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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便只剩下方氏、司意然和司悠然了。
司意然咕哝，“武郡王怎么会看上司妍然？他是不是眼睛有病？”
悠然顺嘴答，“何止眼睛有病，脑子也有病。”
姐妹二人互相对视，哈哈大笑。
方氏呵斥，“皇家也是你们编排的，小心隔墙有耳。”
司意然吐了吐舌头，冲悠然挤了挤眼睛。
悠然心想：古代就是这点不好，一点言论自由都没有。
雨渐渐停了，武郡王箫玖柯的轿子也抬到了武郡王府。
箫玖柯下了轿，一脸凝重地立在长廊下看屋檐下积水低落。
平舟上前，劝道：“郡王爷，还是请陛下赐婚吧？咱总不能每次变身都去永宁侯府吧？”
经过和司悠然长达一年的接触，箫玖柯已经得出了结论，他每次变身，如果离司悠然很近，就只会变身三天。如果司悠然不在附近或身边，时间就会长达四至七天。
这一次他也是没有法子了。
明天便是他母亲镇国长公主的忌辰，偏巧这个节骨眼上他变身了，都已经五天了还迟迟变不回来。他没有其他法子，只得整出了这件掩耳盗铃的事。
平舟说的对，他不能每次都去永宁侯府把人家所有小姐都叫出来，排排站好只看一眼，别人会以为他有神经病的。
他叹口气，“等过了母亲的忌辰，我会跟皇帝舅舅说的。”
平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片刻，又听箫玖柯道：“永宁侯真倒霉，生的女儿没几个齐整的，嫡女满脸斑点，庶女眼睛不好……这一家子真是……”
平舟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眼睛不好的庶女正是冲他暗送秋波的司妍然。
他张了张嘴，想了想，算了，就让郡王爷这么以为吧。
他这厢没解释，永宁侯上下却已经飞速传开了，说武郡王箫玖柯冒大雨只为来看司妍然一眼，两人互诉情衷，深深相爱。
老太太那边也听说了，召了舞姨娘和司妍然问话，这俩人自然是吹得好似司妍然马上要和武郡王成亲了似的。
老太太和永宁侯一合计，打算把司妍然记到方氏名下，这样她便也算是嫡女了，和武郡王也不至于太天差地别。
“陛下一向疼武郡王，郡王爷又是个不守规矩的，叫四丫头吹点耳边风，正妃说不定也能当得。”老太太撵着手里的一串黑的发亮的佛珠，缓缓吩咐道。
永宁侯迟疑，“妍然嫁给武郡王本就是高攀了，她又是个庶女，陛下怎么会答应让她做正妃？”
老太太便笑了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年轻人互相爱慕，哪里会管嫡庶身份？武郡王多求几次，陛下未必会拒绝。”
永宁侯愣了愣，内心也有了小小的期待。
方氏自然是不愿把司妍然记到自己名下，但又不能直说，永宁侯提出来后，她便道：“等赐婚的旨意下来后再记吧，武郡王真喜欢四姐儿，也不会在乎这些。”
永宁侯高兴，“也行，反正都是面子上好看。”
司妍然原本在侯府里人缘就不差，现如今得了武郡王的青睐，更是处处被人奉承讨好着。连带着舞姨娘的轻舞院都热闹了许多，永宁侯留宿的日子也多了许多。
就连二房凌姨娘那边，也耳提面命地吩咐司婉然，叫她多和司妍然走动，亲近亲近。
司婉然不屑一顾，“哼，瞧她那小人得志的模样。”
凌姨娘道：“傻丫头，你和她虽同是庶女，但通身的气派却是不同的。你从小的吃惯用度都是照着嫡女的分列来的，爹娘也和祖母也都是把你当嫡女教养的。除了称呼，你和嫡女也没什么差别。现如今，她一个小妇养的都能入了武郡王的眼，更何况你呢？她若是嫁进武郡王府，不论是正妃侧妃还是其他，往后来往的可都是皇亲贵族了，你若是多和她走动……”
说到这里司婉然便明白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悄悄地染了一层红晕，微微点头，“我都听娘的。”
凌姨娘揽了司婉然入怀，喃喃道：“若你爹没有娶游氏该多好……”
司婉然也跟着惋惜，心想：那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女了。
凌姨娘这些年过的很舒泰，司伯渊宠她，老太太信任她，她有儿有女，整个二房都捏在她手里。她走在外面，不特地说，旁人都以为她是正房。
她没有妾室的小家子气，通身都是正室的气派，因过得舒服，整个人瞧着也是端庄大气得体。她的女儿司婉然与她一样，虽然清高，但和司妍然这种庶女还是能瞧出差别的。
她们就差了一个身份。
母女二人无不唏嘘惋叹。
随着舞姨娘母女在府里的地位水涨船高，舞姨娘的娘家人也粉末登场了。几年不曾上门来，这一日忽然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说是舞姨娘亲哥哥的女儿，叫董雪萍。
妾室的娘家人是算不上个正经亲戚的，不过因着司妍然的脸面，老太太竟特地叫柳妈妈送了点心和见面礼过去，给足了脸面。
过得片刻，凌姨娘带着司婉然，风姨娘带着司姝然也去了，一时间，轻舞院一片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方氏身为正室，自然是不会自降身份过去凑热闹的。
悠然和意然躲在主院内下五子棋，吃瓜果，不去管外头的闲事。
方氏和悠然是真不想管，司意然是见没人提这个话题，她也不好先提惹方氏不快。
不过她忍了一会儿便忍不住了，好奇地问方氏，“娘，这不节不年的，舞姨娘的侄女来咱家做什么？”
方氏冷笑，“谁知道呢，或许是舞姨娘见女儿马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跟你爹吹了点枕头风，说想见家里人什么的……”
方氏猜的一丝不差，永宁侯近日来和舞姨娘好的蜜里调油，昨日舞姨娘把永宁侯服侍得欲x欲s，趁他高兴，便流了几滴泪，吟了几句诗，提出了想见家里人的要求。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永宁侯也不想伊人伤心，便应了下来。
司意然恨恨道：“爹爹就是耳根子软，舞姨娘说什么都听。”
方氏一脸烦闷，“别说他们了，想想就来气。”
不过她们不去管别人，别人却是要来恶心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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