐那边老太太也替她留心着，你也就比五姐儿小一岁，也该预备着了。”
司意然小嘴儿一嘟，“我不嫁人。”
方氏当她说孩子话，笑道：“哪有女人不嫁人的？”
司意然“哼”一声，嘀咕，“我就不嫁，我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丈夫！”
声音太小，方氏没听清，再要问时，就听丫鬟来报，说司悠然来了。
司意然连忙丢了绣绷和针，站起来，高高兴兴地去迎悠然了。
“二姐姐，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
“还不是我娘，老是让我绣花绣花，又不是没有绣娘！”
方氏嗔责道：“你这孩子，叫你念书不念，绣花也不绣，将来嫁了人看你怎么给公公婆婆绣体己物品。”
意然一脸不屑，“我不嫁人。”
悠然笑，“干嘛不嫁？遇上喜欢的人你就嫁，不过你才十四岁，说这个也太早了。”
锦国跟悠然已知的朝代不同，女子十五岁成年，但成亲却要等到十八岁以后。听说这是锦国开国时，太祖帝立下的规矩。
方氏道：“不早了，慢慢相看着，”瞪司意然一眼，“你以为人家把品性家世什么的都明明白白摊在阳光底下给你看吗？现在不看清楚了，成亲以后有的你受！”
司意然不以为意。
悠然道：“母亲说的是。”又拿胳膊肘碰一下司意然，“喂，你有心上人吗？”
司意然脸一红，“二姐姐你胡说什么？”脚一跺，竟是有些害羞了。
悠然难得看到司意然这副小女儿态，便知她心里是装着某个人了。想想她才十四岁，搁现代顶多上初一，想感叹她早熟，转念一想，现代的小学生都有对象了，司意然这样也不算夸张了。
方氏看着司悠然毫无芥蒂地同司意然开玩笑，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这孩子，去年才被退了亲，又自鬼门关走了一圈，如今说起这些话题，倒是浑然不放在心上了。
她轻叹一声，这孩子脸上要是没有那么多斑点该多好！
悠然叫人去拿了围棋过来，教司意然玩五子棋。
司意然不乐意学围棋，见五子棋简单好玩，马上就学会了，和悠然玩得不亦说乎。
两人笑闹着，这时候，只听屋外一声巨响，接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珠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下雨了！”司意然指了指门外。
一场暴雨轰隆而下，田地间的尘嚣也仿佛寂静了下去，空气里都是雨水的心情问道。
悠然放下棋子，静静地望着雨帘，一时间，自己的心也静了下来。意然也放下了棋子，偎依在她身边。
方氏瞧着她俩，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场静谧很快被永宁侯身边的小厮青松破坏掉。
他没有打伞，蓑衣也没穿，踩着湿地“咚咚咚”跑进来，额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急急行了礼，道：“夫人，武郡王来了，老爷叫您把府里的小姐们都带到前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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