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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意然就推了推她，“没事，都是自家姐妹，说出来我们也不会笑话你的。像我，我就喜欢到处玩，没什么大志向。”
悠然笑了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司姝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鼓起勇气，“我我……我喜欢弄吃的。”
“啊？”司意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司姝然轻声道：“我姨娘地位低微，我又不讨人喜欢，府里的下人也瞧不起我们，我和姨娘经常吃不饱……所以我就……”她有些不好意思，“树上的果子，地里的野菜，河里的鱼儿，我都自己弄来吃过……”
她越说越不好意思，搓着手不知所措。
司意然诧异地看着她，猛然跳起来，“太过分了，”她嚷道，“你们没有跟二婶婶说吗？二婶婶看着也不像刻薄的人。”
司姝然张了张嘴，苦涩道：“我们二房并不是母亲做主。”
司意然诧然，是了，二房当家做主的是凌姨娘。
一个姨娘。
司意然摩拳擦掌，“不行，我要去找父亲评评理，二叔不管你们，我让父亲给你们做主。”
悠然赶紧拉住她，“找父亲有什么用，二房自己的事，我们大房有什么理由插手？就算你告诉了父亲，难道还能让父亲整治二房？二房关起门来还不是二叔做主？你闹得人尽皆知，凌姨娘失了面子，关起门来不定怎么给七妹妹她们小鞋穿呢？”
悠然一番恐吓，司意然果然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是，难道就看着七妹妹她们被欺负吗？”她不甘心。
“法子我们慢慢想，我现在不是经常叫七妹妹来我这边玩吗？就是先把她身子养好，身体健康了，什么都好说。”
司意然摩挲着下巴望着司姝然，“七妹妹看起来气色的确是好多了。”
司姝然不好意思极了，“二姐姐总是塞很多好吃的给我。”
司意然拍拍她的肩膀，“以后你也常来我的阑珊院，我那也有好多好吃的。”
司姝然泪盈于睫，“多谢五姐姐。”
正说着话，宫嬷嬷眼尖，瞥见院门口的人影，上前一步道：“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悠然抬头一看，可不是方氏和永宁侯。
三人行过礼，司姝然识相地离开了。
在里屋坐下，悠然道：“爹爹，你不是在上班吗？怎么有空过来？”
“我今日休沐半天。”永宁侯解释。
悠然点了点头，永宁侯瞧着爱女，思绪万千。
一般来说，皇上赐婚是天大的荣耀，被赐婚的双方是要摆宴席请客的，但鉴于司悠然情况特殊，方氏和永宁侯商量了一下，决定不摆宴席。
今日上朝，好多朝中大臣都来恭贺他，他平日里存在感不强，如今忽然成了中心，还颇有点不习惯。只是大家恭贺他的同时，也在拐着弯地套他的话。
“为啥不请客呢？”
“外头有一些不好的传言……”
等等。
永宁侯不说，他们便去问礼部侍郎罗素。
这罗素便是罗语堂的父亲，同司家退婚的那家。
罗素原本是一个小官，老永宁侯的学生，依附永宁府存活，为表忠心，亲自替唯一的儿子罗语堂求娶司悠然。只是没想到，后来他攀上了东宫那边，成了太子的人，自此飞黄腾达，不把永宁侯府放在眼里。
如此见利忘义之人，永宁侯嗤之以鼻。虽然痛恨他们不守承诺退了婚，但也庆幸悠然不用嫁到这样的家庭里。
罗素如今和永宁侯互相看不顺眼，不过到底是圣旨赐婚，他不敢多说什么。一帮同僚们问了半天都没撬开他的嘴。
“悠然啊，你母亲都跟我说了，”永宁侯缓缓开口，“陛下赐婚是因为你八字贵重，能镇得住武郡王。你也不要多想，陛下赐你武郡王正妃，足以说明他对你的重视和尊重，至于以后的事……”
他和方氏对视了一眼，方氏接过话头，“你的陪嫁丫鬟我会亲自挑选、调教，趁那些乱七八糟的侧妃、侍妾进来之前，你们先笼络住武郡王的心。若有一两个成气候的，就抬了侧妃，做你的左膀右臂……”
方氏侃侃而谈，悠然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她算是懂方氏的意思了，方氏这是要给她挑几个貌美的陪嫁丫鬟，到时候一起“伺候”武郡王呢！
古代小说里不是经常这么写吗？
方氏和永宁侯瞠目结舌，“你笑什么？”
悠然正色，“母亲，爹爹，你们不用为我做那么多，我实话跟你们讲，我不在乎，不在乎武郡王是否宠爱我。皇上既要我嫁，我便嫁。想来武郡王也没心情同我举案投眉，我都想好了，等我嫁过去，王府的事我也不管，就安安分分地守着自己的院子生活。武郡王往后肯定是要娶其他侧妃的，让他们相亲相爱去，我不耐烦同他们虚与委蛇。”
方氏和永宁侯再一次瞠目结舌。
司意然笑着拍桌，“二姐姐你好酷哦！”
悠然朝她拱一拱手，“一般一般。”
两个女孩子笑成一团，永宁侯轻咳一声，司意然和悠然忙正襟危坐，永宁侯道：“悠然，一辈子很长的，纵使你不想搭理武郡王，也要有个孩子傍身……”
方氏接着道：“你可以自己生，也可以让陪嫁丫鬟生，丫鬟生完，去母留子还是其他什么，都由你决定……”
悠然觉得很荒谬，虽然在小说里看到过好几回这样的情节，然而真的接触到，她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去子留母，凭什么啊？
悠然知道方氏是为她着想，永宁侯老爹也是为了她操碎了心，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去毁了别人的幸福吧？再说了，她难道一定要有一个孩子才幸福吗？
“爹爹，母亲，”悠然道，“你们二老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我这不还没嫁过去吗？说不定中间出了啥意外我就不用嫁了……”
方氏一把捂住她的嘴，“你胡说什么呢？你当陛下的旨意是儿戏？”
悠然掰开方氏的手，“好好好，就算我能顺顺当当地嫁给武郡王，那不也得一年半载吗？哦，不是，武郡王说了大概要一两年，咱到时候再说，到时候再说好吗？”
“两年的时间调教几个忠心耿耿的丫鬟正好。”
悠然，“……”
算了，她不跟他们争了，随他们折腾去吧。
又说了话，永宁侯站起来要走了，悠然忽然道：“爹爹，我想在我院子里弄个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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